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四個!不然就是你們死!”天日得意地看着苦戰中的四個人。
“陌,護着月先走!我和殇從另一個方向突圍!”在包圍圈上撕開了一道裂口,龍戰雅迅速把百裏陌和南風月推了出去,抓起萬俟流觞的手跑向另一個方向。她知道,天日更怕的,是她,所以會在她身上下大力氣。
可惡!天日到底是搞出一套什麽功法啊,像忍術,卻絕對不是忍術,更可怕的是一旦身上有了傷口,血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卻并不是沒入地下,而是在地面上流淌,流淌向陰日教教衆腳下。這太詭異了。即使能夠與他們一戰,也早晚會因爲鮮血流盡而死。
“這邊!”萬俟流觞手上一用力,龍戰雅立刻改變方向,毫不遲疑地跟着萬俟流觞往前跑。
“雅兒,先出去。”萬俟流觞用力一甩,龍戰雅就被甩了出去。
誰知龍戰雅反應更快,反手抓住了萬俟流觞的手。
“你再給我說一遍!”
看着龍戰雅瞪得跟銅鈴一樣的眼睛,萬俟流觞先是愣了愣,看了看兩人交握的雙手,萬俟流觞笑了。
“走這邊。”
“你的方向感真差。”看着面前的斷崖,龍戰雅撇嘴,眼中卻沒有懼怕,“現在怎麽辦?”兩個人都沒有了内力,單憑招式,怕是應付不了身後那群吸血鬼,而且雙拳難敵四手,轉身迎戰的話,他們倆早晚被拖死。
“怕嗎?”萬俟流觞微笑地看着龍戰雅。
“當然不怕。”一仰頭,龍戰雅高傲地看着萬俟流觞。
“準備好了?”萬俟流觞健壯的手臂纏上龍戰雅的腰,箍緊。
“嗯。”
“跳!”
聽到萬俟流觞的低喝,龍戰雅雙腿一弓,跟着萬俟流觞就跳下了斷崖,下意識地用雙手環住萬俟流觞的脖子,将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無懼。
龍戰雅是安心了,萬俟流觞的表情卻沒有那麽輕松。雙手緊緊摟住龍戰雅,一雙鷹眸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抓好。”
不需要詳細解釋,龍戰雅心領神會地抱進了萬俟流觞的脖子。
萬俟流觞單手摟着龍戰雅,另一隻手抽出腰間的佩劍,反手狠狠地刺進峭壁上,但是才下滑了兩尺的距離,劍就撞上了一塊堅硬的石頭斷成了兩截,兩個人再次恢複成自由落體的狀态。
“殇?”
“沒事。”萬俟流觞的聲音十分鎮定,跟他此刻的表情有些不符,卻成功地消除了龍戰雅所有的擔心。
萬俟流觞死死地盯着他們的正下方。幸運的是,正下方是一條河,看起來挺深。不幸的是,河裏有許多巨石凸出水面,而且水流湍急,看起來有些危險。
“閉氣。”把龍戰雅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萬俟流觞眯起了眼睛。
龍戰雅聽話地閉上眼睛。
耳邊呼呼的風聲消失在急流的水聲中。腦袋被按住,龍戰雅沒辦法睜開眼睛,隻覺得水流湍急,來不及反抗,兩人正被水流推着往下遊去。突然萬俟流觞的身子狠狠地一震,呼吸變得不順暢,龍戰雅想要擡起頭,萬俟流觞卻怎麽也不放手。龍戰雅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砰砰地跳着,雙手抓緊了萬俟流觞的衣服,強烈的不安。
終于水流平緩了,兩個人浮出水面,萬俟流觞的手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力道,卻始終沒有松開。
“殇!”掙開萬俟流觞的手,龍戰雅擡頭,就看到萬俟流觞蒼白的臉色和嘴角不斷流出的鮮血,一頭青絲在水中披散開來,構成一幅凄美的畫面。
有一分鍾的時間,龍戰雅就這麽愣愣地看着萬俟流觞的臉,看着他緊閉的雙眼,看着他嘴角的豔紅,身子劇烈地顫抖着,腦海中一片空白,任水流帶着兩個人去向任何地方。心髒一痛,龍戰雅噴出一口鮮血。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緊牙關,龍戰雅拖着萬俟流觞往岸邊遊去,臉色平靜而冷漠。
終于上了岸,龍戰雅來不及緩一口氣就開始爲萬俟流觞把脈。
皺眉,看向萬俟流觞蒼白的臉,龍戰雅毫不猶豫地扒了他的衣衫。萬俟流觞的後背上,是一大片淤青,有些發紫,像是内部出血的樣子。
“混蛋!”低咒一聲,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那麽深的内力,怎麽就全都用來保護她了?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就用**凡胎去撞石頭?骨頭斷了好幾根,内腑更是傷得亂七八糟,還傷了筋脈,“大笨蛋!你要是敢丢下我,追到地府我也要找你算賬!”惡狠狠地說完,龍戰雅扶着萬俟流觞,一前一後盤膝坐好,喂了萬俟流觞兩顆丹藥,開始運功爲萬俟流觞療傷。
南風月的藥,效果确實是極好,一個時辰後,萬俟流觞的内傷就明顯地有了好轉,可是萬俟流觞傷得太重。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龍戰雅的内力順着雙掌不斷湧入萬俟流觞體内。
龍戰雅練得是冥地的内功心法,準确說是冥地冥尊世代相傳的内功心法,本不外傳,但百裏陌和龍戰雅都不是規矩的人,因此在龍戰雅的窮追猛打下,百裏陌最終還是把心法教給了龍戰雅。冥地的心法有一個特點,就是在生命垂危時,可以自動進行自我修複,而在龍戰雅和百裏陌的研究下,還可以爲他人修複,隻是消耗極大。
兩個時辰之後,龍戰雅臉色蒼白如雪,卻依然倔強地将自己的内力輸給萬俟流觞。内力在萬俟流觞體内遊走,查探着萬俟流觞内傷的愈合情況。還差一點,就一點點,咬碎一口銀牙,龍戰雅一狠心,抽空了丹田,将所有的内力都過給了萬俟流觞。萬俟流觞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龍戰雅的一頭青絲寸寸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