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之前因爲她這粗神經,他玉容歌被折磨了好久,可是也正因爲這樣,玉容歌覺得,現在的他才會如此幸福。
不過,他還是覺得要遠離顧家兄妹遠一些,免得甯兒爲這對兄妹費心思。
老實說,他可不喜歡顧家兄妹,那是非常不喜歡,尤其是對着顧傾城,一個心裏始終藏着他甯兒的男人,他那是一點兒也喜歡不起來。
所以,等眼下這件大事一了結,他得趕緊帶着甯兒遊山玩水,浪迹天涯去,到時候,兒子玉緻遠,他都不打算帶上了,畢竟兒子已經一周歲了,可以下地走路了,那時讓外祖母還有哥哥帶着就行。
美其名曰,叫哥哥培養鎮南王府下一代的繼承人,再把哥哥困在鎮南王府打理管事,這麽一來,他跟甯兒從此可就自在逍遙了。
這把什麽都算好的玉容歌,這會兒心裏可是得瑟得很,一想到未來的美好日子,在青山綠水中,就隻有甯兒跟他你侬我侬般地過着甜蜜的日子,玉容歌就忍不住地笑意流瀉出那雙桃花熠熠的眼眸。
安甯呢,看着玉容歌又在一個人傻樂了,當下擡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傻笑什麽,八皇子跟八皇妃那邊都已經動起來了,父親、外祖父跟舅舅們,義父義母還有大哥他們也開始忙碌起來了,而你這個主事之人,是不是也該行動起來了?”
“是該行動起來了,越快解決這件事情越好。”想着未來的美好生活,玉容歌決定速戰速決,趕緊解決掉當下這件事情,因而他松開了安甯,随後便開始吩咐冷四跟淩五分配任務下去,執行命令。
等到任務全部分配好了,他立即飛鴿傳書給玉鳳歌,讓他那邊配合着,該執行計劃了。
而安甯這邊呢,爲了配合行動,立即吩咐紅喬,同樣飛鴿傳書給踏雪,讓踏雪那邊也開始行動。
三天後,金鳳王朝的地面上,到處都開始傳着昭王爺的惡劣事迹,公開昭王爺的惡行,各處的茶館,那些說書人不但将昭王爺二十多年前如何謀害鎮南王跟長公主的故事一天三次不停裏說着,還将昭王爺如何爲了謀奪皇位,控制四皇子左琪殺父殺兄的故事也不停地講述着,這二個故事,說書人說得極爲詳細具體,連旁支細節都描繪得清清楚楚,可謂是有眼有闆的,就跟親眼看到現場了一樣,如此,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了這二個故事,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幫着傳着這二個故事,因而短短不到三天時間,關于昭王爺的惡行傳遍了金鳳王朝的角角落落,百姓們憤憤不平,民怨沸騰,更有不少熱血之士,潛入昭王府暗殺昭王爺。
那昭王爺呢,剛剛解決了又一個潛入府邸來暗殺他的江湖人士,容顔震怒。
“聶統領,你是怎麽辦事的,這京城的安全問題應該是你這個統領全權負責的,近日府邸出現了這麽多跑來暗殺本王的殺手,你這個做統領的,難辭其咎。”
“王爺,屬下已經盡力了,可是照樣還是有不怕死的潛入府邸來刺殺,真是防不勝防,屬下也實在是有心無力得很,還望王爺明鑒。”聶統領跪地道,他跟他的屬下負責整個京城的安全問題,近來已是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可派了,他能有什麽辦法呢?誰叫昭王爺已經惹了天下大怒,民怨沸騰了呢?
何況,這天下那麽多熱血之士,他殺一儆百根本不起作用,那要他怎麽辦?憑他的能力,怎麽可能殺得盡天下所有熱血之人?
