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一轉,龍戰雅想到了一首現代歌曲。
“這是愛承諾……永遠的心動……”
幹淨的琴聲,有些稚嫩的女聲,一句一句皆是心中所想。真摯的感情伴着琴聲、透過歌聲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比起樂盼兒委婉示愛的琴曲,這首在古人看來有些奔放直接的歌曲更能震撼人心。
萬俟流觞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連眼睛都不敢眨,雕像一樣,直愣愣地看着那個笑靥如花的小女人,一句一句,直擊心髒,左胸膛中,像是在呼應龍戰雅的歌聲,那顆心髒劇烈地跳動着,一下一下,似是要跳脫出胸膛。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說過愛,最多就是曾經龍戰雅問過一句“你喜歡我嗎?”,而他回答了一個“嗯。”,再無其他。但是他确信她懂他,就如他懂她一般,因爲他們是同一類人,像狼一樣,要麽無心,要麽,就是一生。但是今天,龍戰雅竟然說愛,雖然是用這種方式,但是卻同樣震撼着他,讓他有種喜極而泣的沖動。
晁麒也沒想到,自己一時搗亂想要看熱鬧,竟然見識這個女人的大膽。這個女人,似乎與戰北說的不一樣啊,有才學,有膽量。他突然有些羨慕戰王了,因爲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跟她并肩的女人,這是多少人渴望卻得不到的。
歌聲止,琴聲止,龍戰雅坐在那裏,笑盈盈地看着萬俟流觞。
“過來。”萬俟流觞的聲音有些沙啞,張開雙臂,等着龍戰雅。
平日裏嚣張強勢的龍戰雅今天很溫順,乖巧的像隻貓咪,聽到主人的呼喚聲,便一步一步向主人靠近。龍戰雅走得并不快,一步一步,優雅,從容,卻十分堅定。路的那邊,并不僅僅是一個男人,那是她龍戰雅認定的人,是可以與她相伴一生的人,也是她的依靠,前世今生唯一的依靠。萬俟流觞也不急,他知道這段路對她來說以爲着什麽,所以他就維持着張開雙臂的姿勢,看着龍戰雅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高興嗎?”在萬俟流觞身前站定,龍戰雅歪着腦袋看着他。
“嗯。”手臂一收,将小女人納進懷中,微微仰頭,精準地捕捉到龍戰雅櫻花色的唇瓣,舔舐、允吸,最後頂開她的貝齒,侵入,與她共舞。
無視了周圍的一切,兩個不可一世的人肆意地向對方傳遞着胸中的深情。
衆人豔羨地看着那兩個人,看着那個隻屬于兩個人、容不得外人插足的空間,仿佛那兩個人生來就應該在一起,天生一對。
“殇,你頂到我了。”微微推開萬俟流觞,龍戰雅邪惡了一下,還惡意地在萬俟流觞身上扭了扭。
“嘶。你這個女人,别亂動。”萬俟流觞不滿地禁锢住龍戰雅,阻止她的動作,不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嗎?這個沒有良心的小女人!
宴會似乎也沒什麽進行下去的必要了,萬俟流觞看了萬俟古一眼,向他示意之後,抱起龍戰雅閃人。
“王爺,王妃還小。”封如安嘴角上揚,看着那個有一瞬間僵硬的背影,笑意更濃。
沒想到封如安會在這個時候說話,還是這樣一句話,萬俟流觞腳步一頓,身形一僵,強忍着一劍砍了封如安的沖動,快步離開。
将軍府,是龍禦城内官員府邸中最大的一座,因龍老爺子是兩朝将軍,爲龍禦立下了汗馬功勞,又懂得進退,在榮寵最盛時逐漸放權、隐退,頗受兩朝皇帝的賞識,所以在府邸的建築上給了很多特權。
府宅門前,兩隻威武的石獅鎮守,紅色的紫檀木大門,将軍府的牌匾,是用上好的榧木做的,金黃的顔色顯示着皇恩浩蕩,黑色的“将軍府”三個字是用草書寫的,行筆流暢、氣勢貫通,狂傲之氣毫不掩飾地流瀉而出,聽說是龍老爺子親自寫的,牌匾的上部雕了一條騰飛的金龍。
但這扇氣勢恢宏的大門,卻是龍戰雅所陌生的,因爲從記事起,她跟娘親就被關在小院裏,偶爾出去,也是買通府裏的下人,偷偷從小門出去的,這大門,還真沒走過呢。
龍戰雅自嘲一笑,即使是前世,那麽落魄的時候,她也不曾受到過這種待遇,今生,雖然那段經曆是屬于前任的,但是現在,她占據着這具身體,那麽那段恥辱,也同樣屬于她,她會爲自己讨回一個公道。奈何,前任從有記憶起就被如此對待,那個娘親也從來沒跟她說過什麽,一個小孩子自然也不會問什麽,即使問了,也總是被那個娘親忽悠過去,所以對于事情的起因,龍戰雅一丁點都不知道,要查起來,還真是困難啊,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不過,難不倒她。即使查不清,她也不會讓龍家好過,尤其是她那名義上的爹。
“走吧。”閉上眼睛,再睜開,她還是那個狂傲的龍戰雅,沒有什麽能夠影響到她。
“是,小姐。”風離快走兩步,上前敲門。
“誰啊?”門内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然後紅色大門微微開了個縫,露出個并不精緻的腦袋,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風離。
“戰王妃登門拜訪,找龍戰南。”風離溫和地笑着,但是眼底快速閃過一抹不悅,随即很好地掩飾過去。
“戰王妃?”那人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瞪大了眼睛,看向龍戰雅,“那個小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