“如此,那麽就請并肩王将解藥拿給老夫吧,七夜之所以給她們下毒無非也就是想借此威脅她們罷了。”
風越沉聲道,眼裏的陰冷有些濃郁了起來。
東方破天大笑,“風丞相,不是本王不給你們什麽解藥,隻是這解藥恐怕你們自己也不想要。”
“并肩王有何需消遣老夫,盡管把解藥拿來就是了!”
聽着這東方破天的笑聲,風越很是覺得刺耳,風惜靈一聽,頓時也感覺有些不安了起來。
“那毒藥是專門用來對付敵國的間諜還有叛賊的,所以這解藥來得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你們既然服下了這樣的毒藥,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東方破天那威嚴的臉上拂過了一道肅殺之氣。
“那就請并肩王把解藥交出來吧。”
風越冷冷的瞪了東方破天一眼,風惜靈緊緊盯着東方破天,不禁也有些緊張,七夜之前跟她們說過毒發的後果,心裏更是擔心懼怕得不行,那個女人有多狠毒,她也是見識過的!風幕林現在還躺在床上養傷,風惜霞也被她剁下了五根手指頭!
“解藥本王沒有,藥方子倒是有,其實也不是多難解的毒,此毒雖然厲害,倒也是不難解。這解藥就是黃連配馬尿外加巴豆混勻,吃下小半碗就立刻見效。”
東方破天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并肩王,老夫看你這就明顯是在消遣老夫!”
風越一聽頓時大怒了起來,風惜靈一聽忍不住也吓得面如土色,同時又是羞憤無比。
讓她吃那些東西,她還不如一頭直接撞死算了!
“信不信由你們,本王剛剛都說過了,那毒藥是專門用來對付敵方的間諜的,你還能指望有多文明?本王這裏還有好多類似這樣的毒藥,你要不要再拿幾種過去試試?”
東方破天那威嚴的臉上閃過了一道愠色,也不管風越他們,提着步子便往外面走了去,灰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冷冷的晨曦之中。
哼,就耍你們玩玩吧,敢對本王大呼小叫的,什麽東西!
東方破天心底暗暗的掠過了一道幽光,眼裏的笑意不達眼底。
……
遊廊之下,七夜冷然倚着身後那冰冷的柱子看着風越帶着風惜靈怒氣匆匆的離去的樣子,心底拂過了一道冷笑,别太着急,好戲說不定才剛剛上演呢!事情自然不能就這麽簡單的,而且,聽說那個有名的才貌雙全的風惜月也要回來了呢,這個風惜月可不簡單,很疼愛風惜霞,那風惜霞就那麽被她給廢了,想來,這風惜月自然也不會就此罷休!
大夏皇朝,皇帝禦書房内,壁爐裏的火苗正旺,紗簾微微拂動着,紫金香爐裏炊煙袅袅,空氣裏到處彌漫着一股淺淡而高貴的冷香。
一名穿着黑色高貴錦袍的男子正筆直的坐在案前,墨冠束發,神色内斂沉靜,深沉銳利的眸子裏泛着淡淡的涼光,宛如寒夜裏那彎冷月折射出來的淡淡冷光,清冷而遙遠。
此刻,隻見他那修長的手正執着一本奏折看着。
忽然,一道身影飛快的走了進來,步伐放得很輕,似乎害怕驚擾了案前的那尊貴的男子一般。
江海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一旁,望着依然還在專注的批閱着奏折的陛下,臉上拂過了一道猶豫之色,陛下一向不喜歡别人打斷他做事的。
“何事?”
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傳來,夾着秋風般的涼意,忙碌中的陛下并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
聽到這個聲音,江海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福了福身,“回陛下,辰王殿下,逸王殿下還有并肩王就在禦書房外等候,陛下是否現在召見他們?”
“讓他們進來。”
年輕的陛下合上了手裏的奏折,繡着金色暗紋的衣袖一揮,将奏折往右手邊扔了去。
“是,陛下!”