老實說,他已經盡心盡力了,卻還被昭王爺無情問責,聶統領此刻這心裏可是有抱怨的。
而昭王爺呢,又豈能看不出來聶統領不滿的情緒,剛才也是他一時沖動,失态了,這件事情,實際來來說,聶統領确實也已經盡力了,他這麽怪他,确實有些爲難他了,也難怪他心裏有些不平了。
想着如此,昭王爺倒是軟了口氣。
“對不住了,聶統領,是本王失态了。本王近日被這些江湖人士搞得頭昏腦漲,都有些迷糊了,其實本王心裏清楚得很,聶統領辦事自然是最穩妥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也确實不是你的錯,你趕緊起來吧,是本王錯怪你了。”他手下可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這個聶統領還得好好攏着才行。
如今,那江家老頑固雖說面上已經答應了輔佐他稱帝,可實際上江家世代忠臣,哪有那麽容易就倒戈相向的,所以他很懷疑那不過是江家的緩兵之計,說不定心裏根本不願意承認他登基成帝,因而很多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交托給江家去辦的。
想着如此,昭王爺趕緊讓聶統領起身,聶統領呢,因爲昭王爺這番話,倒是心裏舒坦了一些。而正當昭王爺準備給聶統領擺宴壓驚的時候,若水卻驚慌來報。
“主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
“主子,底下人來報,八皇子左琪根本沒有死,他被鬼醫所救,如今正率領大軍,帶着鎮南王玉容歌,定北侯慕容航,還有平陽侯,莊太傅,沈大學士等大臣,帶着清君側的名義,已經殺進京城來了。”
“不可能,若水,究竟是誰讓你來謊報情報的,明明那平陽侯府,莊家,沈家等,不是早就被你師兄姬流觞滿門全滅了嗎?他們怎麽可能還活着?你當本王是三歲孩子嗎?竟然拿這樣的情報來糊弄本王,來人啊,将若水拖出去,軍法處置,打她三十軍棍。”昭王爺心裏清楚,這個情報不假,可是爲了穩定人心,他不得不這麽做,他不能在這裏就倒下去。
再過一個時辰,就是他的登基大典了,他絕不容許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
他要稱帝!稱帝!
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願,無論如何,他都要成功,都要做到,不惜任何代價!
而若水呢,急着吼道:“主子,你要相信若水,若水是不會背叛主子,不會欺騙主子的,是真的,這個情報是真的,八皇子還活着,他真的率兵來攻打京城了。”
“住口!滿嘴胡言!你定然是背叛了本王,被人收買了才如此來動搖軍心,你該死,該殺!殺無赦!”說完這話,昭王爺一把拔了旁側侍衛的佩刀,一刀就刺進了若水的心髒,一刀緻命。
若水望着她身前的刀,不敢置信地望着昭王爺。“主子,你怎麽,怎麽能,這麽對,對我——”
倒下去的若水,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她,死不瞑目。
而昭王爺呢,冷冷地看着,吩咐下去。“來人,将此人的屍體拖出去,直接喂了野狗。”
“是,王爺。”
兩旁侍衛将若水的屍體拖了出去,他們的心,很寒冷。
若水對主子從來是忠心耿耿的,她向來都是主子跟前最得寵的屬下,可是主子竟然說殺就殺,一點情面都沒有,何況他們呢?
他們将來,是不是比若水的下場更爲凄慘呢?
想到這個,他們不忍心将若水真的喂了野狗,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将若水給埋葬了,隻是墳上沒有立碑,他們不是不想立,而是不敢立,隻能在她墳前鞠躬三次,算是發送了多年的同僚。
回去之後,他們自然向昭王爺禀告,已經将若水的屍身喂了野狗了。
如此,昭王爺滿意了,而後肅然吩咐道:“往後若是還有誰敢胡亂編造虛假情報來糊弄本王,若水就是你們的下場。”
在昭王爺這樣的命令下,那些得了情報的屬下,自然再也不敢往上報了。
而昭王爺爲了能夠順利登基成帝,他不敢用姬流觞這個叛徒了,隻能将全部重任壓在了聶統領的身上。
爲此,他決定将女兒左嫣然下嫁給聶統領爲妻,還許了他最美好的前程,說道隻要事情一成,将來聶統領就是新王朝的一品王爺,跟他共享天下。
而有了這樣的許諾,聶統領自然辦起事情來就更加盡心盡力了。
隻是左嫣然怎麽可能會願意嫁給聶統領呢,她心裏想着要嫁的人,唯一想要嫁的人就隻有顧傾城,如此,她自然是帶着丫鬟連夜翻牆出了昭王府,準備投奔顧傾城而去。
“聶統領,不好了,嫣然郡主帶着丫鬟跳牆逃跑了。”有屬下來向聶統領報告消息,聶統領一聽,當場震怒。
“追!”這麽不給他面子,他就算娶了左嫣然,将來指不定也會給他頭頂戴綠帽子的,因而聶統領說着追趕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絕不讓左嫣然活着損了他的顔面。
左嫣然,非死不可!
