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楊玄瞬間激動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甯願那些夢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楊玄的死,是他夢中一個很大很大的遺憾,于是他着急道:“你是說……你是說我爹沒有死,”
司馬風疑惑道:“二少爺,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呢,二老爺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也還沒到那一步吧,不知道少爺爲何說這話,若讓人聽了,怕會讓人誤會少爺乃是個不孝之人呢,”
楊妄不再和他廢話,而是直接沖進了楊帆的府邸,剛一進門,楊妄就看到了感覺似乎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了楊帆,熟悉而有陌生,熟悉的是他一臉親切,陌生的也是這一臉的親切,而他懷中的小梨兒,依然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八爪魚似的搭在楊帆的肩膀上,一看到楊妄,她就像是守财奴看到了金山一般,眼睛發亮,也不管養完身上的泥漿,就要往楊妄身上蹭,嘴裏嚷道:“二哥二哥,抱抱,我要抱抱,”
感覺很久都沒有看見小梨兒了,楊妄很想去狠狠的擁抱她一次,但是他現在的心思卻完全在楊玄身上,急忙問道:“六叔,我爹爹他還在嗎,”
楊帆怔了怔,道:“妄兒,你說什麽話呢,二哥他在房間裏好好躺着呢,我剛才還去看了他,他不肯吃藥,還是小梨兒哄他吃的呢,這小丫頭越來越懂事了,呵呵,對了,妄兒,你這一身……莫非你去了雲夢澤不成,”
如此真實的楊府,如此真實的楊帆還有小梨兒,還有他們的神态動作,這一切都如此的真實,也更讓楊妄懷疑腦中的記憶隻是個可笑的夢,但是夢中點點滴滴的細節,隻要越去想,就會越清晰,這讓楊妄非常的混亂,他也顧不上和楊帆說話,直接朝着楊玄的住處而去。
楊帆在後面道:“妄兒,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小梨兒從楊帆的懷中掙脫開來,追着楊妄跑去,嚷道:“二哥二哥,陪我玩呐,你不是答應我的呢,隻要我哄二伯伯吃藥,你就肯陪我玩的嗎,二哥,等等我,我要玩,我要飛起來,”
楊帆無奈之下,也跟着楊妄往楊玄的方向而去,不時讓亂跑的小梨兒跑慢些。
砰的一聲,楊妄推開門,他的眼睛掙得很大,在他的眼簾中,一個嬌俏的侍女正在爲床上的老人蓋上被子,楊妄推門進來,瞬間驚動了兩人,那侍女連忙道:“二少爺,二老爺剛剛睡着,你……”
楊妄的記憶中隐約有這個人的印象,她就是瑜兒,和司馬風苟且,最後合夥殺死了楊玄的人,但是現在楊玄根本就沒有死,楊妄的目光瞬間就到了楊玄的身上,這是個滿頭白發,臉上皺紋彌補,形态枯瘦的老人,他的眼神渾濁無光,從輪廓中,完全無法猜到他年輕時候會是一個美男子。
對楊妄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楊玄活生生的躺在了這裏,他就是讓他最感動的事情了,他仿佛等了許久許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看到楊妄,床上的老人眼睛裏這才恢複了些許光澤,他有些掙紮着坐起來,看着楊妄道:“妄兒,你回來了……”
這熟悉沙啞的聲音,仿佛隔了無數年,再次在楊妄的耳邊響起,視覺和聽覺上的刺激,讓楊妄在此刻完全忘記了那個清晰的夢,而且在此時,他更甯願那就是個夢。
他死死的看着楊玄,踉踉跄跄走到楊玄的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在不知不覺就濕潤了眼眶。
楊玄示意讓瑜兒出去,然後看着楊妄,道:“妄兒,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一身泥漿,莫非你是去了雲夢澤嗎,”
楊妄傻傻的看着楊玄,這熟悉的面容,讓他發現自己此時此刻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讓楊玄更加的擔心,急忙道:“妄兒,你這是什麽了,莫非做了什麽錯事,和爹說說,爹能幫你的,”
楊妄隻顧着搖頭,什麽也說不出來,這時候小梨兒,跑了進來,看見楊妄,連忙沖進來抱住楊妄,扯住楊妄的頭發,口水四濺,興奮的叫道:“哈哈,終于讓我抓到你了,二哥二哥,我是大花貓,你是傻耗子,現在我抓到了你,我就要吃你了哦,不痛的,哈哈,”
突然間看到楊妄眼睛裏已經充滿了淚水,她怔了怔,然後笑道:“二哥二哥,你别怕,好了啦,小梨兒不吃你了就是,你可别哭鼻子,我娘親說哭鼻子長大後會變得很醜的,乖哦,”