片刻之後,隻聽到一陣铿然的腳步聲,一道蕭瑟的冷風也随之入侵——
“臣(臣弟)參見陛下!”
幾道铿然的聲音乍然響起。
赤帝徐然擡起那沉寂的眼神,掃了站在自己案前的三人一眼,又低下了視線,眼神落在手裏的奏折上,“平身,坐。”
“謝陛下!”
北淩辰跟東方破天連忙道謝,站在北淩辰身邊的男子則是臉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福了個身,隻見他一身月白色高貴錦袍,銀冠束發,俊美的臉上帶着一股邪魅,漂亮的桃花眼裏盡是那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然而,卻是夾着一股邪氣,陰邪而妖媚跟一個妖孽似的。
這正是大夏的逸王,北淩逸,是先皇的第九個兒子,當時的九皇子。
他比赤帝也就小那麽一歲,很早就跟赤帝東讨西征,也是從鮮血之中蕩滌過來的人,是大夏非常重要的一位大謀臣,此人足智多謀,學富五車,但是爲人卻是極爲的低調,性情有些古怪,赤帝對他很是賞識。
幾人才剛坐下來,宮女們便上好了茶。
“皇兄昨夜剛星夜兼程回到宮中,本應好好休息。”
北淩逸桃花眼裏流光泛泛,望着案前的赤帝,清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逸。
然而此話落下去良久,卻依然沒有等到坐在案前的年輕的陛下的回應,幾人心頭不禁有些疑惑了起來,相互間看了看,也仍然還是琢磨不出個所以然,而又不願意打擾正在忙碌中的陛下,書房内一時之間很是安靜,偶爾可以聽到書頁翻過的聲音。
“好奇朕爲何這麽早密召你們進宮?”
一道低沉平淡的聲音打破了這般沉郁的寂靜,頗有壓制之力的語氣讓幾人由不得心都提了起來,朝他們的陛下望了過來。
“請陛下明示!”
東方破天疑惑的望了北淩辰一眼,然後便開口道。
“陛下!”
這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匆忙傳了進來,側目一看,江海正急沖沖的走了進來。
“陛下!陛下!東北泗州鎮北關八百裏加急!”
江海氣喘籲籲的将一份公文沖了進來,傳給了赤帝。
赤帝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接過公文,翻開看了一眼,隻見他那俊眉微微蹙了起來,随即又舒展開了,深邃的眸子裏有一道精銳的幽光一閃而過。
“皇兄,發生了什麽事情?八百裏加急!”
北淩逸疑惑的望着赤帝。
‘嗖!’
隻見一道黃色的小影朝自己飛了過來,頃刻之間,那本公文便躺在了北淩逸的手邊,北淩逸怔了一下,這才拿起了桌上的公文翻開,細細的看了起來,然而,才剛剛看幾眼,那臉色頓時一沉,桃花眼裏的幽光也瞬間停滞住了。
“皇兄……這……”
北淩逸有些面色沉重了起來,擡頭望着案前面色不改依然一臉深沉的赤帝。
“到底怎麽回事?”
北淩辰看到北淩逸臉色不對,心底也感覺到一陣不安。
聞言,北淩逸望了赤帝一眼,見到赤帝點了點頭,他才吸了口氣,冷然開口道,“大齊國老皇帝齊禹駕崩,權臣王彪伺機奪朝篡位,于臘月十八發動宮變,太子齊子勒跟文武百官措不及防,倉皇出逃,在東石谷與蘇達将軍彙合,但是卻被王彪的五萬鐵騎在後追殺,正往大夏東北邊境逃亡而來,現在夏子勒已經抵達鎮北關外,請求我們大夏支援,借兵剿滅叛賊。”
此言一落,東方破天跟北淩辰頓時臉色一僵!
“陛下,那大齊國跟我們大夏素來不交好,這借兵之事恐怕有所不妥。”
東方破天有些沉重的開口道。
“臣跟并肩王的意見一樣,望陛下三思!”