說來,那左嫣然運氣極好,逃出了昭王府,出了京城不遠,就看到了八皇子率領的大軍,領頭那些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顧傾城。
“傾城,傾城,我是嫣然,我是嫣然,傾城,傾城——”她笑着,用力地朝着顧傾城揮手着,滿心喜悅地朝着心愛之人奔去。
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想到,身後的一支利箭飛來,瞬間血色印染了她的衣裙。
“回去!”聶統領知道那一箭足夠要了左嫣然的性命,往後那個女人就不可能再污了他的名聲了,他可以安心帶兵返回了。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若水的情報是真的,他這麽一追出來,自然就碰上了八皇子的大軍。
“快,快,快離開這裏!”聶統領驚慌地要撤離,隻是晚了,玉容歌跟安甯,顧傾城跟顧佳佳已經過來了,連帶着紅喬,秋水,冷四,淩五都飛身過來了,他們幾個就足夠對付聶統領不過十人的隊伍了。
果然,雙方過招不久,聶統領身側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去了,到最後,連他自個兒也被顧傾城一掌拍下,聲息斷絕。
而這個時候,哭聲不斷響起。
“郡主,郡主,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柳兒啊,郡主,快醒一醒啊。”身側的丫鬟雙手沾滿了鮮血,她哭着叫着,驚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好吵,柳兒,不要吵,我要見傾城,傾城——”左嫣然有氣無力地指着顧傾城的方向,那顧傾城見了,自然飛奔到她跟前,抱住了她。
“傾城,傾城,太好了,在我臨死前,我還能見傾城一面,真是太好了,如此,能死在傾城的懷裏,我已經此生無憾了。”左嫣然面上露出一個虛幻一樣的笑容。
“嫣然,你先别說話,我讓甯兒過來幫你看一看。”
顧傾城想叫喚安甯過來救治左嫣然,而左嫣然呢,握住了顧傾城的手,搖搖頭。“不用了,我這樣的情況,我知道的,我不可能還能活下去了。所以,不要去叫她了,就讓我安靜地走吧,傾城,好嗎?”
“可是——”甯兒畢竟是鬼醫,顧傾城還是想搏一搏的,可左嫣然顯然已經快不行了。
“傾城,傾城,我好冷,好冷,你能不能抱得我緊一些。”左嫣然唇角開始發青發紫了。
顧傾城見此,自然是收攏了手臂的力量。“嫣然,我這樣抱着你,你就不會冷了。”
“傾城,傾城,我知道我快要死了,臨死前,我想問你,如果我還能活着的話,你願意娶我嗎?”
“會的,你那麽好,我自然是願意娶你的,但是前提是,你得好好地活着,活下來。”
“傾城,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真的,就算是騙我的也好,我也很開心,很開——”左嫣然到此已經雙手垂下去了,她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挂着笑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顧傾城一急,叫着安甯。“甯兒,你快過來幫嫣然看一看,快,快,快。”
“好,大哥你不要急,我過來了。”安甯飛身一起,輕飄飄地落在了左嫣然的身前,開始替左嫣然檢查,當她檢查完後,她對顧傾城皺眉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大哥,這一箭貫穿心髒,就絕無生還的機會,對不起,大哥,我也沒有辦法能夠救得了嫣然郡主。”那聶統領的箭法太過精準了,若是稍稍偏離半分,她還可以動手術,說不定左嫣然還能有活着的機會,可現在,她真的沒有辦法。
她雖是鬼醫,可是她不是神仙,有些事情她也是照樣辦不到的,安甯有些傷感地投入玉容歌的懷裏,她沒辦法直視這樣的畫面。
老實說,這個時候,她多麽希望她就跟老百姓傳言的那樣,醫術了得,隻要輕輕吹口仙氣就能救人,那該有多好。
可實際上,她辦不到。
“對不起。”
“沒關系,這事不怪你的,你不用道歉的,甯兒。”顧傾城說着的時候,忽然抱起了左嫣然的屍身。“甯兒,我先去找一個地方将嫣然給埋葬了,你跟八皇子說一聲,就說我馬上就會來跟大軍彙合的,不必等我。”
“我知道了,大哥,我會轉告八皇子一聲的。”安甯望着顧傾城遠去的背影,莫名地,眼眶紅了。
“容歌,老天爲何要這麽殘忍地對大哥,爲什麽?”
