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饒了我吧。”青武快哭了,“再說了老大,就有男人喜歡我這樣的,我又不是不會裝溫婉,這不是都是自己人嘛。”
“沒得商量。”她就是太随便了,太容易放松了。
青武耷拉下腦袋,不再反抗。
“龍姑娘,封某今天的問題還沒有問完。”見衆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封如安才開口。隻是稱呼卻讓所有人側目。尤其是萬俟流觞,已經對着封如安發射冰刃了。她已經嫁給他了,就不應該用“姑娘”來稱呼,雖然不服,但最少喊聲“夫人”吧。
“問吧。”沖着萬俟流觞搖了搖頭,龍戰雅對于他的反應實在是無奈了。
“王爺的前路是什麽樣的,相信龍姑娘有個大緻的了解,但是封某想要提醒姑娘,王爺将來要遇到的,要面對的,要解決的,完全不是姑娘所能想象的。姑娘想要做王爺的女人,就要做好爲王爺犧牲的準備。姑娘有這個覺悟嗎?”
“本王……”萬俟流觞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龍戰雅壓了下去。
風藍眉峰一挑,諷刺地笑了。
蕭哲、夜淩和唐碩也十分關心這個問題,所以目光灼灼地看着龍戰雅。
小若塵不明白,但是他站在娘親這邊,所以拉了拉龍戰雅的袖子,沖她燦爛一笑。
而龍戰雅,從聽到問題開始,就一直對着封如安笑,很無害的笑容,卻漸漸地讓封如安坐立不安。
“封某可是說錯了什麽?”
“沒有。”龍戰雅搖頭,“你說得很對,是一個屬下剛爲主子想到的,本尊很欣賞你的衷心。”
本尊?封如安挑眉。
“封公子以爲,本尊作爲龍閣之主,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嗎?”同樣的坐姿,同樣的表情,但是封如安覺得龍戰雅的氣質變了,自信、高傲、狂妄,睥睨衆生,這種氣質,封如安隻在兩個人身上見過,萬俟流觞,和冥地的冥尊,但是冥尊的氣勢比龍戰雅弱很多,而萬俟流觞,也隻是勉強跟龍戰雅在同一位置上,“他要面對的是什麽?弑兄?殺父?弑君?奪位?”
封如安有些心驚。她怎麽敢如此大膽地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連他在說這些的時候都要考慮考慮,選擇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而且她竟然就是龍閣的龍尊?還真是讓人意外。
“封公子又怎麽知道本尊沒有經曆過這些?”
她怎麽可能經曆過?将軍府的小姐,再怎麽不受寵,不不可能體會到萬俟流觞曾經的悲哀的。
“告訴你,本尊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能讓整個武林敬畏,靠得,可不是單純和善良。”
封如安沉默,臉上溫潤的笑容不見了。
“犧牲?本尊告訴你,本尊不會爲了任何人犧牲,尤其是那些關心我、愛護我的人,因爲那是對他們的傷害。封公子知不知道,有的時候,活着,才是一種折磨,因爲活着的人,是帶着對死者的思念活着,那種傷、那種痛,封公子可能體會?”
喝一口茶,龍戰雅給了封如安一個緩沖的時間。
“本尊不會爲了他萬俟流觞犧牲的,若是我死了,他得給我陪葬,他若是不主動來地府找我,就等着被龍閣追殺吧。”
小若塵聽不懂,隻是安靜地坐着。
風藍自是了解自家小姐的想法,并不驚訝。
而其餘人,則是一臉震驚地看着龍戰雅,然後下意識地去看萬俟流觞的反應。
萬俟流觞一臉愉悅,心髒嘭嘭嘭快速地跳動着,眼中流光溢彩,讓周圍的環境也跟着亮上了兩分,那裏面的神情,再也不受壓制,傾瀉而出。
“如你所願,上天入地,我萬俟流觞都會陪着你龍戰雅,若違此誓,魂飛魄散。”
“兩個瘋子。”怔愣過後,封如安恢複溫潤的樣子。這個女人,跟萬俟流觞是同一類人,不懂得委曲求全,不懂得成人之美,隻要是自己看上的,就一定會握在手裏、綁在身邊,任他是神是魔,都不能把他們分開。也許,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王爺身邊吧。
蕭哲、夜淩和唐碩相視一笑,看來以後,他們得更加用心地去保護王妃了,不然他們王爺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多謝款待,王爺、王妃,封某告辭。”
“恩。”萬俟流觞點頭。看來小女人是得到了封如安的認可了。
是不是女人辦事總是輕松點?爲什麽他花了那麽長時間、出了那麽多力才得到龍閣的認可,而小女人隻說了幾句話而已。真不公平。想着,萬俟流觞就轉爲一臉哀怨地看着龍戰雅。惹得龍戰雅哭笑不得直搖頭。
早朝,大殿上鴉雀無聲。萬俟古寒着一張臉坐在龍椅上,銳利的目光在衆大臣之中來回掃過。沒有膽量對上皇帝充滿怒火的目光,文武百官,都低垂着頭,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在皇帝的怒火上澆上點油,把自己給點着了。
低着頭,左相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而右相則有些擔憂,不時瞄兩眼萬俟流觞,見他不慌不忙的,便索性閉目養神,讓他自己處理吧。
“西南駐軍的軍糧都能出現問題,是朕讓你們過得太安逸了嗎?是朕給你們的權限太大了嗎?竟然敢打軍糧的主意,你們好大的膽子!”萬俟古虎目一瞪,在龍椅的扶手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巨大的聲響讓下面的官員們身子一顫,然後縮了縮身子,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