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子逸,經常一個人淡漠的看着月光,看着身邊的一些人和事情,可是看到了卻又像看不到一般,那種冷漠的眼神會讓心疼卻不敢同情。
他很少說話,隻在戰鬥中精确的說出每一個指揮步驟。而現在,他銀色的眸子中有幾分的迷茫而刺痛,隐埋的卻是期待,他甚至主動開口說話了。
自己雖然無法走進他的世界,三年來,卻慢慢熟悉了他,懂得他情緒的波動。這麽多年,子逸從來沒有這樣過,那個少年也許真的是他的救星,也是,他的劫難。
風尋輕搖了下頭,一直理性的自己居然會出現這種主觀的判斷,可真是不常見,不過那個少年輕笑的模樣,總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如果她不是自己情敵,那自己絕對要交了她這個朋友。
風尋想起那個冷面的女子,真不知道輕狂這個家夥怎麽打動的她,一向豪放的他見到阿九時便被她所吸引了,一向以爲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話是放屁,他居然也陷在了上面。
風尋暗歎了一聲,雖然知道阿九的敵人似乎很是強大,可是不論怎麽樣,自己都願意站在她的身邊,就算是離開了家族也願意要護着那個看似堅強的女子。
“不是你們死,而是他們死。”輕狂嘴角挂着無所謂的微笑,似乎沒有一點商量的口氣,“不過是從遊戲中提前解脫而已,隻要現實中不會死掉便好,不是麽?”
“你……。”風尋隊伍中的隊員開始有些不滿了,蹙起了眉頭,這不是威脅麽,她怎麽能對他們的軍師這麽說話。
“我什麽,我不過是在和你們談條件而已。如果交易完成,那麽我便救他,我不欠他什麽,他也不欠我什麽。”
輕狂輕輕笑了笑,身子似乎有些累了,重心靠在了身邊的夜辰身上。
夜辰安靜的看着輕狂,目光中盡是清澈透明,滿是憐惜,良久,擡起如星辰般好看的眸子看了子逸一眼,卻沒有說話。
風尋聽到輕狂的語氣,開始輕輕皺了皺眉,不過馬上放開了,眼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爲什麽?”風子逸突然笑出了聲,銀色的瞳孔中露出一絲淩厲,“你在可憐我麽?”
“可憐?不過是一場交易,答不答應随你,活不活的下去也随你。”輕狂嘴角挂着一抹嘲諷,不過轉而似乎想到了什麽恢複了常态。
“更何況,我爲何要可憐你,你以爲人生下來,還能活着回去?反正老子已經來到了這個世上也沒打算活着回去。”
“撲哧。”
“噗。”
一聲聲笑聲頓然響起,打破了整個氣氛,突然間所有人都被輕狂最後一句話弄得再也正經不起來,就連夜辰都無奈的看着一臉小無賴模樣的輕狂。
這家夥可真是的,前面搞得那麽嚴肅,居然又自己圓了回來,真夠有她的了。
胖子本來糾結了半天了,完全聽不懂四哥再說些什麽,爲何說話竟像是吃了槍藥一般,不過,既然是四哥那麽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這會,突然聽到輕狂的歪理,長歎一聲,終于聽懂了一句,雖然很是無厘頭,不過說的的确也對啊,是啊,以前怎麽沒想過呢。
嘿嘿,算了,反正隻要是四哥說的就是對的好了。
輕狂翻了翻白眼,她說的是大實話好吧,人哪有不會死的。不過,她并不僅僅是說人定有一死,而是,那個冰冷無助的世界,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這裏有他們啊,隻要在這裏便有希望,不論付出怎樣的努力,她都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去守護着他們。
子逸漂亮的眼睛中淩厲銀色的光芒似乎收斂了些,卻沒有笑,又恢複了淡漠的神情。
身邊的風尋卻拍了拍子逸的肩膀說道,“三年了,大家也都知道将和你分開,不管你有沒有入心,但是你做了那麽多,大家也想做些什麽。你欠的是我情,還的卻是大家,他們這些小子心裏怎麽會痛快。”
風尋不愧是天生的帶頭大哥,隻是隻言片語便抓住了衆人的心思。
“是啊,軍師,不過是提前退出一會罷了,沒什麽的,雖然那小子挺嚣張的,但是有一線希望也好啊。”
風尋隊伍中的成員們附和道,雖然他們還是不怎麽信任輕狂,不過試總比不試的好。
若是那小子說了謊話,大不了,他們在外面把這小子往死裏揍,而且他們的确是得不了第一了,外院的人得了第一也比讓内院的那些家夥得了好吧。
輕狂笑了笑,本來就沒打算充什麽好人,想要和他們并肩作戰然後正大光明的戰勝内院的那些家夥,呵呵,不好意思,老娘沒那麽好的耐心去賭那一把懸念。
關于烏卡爺爺的事情,她沒有那麽多事的習慣,既然不是什麽好人,她便要從最安全的方法去做,絕對不能有什麽意外,菩提子她是要定了。
留下風尋和風子逸兩人,風尋隊伍中其他四人價值八顆星,那麽自己手上便會有四十一顆星了,而内院對手目前手上最多二十二顆星。
就算是他們把剩下九人全部幹掉,那麽一共才是四十顆星,最後的第一名還是輕狂的隊伍。
更可況,留下的九人又豈能是吃素的,掌握了先機,便是拼上一拼,滅了對手也不是什麽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子逸倒是緊緊從輕狂說她要第一,便能猜出輕狂的打算,可謂是心思之深沉了,不愧于天下之所贊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