玉容歌輕輕地拍着安甯的後背,安慰道:“别難過了,甯兒,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的。我想讓你大哥一個人去靜一靜也好,我們走吧,眼下還是先解決了大事要緊。”
“嗯。”安甯輕輕地點了點頭,跟着玉容歌回了,他們二人向八皇子說明了顧傾城的去向,那八皇子聽了之後,輕輕一歎道:“好,本皇子知道了,就讓顧大人好好地去安葬嫣然郡主好了,我們不等他了,傳令下去,先行出發。”
“是,八皇子。”
三軍将士,聽從三皇子的命令,不再停留,大軍直往京都皇城開拔。
而那個時候,昭王爺稱帝的登基大典正在轟轟烈烈地進行中,這聶統領的久久未到,都不曾讓昭王爺停下腳步,他繼續朝着他夢想中的龍椅走去。
那時的他,想着,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太後娘娘,隻要太後娘娘在他手中,那麽玉容歌哪怕殺到了皇城,他也得顧忌太後娘娘的安危,所以,他還是有勝算的。
至于姬流觞,昭王爺想着,現在的他,定然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姬流觞這厮背叛他的事情了,所以等他到登基大典一成,事後他定然會讓他嘗一嘗烈火焚燒的滋味,畢竟他在姬流觞身上下的毒,算算時間,也應該快要到發作的年頭了。
到時候,他要親眼看着背叛他的姬流觞是怎麽痛苦死去的,而一想到姬流觞慘死的畫面,昭王爺内心的憤怒才稍稍減輕了一些,他的腳步也輕快了一些。
瞧!
最終坐上那寶座的還是他,最後勝利的還是他,不是?
父皇,你不是從小就看不起我嗎?不是說我永遠别癡心妄想嗎?今兒個皇兒就做到了,馬上就可以成功地坐上那把你怎麽樣都不肯給我的龍椅了。
想着當年的種種,他做了多少的事情才換得今日的成就,昭王爺的内心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自豪。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離龍椅一步之遙的地方,身後傳來了驚天震地的厮殺聲,雷鼓陣陣,馬蹄聲聲,刀光閃過之處,一片血色。
“八皇子破了東門,帶兵攻打進來了!”有侍衛驚慌地喊着,原本有序的人群立即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接着,又有聲音傳來。
“鎮南王破了南門,攻打進來了!”
“定北侯破了西門,攻打進來了!”
“平陽侯破了北門,攻打進來了!”
…………
一聲聲有力的喊聲,驚得昭王爺身側的屬下都動搖了,他們正準備找後路開始逃跑,卻不想昭王爺先行出手,将他們一掌一個,直接拍死當場。
“敢背叛朕,這就是最好的下場!來人,來人,給朕殺了這群叛賊,尤其是領頭的八皇子,這個八皇子一定是假的,你們替朕殺了他,誰先殺了他,朕就跟誰平分這天下,上,上啊!殺,殺啊!”昭王爺提起佩劍,先行砍殺了幾個沖過來的士兵,那幾個是擋在他走向龍椅的絆腳石,他自然得殺,殺,殺!
隻可惜,湧上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他被團團包圍住了。
見此情形,他覺得該出王牌了。
隻是,他剛想拿出他的最後一張王牌,卻不料,被困住的那個太後娘娘忽然撕下了面具,原來是如花易容而成的,她邊上的二個宮女也是,各自撕下面具後,昭王爺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鎮南王妃安甯的心腹丫鬟,青枝跟踏雪。
“殺!”她們二人一去了僞裝,立即加入擊殺行列,砍殺他身側的暗衛。
昭王爺一見大勢已去,依舊不甘心,非得要坐一回龍椅不可,這是他這輩子的執念,而姬流觞,也就是玉鳳歌,成全了他的這份執念,就在他坐上龍椅的那一刻,一劍穿心,要了昭王爺的性命。
“你,你,你也會随後跟來的,别忘了,你身上中的可是緻命的毒,沒有我的解藥,你是不可能活過今年的。”昭王爺捂着染血的胸口,笑了。
“是嗎?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師父早就知道我身上中了你的緻命毒藥,當年早就将我身上的毒給解開了,你以爲,你能看到我烈火焚燒的畫面嗎?抱歉得很,這輩子,恐怕你到黃泉底下也等不到這個機會了。”玉鳳歌鳳眸微揚,手中一用力,長劍飛出,昭王爺立即血濺三尺,倒下去的時候,他的眼睛未曾閉上,他的手還在努力地扶着他頭頂上的皇冠,到死,他依舊還是帶着成帝的執念。
當然了,昭王爺一死,其他人的根本不足爲慮。
這些人紛紛地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直接向八皇子跪地投降了。
如此,在擊殺了昭王爺殘留的頑固餘孽之後,皇城很快就被清理幹淨,煥然一新。
文武大臣呢,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幹脆就在今日擁戴八皇子登基稱帝,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因而,八皇子左琪就在這一日,在滿朝文武大臣的擁戴下,走向了他人生嶄新的篇章——帝王篇章。
隻是在登基大典結束後,各位功臣統統封賞之後,在場的衆人,忽然發現少了二個人。
“鎮南王夫婦呢?”那玉容歌跟安甯去哪兒了呢?