北淩辰思量了一下,自然也是很贊成東方破天的謹慎,倒是北淩逸閉口不言,那雙深幽的桃花眸直直的盯着穩若泰山的坐着喝茶的陛下。
“皇兄以爲該當如何?”
北淩逸低聲問道,眼底夾着一道淡淡疑惑。
“千載難逢的機會,天賜良機。”
赤帝低沉铿然落下這麽一句。
而此話一出,幾人頓時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北淩逸盯着赤帝看了好一會兒,流光泛泛的桃花眼裏溢出了些許淡淡漣漪,俊美邪魅的臉上拂過了一道盎然的笑意。
“陛下,這……該當如何解釋?”
東方破天忍不住問道,說完,又跟北淩辰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一起轉過頭朝北淩逸望了去,隻見那北淩逸正笑得跟一隻狐狸似的,這很明顯就是算計的笑意,東方破天甚至都已經聞到了一種可以稱之爲陰謀的味道了。
“九皇弟你解釋給他們聽。”
赤帝抿了口茶,淡淡道。
北淩逸笑了笑,清越的聲音傳來,“皇兄的意思是同意給齊子勒借兵,而且還幫他擊退王彪,而且将齊子勒一路護送回大齊國京城,幫他奪回皇位。四皇兄,東方元帥,你們忘記了,我們的陛下可是一直都惦記着大宋呢,大宋就夾在我們大夏跟金盛皇朝兩者之間,而且大宋跟金盛皇朝素來交好,要動大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的城池固若金湯,地勢也非常的險要,然而,它與大齊國交界的地方卻是最薄弱的,眼下正是各諸侯國之間交戰的時候,而且這大齊國又生出了這樣的變故,大宋肯定會放松警惕,若是我們以借兵大齊國爲名,将齊子勒護送回大齊的京城,這齊子勒定然會對我們大夏心存感激,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一點,待我們撤兵的時候,會經過宋齊邊境的聊山一帶,我們若是突然越過宋齊邊境,進去大宋腹地迅速占領遼州,與此同時,泗州境内的大軍同時對邊境的大宋軍發起攻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跟占領遼州的軍隊形成包圍圈,到時候——”
“到時候就可以實行戰術大迂回,殲滅大宋的鐵甲精銳占領大宋西南六大洲,南江一帶盡數落入我們大夏手中。”
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涼意乍然響起,擡眸一看,但見陛下那深眸裏是沉靜中帶着熾熱,霸氣乍起,讓東方破天也是爲之一震!
“對,金盛每年都會經過南江的航運運送很多的米糧,要是我們把這條路給截斷了,你們說,那将會是什麽後果?你們說,這是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北淩逸微笑道。
“九皇弟把朕的心思琢磨得很透,你這一席話很是令人陶醉。”
年輕的帝王那俊美如神的臉上扯過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絢麗耀眼,宛如乍然盛開的絢麗煙花,讓人禁不住迷亂了眼睛。
“皇兄過獎了,這是臣弟這些年跟在皇兄身邊學到的。”
北淩逸謙遜道。
“傳朕旨意,命駐守鎮南關飛虎大将軍率領十萬精兵保護大齊的太子,一路将其護送回大齊的國都,你們幾個誰願意即刻去泗州主持大局?”
“臣(臣弟)願意前往!”
赤帝的話一落,三道聲音便異口同聲響起。
“還是讓臣弟去吧,臣弟在那邊呆過一段時間,對那邊的地形比較熟。東方元帥跟四皇兄也剛剛從南疆回來沒多久,這很快也要過年了,本王可舍不得再讓東方元帥大過年的帶兵出去打仗,而且東方元帥還有些家事要處理呢,至于四皇兄,你還是呆在皇城裏吧,皇奶奶的壽宴快到了,臣弟知道這事情還是交給你來辦最好,所以,就委屈四皇兄你了!”
