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來得比安甯預料得還要快,這白日裏剛推測會有殺手上門,沒想到夜間就來了一批黑衣人。
看着這群黑衣人訓練有素,各個武功不凡,顯然是專業人士。
隻是可惜得是,作爲專業人士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摸清過安甯的底,這他們上門來暗殺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輕視了安甯跟她的四個丫鬟。
當然,雙方硬對硬,隻算武力值的話,安甯跟四大丫鬟對付起來,難免身上都會挂點彩。
然再算上她們的智力值跟助力工具的話,這雙方對上的形勢就完全一面倒了。
風一吹,藥香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着。
“不好,有迷香,大家快屏住呼吸。”果然是專業的殺手,這隻要散發了藥物的氣味,他們的鼻子就跟狗一樣地敏銳。
可惜,安甯想得不是這麽一招。
“放箭!”
安甯跟四大丫鬟趁黑衣人屏住呼吸稍稍停頓之時,那捆綁在手上的袖中箭,毫不留情地射了出去。
這距離是如此地近,出箭的速度又是這般地快速,加上箭尖啐了緻命的毒藥,隻要中箭,哪怕隻是擦傷,毒液就會滲入血液之中,見血封喉,立刻斃命。
一招,交手不過是一招,這群黑衣人就全部倒下了。
倒下去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顯然不敢相信就這麽輕易地敗在五個小姑娘的手中,那簡直是死不瞑目。
“青枝,踏雪,紅喬,秋水,你們四個,四處去看一下,有沒有漏網之魚?”殺人的時候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活口,這是安甯做事的一貫準則。
“是,小姐。”四大丫鬟飛身而起,在黑夜中恰若輕靈的燕子,轉眼間便消失了蹤影。
安甯眼見得四大丫鬟去查看四周狀況了,她便留下來處理現場了。
隻見她先将黑衣人屍首上的毒箭一一地拔出來,用随身的幹淨帕子擦拭幹淨染血的箭尖後,将箭放置回袖筒之中,回歸原位。
接着,她将染血的帕子扔到了黑衣人的屍身上,再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瓶子,将粉末撒落在那些黑衣人的屍首上,很快,屍首發出了燒焦的氣味,接着便化成了飛煙,風一吹便散得幹幹淨淨。
此時若非空氣中還殘留着血腥的味道,沒人會想到這個地方曾經躺着五個頂尖殺手的屍身。當然,上輩子就是殺手出身的安甯,對于這種痕迹處理自然是毫無半點遺漏的。
她處理完屍身,自然又取出一瓶藥物淨化自然香,噴散在空氣中驅逐那股子血腥氣息,做完這一切,确定毫無破綻之後,安甯方擡頭,舒了一口氣。
而就在舒氣的瞬間,她的雙目如電,忽而死死地盯着暗處的某個地方。
她雙腳開始走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同時,眸光微閃,餘光觀察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小姐。”忽地,房檐上飛落下一個身影,是秋水。
“回來了。”
“嗯,小姐,秋水回來了。”
“如何?”
“小姐多慮了,秋水仔細查看過了,沒有任何可疑人物走動的痕迹。”秋水回禀之時,青枝,踏雪跟紅喬也都回來了。
她們的答案跟秋水一樣,皆沒有發現什麽漏網之魚。
“看來對方認爲我們不過是五個柔弱女子罷了,因而隻派了這麽五個人過來。當然,恐怕他們認爲出動五個人都沒有必要,隻需一個就足夠了。”青枝溫笑道。
剛才那場交手,她們四個可是清楚得很,那些黑衣人看她們的眼神,那是覺得跟踩死幾隻螞蟻那般簡單。
“可惜啊可惜,屬下好久沒動筋骨了,剛才還想陪着他們多玩幾招呢,結果他們這般不堪一擊,倒是真令人掃興得很。”秋水有點遺憾道,旁側冷冰冰的踏雪卻忽然飄了她一眼,凍得秋水後背一陣發寒。
“紅喬,踏雪這是什麽意思?”發什麽冷氣啊。
“笨蛋,踏雪的意思那麽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嗎?小丫頭,輕敵,可是緻命的。多玩幾招,恐怕小姐得給你收屍了。”那可不是三流的殺手,而是頂尖的殺手,她們能赢得這麽容易,不過是他們沒将她們幾個放在眼裏,因爲根本沒怎麽防備着她們,如此小姐之計,才會輕易地施展成功。
“我不過是随口說說而已嘛,我又不傻,當然知道對敵時候最好一招了結了對方。再說了,用毒方面我可是小姐親手教的,關鍵時刻我不會用毒啊。”秋水嘴角嘟起,朝着紅喬不悅地擠了擠眼睛。
“真是笨丫頭一個,還用毒呢,沒等你出手,指不定你就挂了。”紅喬奚落道。
“好了,你們二個,真是夠了。眼下形勢這麽差,我們還是聽聽小姐接下來有什麽吩咐吧。”青枝看着秋水跟紅喬二人每次鬥嘴,她都無奈得很。
這會兒危險都臨門了,接下來恐怕還要遭遇更多,她們倒好,還有心情鬥嘴。
青枝顯然很是擔心安甯的安危,因而這說話的口氣就重了些,倒是安甯,反而笑了笑,寬慰道:“青枝,不必如此緊張,這般風聲鶴唳的,倒是過了。我們總還要過日子的,保持一顆平常心就好。大不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有什麽好擔心的。”
“還是小姐說話爽快,屬下也覺得不必如此患得患失的,日子照樣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怕什麽啊。”紅喬笑道。
“紅喬這心态就不錯,青枝,這個你可得好好學一下。”
“小姐說得是,青枝受教了。那麽接下來我們還需要繼續守着嗎?”難保會有第二批黑衣人摸上來。
“不必了,今晚肯定不會再有第二批黑衣人了,你們幾個都洗洗睡吧,忙了一晚上也該累了,得好好休息,才能養足精神面對更危險的局面。”說到這裏,安甯的視線又莫名地朝着暗處掃了掃,是她多心了嗎?那個時候,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小姐,有問題?”踏雪的觀察力一向是驚人的。
“沒什麽問題,你們都去歇息吧,本小姐也要歇了。”不過是她的一種感覺罷了,說出來徒增她們幾個的煩惱,還不如不說。
隻是,安甯沒想到的是,她那個時候的感覺沒有錯,那暗處确實藏了人,一個看了她很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