“容歌跟甯兒這二個孩子,心也太寬了點吧,連兒子都丢下了,就這麽交給我一個老婆子,他們也放心得下。”太後娘娘抱着玉容歌跟安甯的兒子玉緻遠,急匆匆地從慈甯宮出來了,她覺得他們夫婦二人的做法也實在是太離譜了,就這麽留一封書信給她,二個人就這麽跑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雖然她心裏是歡喜得很,這是一個長得多麽像容歌的孩子啊,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的身子骨極好,白白胖胖的,不像容歌小時候那樣,多病多災的,太後娘娘一抱上了,就舍不得撒手了。
可她沒想到,容歌跟甯兒這二個孩子,就真的撒手不管,直接丢給她這個外祖母了。
“鳳歌啊,鳳歌,你趕緊派人去找找他們二個,他們這做父母的,也太讓外祖母我操心了。”這太後娘娘覺得孩子還這麽小,就這麽離開父母身邊,總不是個事啊,所以她喚來玉鳳歌,讓他幫着将他們二個給找出來。
誰知道,玉鳳歌也拿出了一封信函,還有鎮南王的印信,五十萬兵馬的虎符。
“外祖母,他們二個早就策劃好的,一旦等大事了結,他們夫婦就準備抛下一切,跑去遊山玩水去了,其他的,他們就全交給我們二個處理了。”玉鳳歌說這話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他就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
本想着等八皇子登基大典一結束,他就收拾行李,仗劍江湖去了,可是沒想到他們二個連八皇子的登基大典都不參加了,提前開溜,跑得比兔子還快。
以他們二個的能耐,玉鳳歌覺得要在人海茫茫之中找出他們二個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玉容歌!”玉鳳歌氣得怒吼道,聲音之大,傳出了老遠老遠。
而同樣的,在林家,林紫蘇本來以爲安甯一到京城,事情了結之後,她會向八皇子說明她真實身份的,到時候,由她安甯這個真正的天命之女來擔當她林紫蘇現在的位置,而她,準備給安甯當屬下的。
可是沒想到,安甯溜了,溜得那個快,事後就讓踏雪那個丫頭給她傳了一個口信,意思就是讓她林紫蘇繼續假冒天命之女下去,她安甯在金鳳王朝各處都會給她林紫蘇幫助的,幫着她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天命之女。
“安甯!你害慘我了!”同樣的吼聲,從林府傳出。
那一天,京都的百姓都有聽到不同的府邸,傳出玉容歌跟安甯這二個人的名字,叫聲如此慘烈,慘烈到百姓們都誤會了,誤會了在那次擊殺昭王爺的時候,鎮南王夫婦估計是死去了。
所以,那一天,才會有那麽多的府邸,都這麽凄慘地叫着鎮南王夫婦的姓名,而這一傳言,很快就傳遍了金鳳王朝的角角落落。
在江南某個茶館裏,一對夫婦正喝着茶呢,他們聽到旁邊有百姓繪聲繪色地說着鎮南王夫婦在那次行動中是如何如何地勇猛,又是怎麽怎麽慘烈死去的,還說京城裏的百姓好多家都給他們夫婦立碑了,更有塑像的,天天拜祭着呢。
聽到這番話,夫婦二人同時噴出了一口茶水。
“容歌,我們怎麽就變成死去的人了?”