北淩逸那俊臉上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意。
“北淩逸,朕命你爲東南道威遠大将軍,即刻秘密前往泗州主持泗州大局,朕再給你五萬輕甲精銳作爲快速勁旅充當開路先鋒,全軍化整爲零潛伏在泗州邊境伺機行事,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聖旨即刻下達。”
“臣弟領旨!陛下萬歲!”
北淩逸嚴肅的跪了下去。
“平身,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
北淩逸又是一叩首,然後才緩緩退下。
“辰王,太皇太後的壽宴就交給你了,此次南疆叛亂之事你處理得很好,朕會重重賞賜,你也先退下。”
“臣叩謝陛下,陛下萬歲!”
……
北淩辰也退了下去了,偌大的禦書房内頓時就剩下赤帝跟東方破天兩人。
“陛下?”
沉寂了好一會兒,東方破天才開口打破了沉靜。
北璃赤擱下了手裏的茶杯,徐然站了起來,大步的越過案幾,負着手往門口走了去,随即,低沉平淡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天氣不錯,元帥随朕到禦花園賞賞花吧。”
語落,健穩的步伐已經邁出了大門。
“臣遵旨!”
東方破天應了一句,這才跟了上去。
時下已是深冬,然而禦花園裏的景色卻仍然很不錯,寒梅綻放,姹紫嫣紅,淡淡的冷香彌漫着整個禦花園,冬日暖和,陽光有些柔和。
尊貴挺拔年輕的陛下就這麽負着手走在前面,身後跟着同樣是一身沉穩霸氣的大元帥東方破天,後面則是跟着好幾個宮女太監。
“大元帥沒什麽話要跟朕說嗎?”
低沉的語氣很是平緩的傳了過來,聽得讓東方破天稍稍一怔。
“陛下……”
東方破天恍惚了一下,盡管他縱橫沙場多年,蕩滌過無數的鮮血,早就磨練了一身的沉寂,臨危不亂,冷靜深沉,然而面對這個年輕的帝王,他這心裏卻有一種看不透而且受壓制的感覺。這種氣勢是在任何人身上都沒有感受過的,即使是過去的先皇,還有太上皇。
這個年輕的陛下以絕對強勢的力量赢得天下所有人的尊敬,當然也包括他東方破天,陛下是一個實力派的至尊強者。
“朕以爲大元帥會讓朕給大元帥的外孫女主持公道。”
赤帝徐然停下了腳步,深沉的眸子帶着淡淡的涼光掃了東方破天一記,俊美深沉的臉上依然還是那麽一副平靜,然而,很快也就收住了眼神,繼續往前走了去。
“大元帥想要朕給予你們什麽樣的補償?”
聞言,東方破天頓時臉色一僵,沒想到陛下竟然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不禁有些不安的收住了腳步,連忙單膝跪了下去,“陛下,臣惶恐!”
年輕的帝王臉上緩緩的扯過了一道難以察覺的柔和,悠然轉身,望了跪在地上的東方破天一眼,低沉平和道,“大元帥起來吧,朕沒有責備你之意,大元帥無需惶恐。”
“陛下?”
“陪朕到前方的亭子坐坐。”
赤帝落下這麽一句,黑色的繡着金色祥雲衣角的衣袍掠過了那嬌美盎然的花草,緩緩的往前方的小亭子走了去。
熾熱的爐火燃了起來,香氣四溢的清茶飄蕩在空中,聞着很是讓人覺得神清氣爽的。
“事情的始末朕都清楚,這件事情上是齊王考慮欠佳,朕可以即刻給齊王下旨,讓他迎娶風七夜。”
“陛下!臣多謝陛下,隻是,臣的外孫女七夜已經跟齊王沒有關系了,她也當場接下了齊王的休書,強扭的瓜不甜,七夜心知齊王心有所屬,就算她蒙了陛下的恩賜嫁給了齊王,做了齊王妃,但是這樣未必就過得幸福,所以甘願放棄這一門親事,而且,七夜已經跟風府沒有關系了,她現在隻是臣最寶貝的外孫女,東方七夜,還望陛下……”
東方破天連忙解釋道,那北淩齊才配不上他的七夜呢,鼠目寸光的東西!
