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現在什麽都沒說,死撐着沒有說過一句話。
安甯呢,聽到這兒,自是明白一切了。這跟她先前的猜測完全一緻,果然是有心人設局,沖着她安甯來的。
“小姐,現在你也明白了,對方是沖着小姐來的,所以小姐你快走吧,以後不要再來看青枝了,走吧,趕緊走。”青枝催促着安甯快走。
“青枝,你既然不願意我來看你,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告訴我,究竟是誰将你打成這個樣子的,若是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呆在這裏不走。”她必須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她絕不容許她的人白白被人欺負了。
那個人必須支付血的代價。
青枝呢,自是知道小姐的脾氣,若她真不肯告訴小姐的話,小姐還真有可能呆在這兒不走了。因而無奈之下,青枝隻得告訴了安甯,究竟是何人将她打傷的。
“小姐,那個人是薛家的嫡長孫薛弘。”
薛弘嗎?
“我知道了。踏雪,紅喬,我們先回去了。青枝,你放心,很快,我就會來将你帶走了,你一定要撐住。”安甯叮囑了青枝一番,便帶着踏雪跟紅喬出了牢房,走出牢房大門的時候,紅喬又塞了二個牢頭一百兩黃金。
“兩位大哥,隻要你們能夠好好照顧好那位姑娘,往後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安甯對着二位牢頭許下好處。
那兩位牢頭見此,自是咧着嘴應下了,保證一定會讓青枝在牢房裏過得舒坦的。
安甯得了他們二人的保證,這才離開了衙門大牢。
路上,安甯吩咐紅喬派人日夜給她盯住衙門大牢,一旦出現什麽可疑人物來探望青枝,就立刻向她來報。
另外,她又吩咐踏雪前去蘇太醫府上。“踏雪,你就這麽告訴蘇太醫,隻要他能夠醫好青枝的一身傷痕,給青枝斷骨續上,保證青枝完好無損,我就可以将他一直所求的火焰紫蓮奉送給他。”
火焰紫蓮是蘇太醫嫡長孫蘇文瑾醫好雙腿所缺的最重要的一味藥材,這味藥材蘇太醫已經尋找了十八年了,可到現在他還是沒能找到,因而安甯清楚隻要她給了火焰紫蓮,那蘇太醫必定會按照她所說的意思去辦的。
“對了,去的時候最好帶上火焰紫蓮,讓蘇太醫看一看也好。”
“是,小姐。”踏雪接了安甯的命令,飛速前往回春堂,她去回春堂取了火焰紫蓮後再速速去了蘇太醫的府上。
可是,她手中的火焰紫蓮還沒派上用場呢,就聽蘇太醫府上的下人說他們家老爺剛被鎮南王府世子爺派來的人給請去瞧病了。
說什麽世子爺病發了,需要蘇太醫給瞧一瞧。
那踏雪呢,明明知道她出來的時候,世子爺還在臨竹院裏呆着呢,他怎麽可能忽然就病發了呢?
想着,她覺得事有蹊跷,便帶着火焰紫蓮回了尚書府。
到了臨竹院的時候,她剛想給安甯禀告蘇太醫的事情,卻不想玉容歌就站在自家小姐身邊。
而後,踏雪從自家小姐的口中得知,在她們三人出去探監之時,玉世子從秋水的口中知道青枝被關押在知府衙門大牢裏的事情,因而他便派了冷四到蘇太醫府上請了蘇太醫去牢房給青枝治傷去了。
如此,有玉容歌出馬,想必那位蘇太醫定會盡心盡力地給青枝治傷的,這樣一來,安甯倒是不必用上這株火焰紫蓮了。
解決了青枝的傷勢問題,安甯接下來考慮要做得事情便是替青枝報仇了,那個薛家的嫡長孫薛弘,她一定會讓他付出血的教訓。
“踏雪,你馬上去查查那個薛弘,查一下他近日的行蹤,有跟什麽人接觸過,更重要的是,他有什麽喜好,什麽弱點,明白嗎?”