一邊說着,一邊學着她娘親抱她的樣子,抱着楊妄的頭,不停的撫摸着他的頭發,這時候,楊帆這才進來,看到楊妄跪着,他連忙拉開小梨兒,道:“妄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跪着了,沒事,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和二哥說出來,我們會幫你解決的,你這樣跪着也不是辦法啊,”
看到自己爹爹嚴肅的表情,小梨兒朝楊妄吐吐舌頭,不再胡鬧了,這時候楊玄也道:“妄兒,有事就說,别婆婆媽媽的,”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現在圍在自己的身邊,楊妄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個角色當中,他現在腦中已經完全不把那夢當回事了,想起自己在雲夢澤得到了雲紋果,而雲紋果可以給楊玄延年益壽,楊妄瞬間從感覺許久沒有看到楊玄的喜悅中清醒過來,連忙站起來,擦擦臉上的泥,急道:“爹,六叔,我沒做什麽事,不用擔心,”
然後他激動的看着楊玄,道:“爹,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昨天進入了雲夢澤,然後……”
他把雲紋果拿了出來,激動的說:“我得到了雲紋果,爹,有了這雲紋果,你不但可以和正常人吃飯,行走,無病無憂,而且至少能夠再活上十年,爹,”
拿出雲紋果的那一刻,楊帆和楊玄的表情都靜止了,看到他們這驚訝、喜悅的表情,楊妄充滿了滿足感,仿佛他一生的奮鬥,在等待的都是他最親近的人一個快樂,絕處逢生的表情。
做兒子的能夠爲父親做一點事,再苦再累,那都不算個事,尤其是父親老了之後。
楊帆流出了激動的淚水,道:“好樣的,妄兒,好樣的,不愧我二哥這麽多年來辛辛苦苦的培養你,你真是個好兒子,”
而楊玄,看着楊妄一身的泥漿,還有一臉滿足的表情,他也流淚了,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親不親生這幾個字能夠衡量的,在他的眼中,楊妄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楊妄手中的雲紋果,仿佛是籠罩在雲霧之中一般,散發着淡淡的氤氲霧氣,四個人的目光然後都集中在了這雲紋果上面。
楊玄喃喃道:“雲紋果……亦有洗髓易經的左右,妄兒你若是服下,必然一日千裏,更上一層樓啊……”
楊帆急道:“二哥,你可不能有這想法,妄兒千辛萬苦得到這雲紋果,爲的不就是讓你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嗎,你可不能辜負妄兒的期望和心血,他隻要活着,對他來說就是絕頂的靈丹妙藥,那樣他的前程才是一片輝煌,”
楊妄道:“對,爹,如果沒有你,我就算是站在這世界的巅峰,那又有什麽意義,”
看到楊妄和楊帆都如此要求,楊玄心裏也不再堅持,他知道,自己身體的健康是楊妄多麽的一個夢想,遠比他自己重要,所以,楊妄肯定不會願意服下這雲紋果。
“好漂亮的果子啊,二哥,爲什麽要給二伯吃啊,二伯是大人,不吃果子的,要不就給小梨兒吃吧,”
小梨兒擡着頭鬼精靈的看着雲紋果,眼睛閃閃發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是楊妄給楊玄準備的,當然不能夠給小梨兒,楊帆便道:“妄兒,你把雲紋果給你爹吃下,我和小梨兒在外面等你,記住一定要盡快,”
說着,他馬上把一臉不願意的小梨兒給拖了出去,然後在門口守着,楊妄和楊玄都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既然已經決定要服下了,楊玄就接過了雲紋果,道:“妄兒,這次的雲夢澤之行,可有生命危險,”
楊妄笑道:“沒有,哪有,非常幸運,沒有遇到什麽就找到雲紋果了,然後在雲夢澤的邊上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好長好奇怪的夢,但是現在想起來,還真是一場夢而已,”
楊玄非常有興趣,問道:“你夢見什麽了,”
楊妄道:“夢見,夢見我得到了雲紋果,但是回來後,你去世了……”
楊玄呵呵一笑,道:“傻孩子,你想太多了,爹沒事,好好,我現在就服下雲紋果,然後讓你長命百歲,”
楊妄點點頭。
楊玄說着,然後看看嬰兒拳頭大小的雲紋果,然後再一口一口的将之吃掉,楊妄着急的問道:“怎麽樣,爹,還好嗎,”
楊玄道:“像是一股清流進入了身體,妄兒,我有點困,應該要休息一下,我就先躺着了,醒過來後,應該會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