東方破天在心底不禁浮起了一道鄙夷,就算現在北淩齊攜千萬金上門求婚,也休想娶到他的七夜!
“隻是,臣爲七夜感到不值,未嫁先休,這樣的侮辱讓她往後怎麽生活下去?臣鬥膽請陛下還七夜一個公道。”
想着就覺得氣憤,東方破天此刻頓時感覺胸口燃着一把火似的。
“聽說大元帥昨天在風府抓到了敵國的間諜,可有此事?”
赤帝望着氣漲得滿臉通紅的東方破天,眼底閃過了一道饒有興味的幽光。
“陛下……那,那是臣接到的情報有誤,臣已經把那個送情報的人軍法處置了,不過臣還是在風府找到了敵方的間諜身份木牌,臣認爲此事一定有蹊跷,可能是有人針對風府也說不定,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嚴查此事,不放過一個漏網之魚,還風府一個清白。”
東方破天講得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的,心裏卻是暗暗的捏了一把汗,陛下昨天晚上才剛剛回宮,沒想到這消息竟然這麽快就傳到他的耳中了,果然是耳聽八方,要想蒙騙住陛下,恐怕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赤帝眼裏浮起了一道淺淡的笑意,抿了口茶,深沉的眸光朝亭子外望了去,語氣倒是挺平和,“好了,你也無需糊弄朕,此事朕不與你追究,以後可要注意點,朕也不希望朕每次一回來,手裏就收到一疊厚厚的關于彈劾你的奏折。”
“那是他們非要跟臣過不去,不是臣的錯,而且……”
東方破天急忙解釋道。
“大元帥,你也算身居高位,位極人臣了,做事雖然幹淨利落來得好,但是你也要考慮到事情的後果,好了,此事不容再提,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以示懲戒,切記以後不可如此莽撞,一定要探清事情的虛實再動手。”
“可是,陛下,那是……是……臣遵命,叩謝陛下,陛下萬歲!”
東方破天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一想,頓時也明白了陛下的心意,恐怕就是提前将他給保住了,不然那些老東西一橫起來,陛下也爲難,這樣先發制人倒也好,看他們還有什麽話說,不就罰三個月的俸祿嗎!
“嗯,明天是新年的宮宴,你就把你那外孫女也帶進宮吧,看她看上哪個王爺貴族,朕可以給她指婚。”
赤帝平淡的開口道。
東港破天一聽,頓時大喜,連忙想跪下去謝恩,卻被赤帝給阻止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退下吧。”
“是,陛下!臣告退!”
……
——《X處首席特工皇妃》——逐雲之巅——
陽光不知不覺的暗淡了下了去,蒼冷空曠的天空刷過了一道灰茫茫之後便是夜幕低垂,冷風似冰刃,寒星寂寥的點綴着浩瀚的蒼穹,綻放着稀疏的淺淡光輝。
蒼冷清寒的夜色下,此時的皇城亦是華燈初上之時,明天就是年夜了,皇城内外到處是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喧嘩聲連成了一片,站在街頭遠遠看去,隻見前方人潮似海,摩肩接踵,擠擠攘攘的。
七夜原本以爲這古代那麽閉塞落後,應該也不會有多熱鬧的夜市,倒是沒有想到,這帝都皇城倒是很挺讓她驚訝的,這繁華的程度無法用言語的形容。
花燈燃起,酒旗迎風飛揚,什麽萬花樓,翠紅樓的,門前的點燃了一排排的美麗的暈色花燈,嬌笑聲不時傳來,空氣裏到處彌漫着一股清冽的酒香,當然夾着那濃郁的胭脂粉香味。
清風酒樓二号某一雅間内。
黃子靖正一手拿着一隻大大的雞腿啃着,一手給對面的七夜倒上美酒,他旁邊的沐小魚則還是一身淺藍色的長裙,臉上帶着一方白色面紗。
“喂,七夜啊,明天晚上的宮宴你參加不?你好像很多年都沒有參加過宮宴了,明天要不要去湊湊熱鬧,聽說今年的宮宴會有很多精彩的節目,而且聽說這次宮宴有外國使節到訪,我看今年的宮宴一定很熱鬧。”
黃子靖一邊給七夜滿上了酒,一邊含糊不清的開口道,“我跟小魚都去呢,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是啊,七夜,說不準還可以在宴會上遇到屬于你的緣分也不一定啊,你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沐小魚那輕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聞言,七夜又抿了一口酒,“嗯,外公讓我随他進宮。”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黃子靖臉上眯起了一道笑容,那肥肉擠成了一團,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七夜點了點頭,喝盡了杯中酒,取過酒壺給胖子倒上了一杯,自己又滿上了,“聽說你最近被罰在府裏閉門思過了?”
