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果然,歐陽齊猜得沒錯,此時的安甯,正帶着青枝,踏雪前往定北侯府。

那慕容航接到安甯的拜帖時,他盯着拜帖盯了好久,似不敢相信錦漩的女兒會來登門拜訪他,直到見了安甯,聽了她的來意,慕容航終于明白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些年的負罪感一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今她的女兒親自登門來,他可以預見到是什麽樣的結果,此時的他,沒有害怕的意思,竟有一種要解脫的感覺了。

“關于你母親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畢竟你是錦漩的女兒,你有權利知道一切。”這個時候的慕容航眉眼之間少了初見時的那份犀利鋒芒,而是多了一份溫情跟悲涼。

他看着安甯,放佛看到了當年的漩兒。

看到那個語笑嫣然,向他招手的那個漩兒。

可細細一看,他又覺得漩兒的女兒更像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錦鸾,漩兒的孿生姐姐,那個眉宇之間總展露着一股英氣,一雙鳳眸帶着冷厲的女子。

而安甯呢,聽到慕容航那話,覺得他能坦然相告當時發生的情景,那便好了,雖說那樣的畫面對這個男人來說是一種痛苦的記憶,是挖開他血淋淋的傷處,可是有些事情若不攤開來說,那麽她永遠沒辦法将她的那些懷疑一一得到證實了。

所以,這個傷口,她必須要挖。

“既然定北侯這麽說了,那麽可否告訴我,我娘死前發生的事情跟死後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凡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我要知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當然你說得越詳細那就越好。”安甯這話一出口,慕容航沒有任何異議,他點了點頭。

“好,不過時間太長了,我不知道從哪兒說起,所以可否容許我想一想,我有個頭緒再開始,可以嗎?”慕容航這個男人似很少用這般柔和的語氣跟旁人說話,所以說起這種溫情軟語的話來,語氣總是有些不太自然,神情也是。

安甯知道,這個慕容航定然是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才會盡他最大的友善來對待她,若是換了其他人,敢來挖他的傷疤,恐怕這個男人早就拔出身邊的佩劍,一劍刺穿對方的咽喉了吧。

當然了,其他人也沒有資格讓慕容航說出這番往事,而安甯可以,因爲她是錦漩的女兒,所以她有資格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

那慕容航靜思了一會兒,似理出了頭緒,也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講起,他便從他跟安甯的母親徐錦漩相愛的那一天開始說起。

“那個時候,我跟你母親本來都已經定好日子了,就等着你母親過門成爲我的妻子了。可是我沒想到,就在成親前的半個月,老天爺不長眼睛,竟然讓漩兒出了事。安明遠那個畜生,竟然趁着漩兒去上香的時候設計了漩兒,在衆目睽睽之下毀了漩兒的名聲,你母親不想因爲這件事情牽累我,更不想這件事情牽扯到徐家的名聲,無奈之下答應嫁給了安明遠當平妻。”回憶對于慕容航來說确實很痛苦,安甯看得出來這個素來嚴謹沉穩的男人說到這裏的時候,那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着。

“當然,這件事情對我打擊很重,我不相信漩兒會不顧及我們之間的情感而就這樣認命地嫁給安明遠,所以那個時候我約你母親見面,我希望你母親不要因此而毀了自己,她完全可以不必理會安明遠這個畜生的,我對你母親說,我不會介意的,也不怕被牽累什麽名聲,在我心裏,你母親永遠是那個潔白如玉的好姑娘,我會娶她,善待她一輩子,不會讓她流一滴眼淚的。”

“可你母親說什麽都不肯,甚至我提出來,讓她跟我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跟她的地方,去過着隐性瞞名的日子,這樣總可以不擔心牽累到誰了吧。可是漩兒這個人太過善良,也素來乖巧孝順得很,她連考慮都不曾有,便回絕了我的意思。她不想給徐家抹黑,更覺得沒有臉面對我,她口口聲聲說已經配不上我了,讓我忘了她,重新找個好姑娘成親。”說到這兒的時候,慕容航的手上的青筋畢露,面上的表情極爲痛苦。

“可我不願意,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娶她當妻子,旁的好姑娘就算再多,那也不是漩兒,我怎麽可能會忘了她而重新再去找什麽好姑娘呢。當然,我拒絕了她的意思,懇求她跟我一起離開。可是你母親雖然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一旦下定決心,那是倔強得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心意已定,不許我再去打擾她,要跟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若是我還要強求的話,她直接遞給我一把匕首,說我要是再逼她的話,幹脆用這把匕首殺了她。如此,我還能怎麽辦?自然不敢再去打擾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嫁進了狼窩裏。”慕容航說到這裏的時候,安甯分明看到他眼睛紅了,眼裏有着亮亮的東西在閃着。

