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小嘴不要叫得那麽甜,要是通不過,還是做不了我徒弟的,我可不會因爲你會撒嬌就放水的。”
“放心,師父,我一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一定會通過師父的考驗的。”蕭雪涵一張小臉閃閃發光着。
安甯呢,看了看血中的野豬,目光一閃道:“那好,就先說眼前的吧,你來說說看,這頭野豬該怎麽處理呢?”
“師父,可以借你手中的匕首一用嗎?”蕭雪涵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就那般直直地看着安甯腳下那把染血的匕首。
安甯呢,笑了笑,将匕首遞了過去。“可以。”她想看看,這個小丫頭會怎麽做。那蕭雪涵呢,得了匕首,便開始沖進叢林中去了,等她出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多了幾根厚實的木棒。随後安甯看到她将每一根木棒都削得鋒利無邊,然後根據野豬咽喉處的幾處傷口,将那些尖銳的木棒插進了野豬的咽喉深處,因爲她人小,力氣不足,倒是沒辦法完全貫穿,如此安甯見了,便在邊上幫了她一把,将每一根木棒都貫穿了野豬的咽喉。
做完這個,蕭雪涵将手中的匕首還給安甯,她甜笑道:“師父,我用上這樣的辦法會讓人覺得這頭野豬是自己誤撞進獵人的陷阱而死的,這樣一來,既不會讓人發現是師父出得手,又不會浪費這麽好的一頭肥豬,如此,師父,你對這樣的處理結果可滿意?”
“勉強算可以吧。”這般小的年紀,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不錯了,不過如果要做她的徒弟,恐怕還不止要做到這些而已。
所以啊,得随時考驗這個小丫頭的處事能力,尤其是臨場發揮,因人而異的應變能力。
想到這兒,安甯又道:“小丫頭,野豬怎麽死的問題是解決了,那麽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你說說看,你究竟打算怎麽将這頭野豬帶回家呢?你知道的,期望師父我幫忙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師父我是不會在人前出手的,所以要帶野豬回家,還得靠你自己了。”安甯有考慮過的,這事若是再出手幫這個小丫頭的話,那是絕對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可能會給蕭雪涵帶來緻命的危險,如此,她是不可能拖着這麽一頭野豬進桃花村的。
而以蕭雪涵小胳膊小腿的,怎麽可能拖得動那麽大一頭野豬,就算她給野豬底下加上幾根圓木,讓她拖下山去,恐怕她也沒這個力氣。
那麽這個小姑娘會用什麽樣的辦法将這麽大的一頭野豬拖下山去呢?安甯等着她會給出怎樣的答案了。
那小姑娘呢,聽了安甯這話,她笑嘻嘻地拉下安甯,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師父,你這個問題可是難不倒我的。我告訴師父好了,這個可是很簡單。第一種方案,那就是師父你在這兒看着,我去下山找人過來擡回家就行了啊。當然,還有第二種方案,如果師父願意的話,師父可以去桃花村一趟,找一戶姓蕭的,那就是我家了,你隻要告訴我爹一聲,我爹就會馬上帶幾個人跟着師父到山裏來擡野豬了。”
安甯呢,聽着蕭雪涵這麽說,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小年紀,想得不錯啊,不會逞強,不會自負,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兒,懂得借用别人的力量來幫助自己,算你這個答案過關了。”
“這意思是說,師父,師父你答應收我當徒弟了嗎?”蕭雪涵的眼睛頓時亮若星辰。
安甯呢,笑着搖搖頭,點着蕭雪涵的鼻子道:“做我的徒弟,哪那麽容易就行的,往後還長着呢,我會慢慢地考你,等你全部都過關了,我再答應收你當我的徒弟。”
“我知道了,師父。那師父,你是選擇第一種方案呢,還是選擇第二種方案呢?”蕭雪涵這意思是她留在這兒看守野豬呢還是師父留在這兒看守野豬呢。
安甯呢,想着她剛剛燒烤了一般的野山兔,覺得她還留在這兒看守比較好些,那樣她還有時間回去處理一下那邊的燒烤現場。
如此,她便道:“還是我留在這兒看守好了,畢竟小丫頭你比較熟悉桃花村的地形,你下山去找人才是最好的安排。”
“嗯,那師父你在這兒等着哦,涵兒去去就回,很快的,到時候将這頭野豬擡下山去,師父還得晚上到涵兒家吃野豬肉呢。涵兒走了。”蕭雪涵拿起她采了野菜的籃子一蹦一跳地下山去了。
安甯呢,在看不到蕭雪涵之後,她轉身便朝她先前的燒烤地方而去。
可當她到的時候,她發現她原來架在火上燒烤了一半的野山兔,如今竟在那個人的手中,他還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野兔的一條腿。
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極力躲避的玉容歌。
他看到她過來了,還一臉笑意,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甯兒,你回來了。”
“玉容歌,你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安甯覺得她自個兒問了一個白癡的問題,他能找到這兒來,那一定是她底下的四大丫鬟告訴他的,若不然,她才剛出來不久,他怎麽可能後腳就到這兒了呢?