剛剛聽沐小魚說漏了嘴,七夜當下也就留意住了。
七夜此話一落,胖子頓時收住了動作,若有所思的望了沐小魚一眼,然後才點了點頭,回答道,“還不是因爲落仙閣那事給鬧的,那宋流昭不是讓你給廢了嗎?那天我也揍了宋流火一頓,那宋家的人他媽的找上府裏來了,非要我爹娘還他們一個公道,媽的,那宋流火就不是個男人,在外面打不過人家就回家找幫手,太窩囊了!我爹娘也真是的,還非要給他們長臉了!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我親爹親娘。”
胖子很是不屑的開口,眸子裏夾着一股憤怒的火花。
“行了,你把人家都打得跟豬似的,還不許人家發發牢騷,公主跟驸馬不就罰你在府裏思過幾天嗎,敢情你還怪上他們了?”
胖子的話一落,立刻遭來了沐小魚的一頓冷視。
胖子頓時聳了聳肩,“我可沒說,不過還是要感謝七夜給我狠狠的出了口氣!哦,對了七夜,那宋流昭怎麽傷得那麽厲害,最近感覺宋家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到處奔走,一會兒聽說好像要給宋流昭找無情公子治病,一會兒說要找誰的,反正就是感覺不太對勁。”
此話落下,七夜心底頓時升起了一道警惕,她記得她當時把那幾個人都給殺了,然後,然後就暈過去了,是那個奇怪的黑鬥篷男子救了她,那麽,那些屍體呢?難道他們都沒有找到嗎?
七夜心底不禁有些疑惑了起來……
“是嗎?這幾天一直待在府裏養傷,外面的消息沒太留意。”
七夜抿了口酒,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從口中逸出。
胖子歎了口氣,很是關切的看了七夜一眼,才低聲道,“你沒事吧?那天喝得醉醺醺的出來,第二天才知道自己被東方王府的人給送回來了。不過我現在看你似乎也沒事,兄弟看得很開啊。算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那宋流昭不是都快要死的躺在床上嗎?對了,七夜,你可要小心了,畢竟你是真的傷了人,我想宋家可能不會放過你,我昨天聽我娘說了,宋家的人都找上了宮裏的太妃了,可能會趁着這次宮宴會對你發難也不一定,你還是小心爲上。”
“是啊,七夜,宋太妃當時也是榮寵一時的貴妃,她的手段恐怕也不小,你可要小心啊,她平日裏可是很袒護宋纖纖還有宋流昭他們的,你這樣把人給傷了,他們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你的。我跟胖子都很擔心你。”
胖子的話落下去,沐小魚也擔憂的望着七夜,輕聲道。
聞言,七夜暗暗的垂下了眼簾,眸光一寒,腦袋裏頓時劃過了關于這個宋老太妃的信息——
當時名噪一時的王牌寵妃,據說先皇十分的疼愛這個寵妃,幾乎是有求必應,這個宋太妃當時曾經救過先皇的命,先皇幾乎給她等同于皇後的權利。在她受寵的那幾年,也是宋家大起的時候,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宋家的人在朝中的位置也慢慢的提升。然而,先皇在位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那麽十年的光景,先皇駕崩,赤帝登基之後才一步一步的将宋家的實權削弱了。
這宋太妃跟北淩齊的母妃華妃是閨中密友,當時兩人也是同時進宮服侍先皇的,宋太妃并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叫北晴雪,是大夏的五公主,而北淩齊也正好是大夏的五皇子,宋太妃對北淩齊很好,北淩齊幾乎也将這宋太妃當成母妃一樣敬重,而宋纖纖,也就是因爲這樣才經常見到北淩齊的,兩人就是青梅竹馬。