“甯兒,你不想讓我幫忙嗎?”玉容歌看得出來,安甯這次是動怒了,她這一動怒,定然是會給青枝去報仇的。
而他呢,在這樣的時候,自然是想要盡上一份心力的,畢竟所有的事情因他而起,若非他的話,青枝不會出事,安甯不會陷入險境,因而他不想隻靜靜地坐着,他也想出手幫忙。
安甯呢,知道玉容歌是好意,明白若是玉容歌出手的話,薛弘的下場也會凄慘。
可是這一次,她不想讓玉容歌插手,她得自己親自來,她要親自解決薛弘,如此才能以洩她心頭之恨。
“玉容歌,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你若出手,結果也許會是一樣的。可我不想你幫忙,這次不同,薛弘傷的是我的丫鬟,是我的人,我這個做主子的,絕不能讓旁人代勞,我一定要親自動手。”敢傷了她的人,隻有鮮血才能平息她的憤怒,她定叫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明白了,我聽你的,讓你親自來。不過,若是你有什麽難處的話,也不要逞強,一定要叫我,我可以随時在邊上出手協助你。”
“好,若果真我辦不了的話,我會讓你幫忙的。”她安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若是不能一擊必中,她絕不會輕易出手的。
玉容歌明白安甯的意思,便也随她而去了,不過私底下,他還是做了一些準備,以防萬一。
那踏雪的辦事效率自是不用說的,短短一天功夫,踏雪就已經将薛弘的一切資料放在了安甯的面前。
安甯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掃過了薛弘資料以後,她忽然笑了起來。“很好,明天,踏雪,就定在明天,準備一下,那是最好的報仇時機。”
“是,小姐。”
隔天,萬花樓,薛弘喝花酒的時候,因爲萬花樓的紅牌彩蝶跟衛國公府的纨绔世子爺衛少棠雙方起了争執,随後兩方人馬大打出手。
薛弘在跟衛少棠的侍衛交手中,不但雙腿被人硬生生地折斷,雙肩被利器貫穿,他的臉上還被劃了十幾刀,情形之慘烈,令人不忍直視。
他被擡着回薛府的時候,可以說就剩一口氣吊着了。
至于那衛少棠,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不說,身上肋骨斷了好幾根,也是被人擡着回衛國公府的。
兩家出了這等事情,自是兩府震驚加震怒。
薛弘奄奄一息,幾乎喪命,薛家請宮中的薛貴妃主持公道,那衛國公府也不相讓,搬出皇後娘娘來,道是衛少棠同樣重傷在榻,不能自理,至今還在昏迷之中,他們自是也要求個公道。
不過,回府之後的衛國公,那是雷霆震怒,直接提了家法要處置衛少棠。
“老爺,你可剛剛在宮裏說了棠兒他昏迷不醒,至今在榻上不能自理啊。這會兒你若是對棠兒動了家法,若是傳到宮中的話,那可是要惹麻煩的。”衛老夫人趕緊攔着衛國公,且給了跪在地上的衛少棠一個眼神,讓他趕緊退下去,别在這兒堵着讓國公爺生氣了。
那衛少棠接了祖母的眼神,自然想着溜出去了,可他的用意被衛國公發現了,一把就将他拽了回來。
“你說說看,自打你回京之後,你那是整天偷雞摸狗,惹是生非的。我早就告誡過你,讓你不要随便跟人起沖突,可你倒好,不但将我的話當耳邊風不說,你還闖下了這等彌天大禍,你說,出了這事,那薛家能輕易放過你嗎,那宮裏的貴妃娘娘能善罷甘休嗎?那薛弘可是貴妃娘娘的親弟弟,這要是真有個三長二短的,你恐怕就得給薛弘償命了。”衛國公越說就越生氣,你說,他這邊還想跟薛家交好呢,這下可好,交好就不用想了,結仇倒是結定了。
“老爺,你别光顧着發火啊,你可得想想辦法,可不能讓棠兒給薛弘償命啊,這件事情,說來也不怪棠兒,這兩邊動手,哪有個輕重的,這一時出了岔子,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那薛家就算有個貴妃娘娘頂着,也不能随意拿我們家棠兒去抵命啊。再說了,我們家棠兒那是運氣好,沒傷到要害,可對方要是砸錯那麽一點點,我們家棠兒現在也得躺下了,這能全部怪到棠兒身上去嗎。”
衛老夫人心疼地摸着衛少棠一臉的傷。“你瞧瞧,棠兒的傷也不輕啊,這張臉,到現在還沒消腫呢,還有,這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啊。我可憐的棠兒啊,你一定很疼吧。”
“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給慣出來的。如今惹出了這樣的大禍,老太婆你竟然還心疼他,我沒打死他,這都算好的了。”說着,衛國公手中的拐杖敲得那是碰碰響,恨不得砸到這個惹禍的孫子身上去。
衛少棠呢,見此,還直嚷嚷着。“祖父,這事真怪不得我,是那薛弘仗着有貴妃娘娘撐腰,對我那是吆五喝六的,我才跟他理論二句呢,他就直接讓他的手下撲過來打我。我這是沒辦法才反擊的啊,祖父,你總不能讓孫兒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任人宰割吧。再說了,我一直吩咐手下不要下重手的,可是那個薛弘自己倒黴,能怪我嗎,他每次撲過來打人的時候都撞到了要害上,這能怪我嗎。說來說去,隻能說他自個兒作孽太多,所以來了報應,老天爺都不站他那邊,那是撞哪兒傷哪兒,都是他自個兒貼上去撞傷的結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