想到這兒,安甯一把奪過了玉容歌手中的野山兔,不滿道:“玉容歌,想要吃,将旁邊的處理一下,這個,是我烤了一半的,是我的。”安甯指了指邊上還未清理過的幾隻野物,示意玉容歌自己動手處理,别想吃她手上現成的。
玉容歌呢,笑着摸了一把鼻子道:“甯兒,那麽大一個野兔,你一個人肯定吃不完的,你我二人還是分分吃吧。”說着,這厮幹脆直接咬了安甯手中的野兔肉一口,好生野蠻,一點風度都不講。
安甯看着被玉容歌咬了的那個地方,發現正是野兔的正中位置,不偏不倚,玉容歌這厮咬得還真準,這是真的要分他一半的節奏了嗎?若不然,不分的話,她就得吃到他口水了。
想了想,最終安甯還是取出随身攜帶的匕首,将野兔分割成兩半,一半扔給了玉容歌,另外一半沒有沾到他半點口水的,安甯自己留着吃了。
吃着的時候,安甯自然沒有忘記,從火架邊上的那個她帶上山來的布包裏翻找出了調味料,随後撒了點胡椒粉跟椒鹽,還有海味醬在野兔肉上。
那玉容歌呢,見此,自是朝着安甯攤手了。“甯兒,你手裏的那些調味料也能給我撒一下,抹上一些嗎?”他覺得安甯手中的那塊兔子肉一定比他手中的這一半要來得好吃啊,所以他也很想要點調味料啊,要不然,這肉味雖然飄香,可是咬在嘴裏沒什麽味道,也是不美的事情啊。
安甯呢,覺得這厮沒想到直接從她手中奪走放好調料的,也算是講了點君子風度了,因而倒是大方地将各種調料瓶子一一地遞到了玉容歌的手中。“給,你自己撒,自己塗。”
玉容歌呢,見安甯這樣,就知道沒期望吃到安甯親手給他塗抹調料的野兔肉了,隻能自個兒親自動手了。
這會兒隻見他一邊塗抹着調料,一邊偷偷地看着安甯,那眼神可真夠委屈的,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敢怒不敢言地望着安甯。
安甯呢,被他看得頓時有些惱了。
“玉容歌,你還委屈上了,你說說看,究竟誰更委屈點啊。尚書府裏的事情那麽多,我這些天已經夠煩心了,現在還得加上一個你,你說我比你,是不是更委屈,更憋屈?”
“甯兒,你先别急着發火啊。你心裏有什麽不痛快的,你就說出來啊,尚書府那些人,誰欺負了你,你也可以告訴我啊,我一定會幫你出氣的。”玉容歌一副要給安甯報仇的樣子,讓安甯看着,那是想生氣都生氣不起來。
唉——
莫名地,安甯暗歎了一聲。
她這輩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黴運,爲何偏偏跟玉容歌這厮攪合在一起了,你說,若是換個人的話,安甯覺得肯定不需要這般煩心了。
“甯兒,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在心裏說我很煩啊?”像是有讀心術一樣,玉容歌不滿地看着安甯。
安甯呢,怕這個家夥等會沒完沒了的,就沒說他很煩,改口道:“不是,我是在想那個小丫頭也該回來了,我得那邊過去看看去。”早知道在這裏碰到玉容歌,她後悔不該答應留在山上看守的,更後悔不該想着回來吃燒烤的。
因而這個時候的她,那是非常期盼着蕭雪涵那個小丫頭帶人上山來擡野豬了。
而一想到這裏,安甯呢,也沒心情吃什麽野物了,她幹脆開始整理燒烤現場了,想着不能留下痕迹。
至于玉容歌呢,一見安甯開始收拾整理了,他也幹脆不吃什麽野兔肉了,幫着安甯一塊兒熄了火堆,整了整獵物,清了清現場。
随後呢,等安甯過去的時候,玉容歌自然也緊跟着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