“我自有分寸,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
七夜思量了一下,才回答道。
“算了,這樣吧,小魚,宴會那天你就跟七夜一起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發現有情況就立刻過來找我,我這心裏總隐隐約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太妃可不簡單,連母親在她手裏都栽了好幾回了,要不是有太皇太後這個靠山,估計他母親也被那個女人給算計了,胖子暗暗的在心底擔心着,很不放心的瞥了七夜一眼。
看着胖子的眼神,七夜這時候也恍惚的想了起來,似乎過去,胖子也是這麽關心着七夜的,唉,這七夜能有這樣的一個真心的朋友當心是不容易。
胖子的話一落下去,沐小魚便點了點頭,七夜倒是沒有什麽動作,神色淡淡的喝盡了杯中酒,才漫不經心道,“我心裏有數。”
七夜那冷漠如冰霜般的眸子裏閃過了一道凜冽的寒光——
宋家,如果一個宋長明還不夠的話,那就多宰幾個!你們就洗幹淨脖子等着吧!權當練練手!
從清風酒樓裏出來已經是深夜了,胖子因爲要送沐小魚回家,所以在門口就跟七夜分開了。
站在酒樓門外,七夜擡頭看了看天色,察覺天色已然不早,所以便打算直接回東方王府。
外面的夜市自然還是熱鬧得很,七夜緩緩的穿過了喧嚣的街道,不緊不慢的往東方王的方向走去,轉過了幾個街角,再往前走個幾步就可以看到東方王府了。
然而,當轉過最後一個拐角,正想往東方王府走去的時候,七夜徒然神色一怔,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隻聽到後方似乎有什麽聲響正‘悉悉索索’的傳了過來,很低的聲音,要是七夜的警惕性高,相信也察覺不到的。
‘吱吱——’
七夜停下了腳步,凝住神,細細一聽,便是聽到這麽一個聲音,然而,這聲音……
怎麽聽着感覺很是熟悉呢?
想了想,七夜徒然蹙起了那彎彎的秀眉,徐然轉過身,悠悠的往自己身後望了去,可是,自己身後的小巷裏卻是空蕩蕩的一片,淺淡的星輝雖然有些昏暗,但是借着這星輝還有從前方照射過來的光線,整個小巷裏倒是還是看得挺清楚的。
發現小巷裏空蕩無一物,頓時,七夜的秀眉蹙得越深了,心頭一陣疑惑,又很仔細的将整個小巷打量了好久,依然還是沒有見到任何東西,而且,剛剛的那道聲音也沒有再發出。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不可能啊,七夜一向很相信自己的察覺力跟警惕性的,這兩個東西不知道救了她多少次了!想到這裏,七夜眸光頓時一亮,清秀的小臉上扯過了一道森冷的笑意,身子宛如閃電一般迅速一閃,閃到了旁邊的牆角後,那是一個陰暗的角落,光線并沒有照得過來,所以别人是很難發現這牆角後躲着一個人的,這沉寂黑暗的夜幕成了她最好的掩護。
七夜躲在牆角後,清冷的眸子沁着淡淡的涼光,不動聲色的望着空蕩蕩的小巷裏,然而,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有任何的動靜。
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不可能的事情!七夜心底一沉,決定還是繼續盯着——
而,終于,又是一道細細的聲音響起,一道雪白的幽光隐隐約約的從小巷後面的那個牆角處傳來,七夜定睛一看,隻見一團雪白的東西正畏畏縮縮的從牆角邊小心翼翼的将那小腦袋探了出來,一副警惕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小東西!