他緩了一口氣,頓了頓,似在平定心情,轉而又接着緩緩說來。“那個時候,我原本以爲再也見不到你母親了,可是你母親在大婚前一天晚上卻忽然來找我了,這讓我欣喜若狂,我以爲你母親改變主意了,以爲她要跟我遠走高飛了。可是,沒有,她是來找我陪她喝酒的,我不知道你母親爲何有這樣的想法,她從來都是不碰酒的,可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很多,我也跟着被她灌了好多好多,後來,等我醒來的時候,下人告訴我,你母親已經登上了花轎去了尚書府了。那一刻我終究明白,她是擔心我會在她大婚這天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她來灌酒,就是想讓我沒有時間去做什麽。”

“可就算你母親這樣,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她一絲一毫,我知道,她的心裏比我更痛苦十倍,百倍,而我沒有辦法消除她的這種痛苦,如此我還有什麽資格怪她這麽做呢?當然了,你母親嫁給安明遠那個畜生,我又怎麽可能會安心呢。我雖然答應你母親再也不去打擾她的生活,可是我還是偷偷地派人私底下進了尚書府,暗中悄悄地打聽你母親在尚書府的一舉一動。而事實上,我的那份不安是對的,安明遠在大婚那天就掌掴了你母親,揮袖而去。隔天,安明遠卻親自向你母親賠禮道歉了,那個時候你母親就知道,安明遠的目的是什麽了,所以她寫了一封書信回徐府,那是一封斷絕書,斷絕父女關系,将她除出徐家家族的斷絕書。”

“那麽再後來呢?我那個便宜爹知道了以後,是不是就百般折騰我娘了?”安甯的記憶是從三歲開始的,三歲以前的記憶完全沒有,那些往事都是母親身邊的奶嬷嬷告訴她的,那些事情有些是真實的,有些恐怕連奶嬷嬷也不知道真相吧。

“沒錯,安明遠自從知道你娘跟徐家斷絕關系,被家族除名之後,他就态度大變,天天變着法子地折騰你娘,好在我派進去的人有些作用,好幾次都替你娘解了圍。可是就這樣也根本幫不了幾次,安明遠那個畜生,一旦知道你娘沒有利用價值後,他就任憑他的那個夫人薛氏折騰你娘,你娘每天可謂是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可是那樣的日子你娘竟然熬了下來。而我知道這些消息後,恨不得沖進尚書府去宰了安明遠,可是想到你母親對我的警告,我怕她真的會因此而尋死,便不敢爲她沖動地去做此事。後來,後來你母親有了你,那安明遠總算是不再繼續折騰了,讓你母親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慕容航痛恨那個時候的他,根本無法幫上漩兒任何忙,隻能讓她在那個狼窩裏受苦受難,想到過去的那個自己,慕容航一用力,掌心下的椅子扶手頓時成了一堆木屑。

看到他在安甯面前失态了,慕容航立即收斂了神色。“孩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沒事,今日我登門而來,問着這些往事,本就有些冒昧了,所以還望定北侯不要責怪。”

“我怎麽會怪你,我哪裏有資格怪你。”慕容航喃喃自語着。

“定北侯,你在說什麽?”安甯聽得不太真切。

“沒什麽,我在說後來的事情,再後來,你姨娘錦鸾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消失了好久的她忽然回了京城,然後去找了你母親大鬧了一場,後來她來見我,神色冷厲,話語中大有爲我打抱不平的意思,我知道她是誤會你母親了,便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她聽了之後,決定幫我跟你母親破鏡重圓。沒幾天後,她告訴我一個好消息,說你母親答應了跟我一起遠走高飛,不過她要帶着那個剛出生的嬰兒,也就是你安甯。”

“我自然沒有猶豫,一口就答應了你母親的要求,等着那天晚上跟你母親一起遠走高飛。可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事情的最後會變成那樣,如果早知道那天晚上漩兒會這樣死去的話,我甯願這輩子都沒有提過要她跟我走的要求。”慕容航說到這裏,忽然擡手猛拍他的腦門。

“都怪我,都怪我一心想着帶她走,卻将她逼上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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