“這應該是我那好哥哥想出來的主意呗,他定然是想着這麽刺激我們,我們就能現身了呗。”這玉容歌還真的誤會玉鳳歌了,這還真不是玉鳳歌的主意,實在是那天太多的府邸叫得太過慘烈了,路過的行人聽見了,誤會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玉容歌呢,陰謀化了,直覺認爲這是玉鳳歌的算計。
而安甯呢,還頗爲認同地點了點頭。“還真有可能是你那個狡詐的哥哥做的。”
“嗯,所以我們要堅持住,無論他們使什麽招數,我們都得好好地玩個三年五載地再回京城去。”
“可我想兒子了,怎麽辦?剛一出京城,我就想兒子了,容歌。”兒子畢竟才一歲啊,安甯不放心得很。
玉容歌呢,卻道:“你放心吧,有秋水在邊上照顧兒子呢,兒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眼下,我們二個可得趕緊走了,此次不宜久留,說不定我們就被哥哥底下派來的人給盯上了,快走,快走。”玉容歌好不容易有了今日這個局面,可以跟甯兒二個人過二人世界了,他可不能讓任何事情,任何人耽擱了他的計劃。
怎麽說,他跟甯兒都得先遊山玩水個三五年再說,想到這兒,玉容歌拉着安甯,飛速地離開了茶館,繼續着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這場旅行的時間,比較長,最短三年,最長五年。
當然了,在這旅行途中,安甯倒是不像過去那般,碰到病患,她是能救一個就救一個,爲此洩露了行蹤,被玉鳳歌派來的人給盯上了,安甯也不曾後悔半分。
爲什麽呢?
因爲她這是她當初許下的諾言,将來要救更多的人,每年都會義診,幫助那些貧苦害病而醫治不起的百姓,這是她當初平定霍亂之時所希望做的事情,也是她喜歡願意去做的事情。
而結果呢,患者脫離了病痛的折磨,他們獲得了新生,獲得了重生的笑容,而她呢,大不了就是麻煩一些,跟玉容歌二人随時易容,更換身份呗,這有什麽呢,偶爾玩玩這種易容遊戲,你追我逐的,倒也是給她的生活增添了一份精彩,不是嗎?
懷抱着這種想法的安甯,跟玉容歌倒是一拍即可,這玉容歌倒是越來越喜歡上這種刺激的遊戲了,爲了讓他的生活更有滋味,玉容歌還跑去當賞金獵人,每辛苦抓到一個罪犯,他就得瑟一次,還跟安甯比賽,看誰先抓到懸賞的犯人,如此,夫婦二人那是越玩越上瘾了,等到約定的五年遊玩計劃到了,夫婦二人都沒能回到京城去。
而那個時候,他們的兒子玉緻遠已經六歲了。
小小的他,五官跟玉容歌幾乎是一個摸子刻出來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玉容歌的臉上永遠帶着笑容,而玉緻遠的臉上,是冷冰冰的一張酷臉。
此時的他,正在奮筆疾書着,寫完後,他将信函封存好,放置在案台上,随後背起一個小包袱。
哼——
他要離家出走了!
爹娘這是玩得都快忘記他這個兒子了吧。
這一次,就讓他親自來抓那對無良的父母,抓到他們二個,他一定要狠狠地打他們的屁股,教訓他們,怎麽可以殘忍地丢下年僅一歲的他呢?
當然了,還得将身後的二個人給甩掉。
這個才六歲的玉緻遠,此刻雖然一心想着離家出走将父母給抓回來,卻也知道他的身後跟着他的大伯玉鳳歌還有那位聽說是他的大伯母的薛琉璃。
“鳳歌,我們這樣跟着緻遠,真的能找到他們二個嗎?”
“當然了,我隻要一傳出緻遠離家出走的消息,我不就不信弟妹不跳出來。到時候,就該輪到我們二個就玩山遊水了,讓他們二個來做苦力。”
玉鳳歌做了六年的苦力,耽擱了六年的俠客夢,他已經等不及了。
隻是,比玉容歌更精明的玉緻遠,真的能讓他算計得逞嗎?
結果,可是很難說的哦?
這不,沒跟出幾條街,玉鳳歌跟薛琉璃雙雙就被玉緻遠給放倒了。
小樣!藥房裏的那些東西,他早就會了,要琢磨點東西出來還不容易嗎?這麽小看他的能耐,就得品嘗小看他的後果。
瞧瞧,這不就是毫無防備,直接被他放倒了嗎?
玉緻遠嘿嘿一笑,繼續背起小包袱,繼續他的江湖抓人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