這,這不正是那天在莊園裏搶了她的千年青木藤的小東西嗎!
好像——
好像還叫什麽小七!
七夜頓時秀眉一挑,一動不動的觀察着牆角邊的小東西。
隻見那小東西剛剛伸出了腦袋探了探,然後又把腦袋給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又把那小腦袋探了出來,這樣重複了好幾次,這回沒有再縮回去了,發現了小巷裏好像真的沒有人了,那小東西才小心翼翼的從牆角後蹦跶了出來,在小巷裏四處望了望,沒有發現七夜的蹤迹,又在原地打轉了好一下子,然後才一蹦一蹦的繼續往前走了去,然而,就是這個時候——
七夜那纖瘦的身影飛快的從牆角後越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小東西,你跟着我做什麽?”冷冽的聲音穿破了凜冽的冷風傳了過來。
然而,一身雪白的小七,一看到七夜突然竄了出來,吓了一跳,立刻下意識的轉身就跑,又往那個牆角躲了去,好久,也沒有見有什麽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隻見它又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那顆小腦袋。
可是,這次迎接它的正是七夜那冷冽的視線——
“滾出來!”
七夜那陰冷的聲音裏夾着凜冽的暴風雪般的寒冷。
被七夜這麽一喝,小七又把腦袋給縮了回去。
“小東西,你非要我把你腦袋擰下來嗎?”
七夜一想起着小東西那天戲弄她的場景就恨不得把這東西給炖了!那麽胖,又那麽可惡。
終于,小七被七夜這氣勢給吓住了,這才慢慢的從牆角裏走了出來,一點一點的朝七夜挪動着那胖胖的身子,那雙寶石般閃爍着狡黠的光澤的眸子正盯着七夜看着,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讨好的樣子。
“還不趕緊滾過來,等下就讓你變成一隻刺猬!”
這恫吓聲一下,那小東西立馬打了顫抖,連忙朝七夜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七夜的跟前,可憐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七夜,撲閃撲閃的眼睛看起來很是可愛。
這小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七夜稍稍疑惑了起來,望着眼前的小東西,心底思量了一下,下意識的四周看了看,倒是沒發現什麽人的蹤迹,想來這小東西應該是跟主人走丢還是怎麽樣了,竟然跑到這裏來了。
七夜正在思量着,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扯着自己的衣角,低下頭一看,隻見小東西正在扯着她的衣袍,一副讨好的樣子。
然而七夜這回不會上當了,一把将自己的衣角給扯了回來。
那小東西看到七夜如此敵意的表情,頓時可憐巴巴的定在了原地,眨着眼看着七夜,眼裏那讨好的意味很是濃郁。
“小東西,你怎麽會在這裏?”
七夜沉着那張小臉,森冷的視線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小東西,那架勢,幾乎要把小七那層皮給盯出火花來了。
小七可憐兮兮的縮着腦袋,那鋒利的爪子抓了抓自己的光滑的皮毛,時而擡頭看着七夜,亮晶晶的眼睛裏綻放淺淺的幽光。
七夜唇邊掠過一道冷笑,沒有再理會,正想轉身離開,然而,隻聽到一個‘吱吱’聲,頓時,衣角又被拉住了,七夜蹙了蹙眉,低下頭一看,隻見小七正用一隻爪子抓着她的衣角,另一隻爪子抓啊抓,也不知道從哪裏抓到的一顆圓溜溜的小圓顆獻寶似的,眼裏充滿了讨好的意味遞到了七夜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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