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要追上去,好好解釋一下,想到了這裏,混寶大喊了一聲。
“主人,等等啊,我剛才話還沒說完呢。”
混寶步子大,三步兩步就追了上去,伸出兩條大手臂攔住了鳳芷樓和小碧的去路,嘿嘿地笑了起來。
小碧臉色白白地站在那裏,顯然她真認爲龍後要帶着她去找其他男人了,心裏難過極了,雖然混寶不搭理她,可對她确實很好,她對其他的男人,沒有信心,也不喜歡。
“混寶……”
小碧抿着嘴巴,就要哭出來了,混寶有那麽讨厭她嗎?
鳳芷樓見混寶追來了,一點都不意外,她将小碧拉到身後,挑起了柳眉,淡然一笑,看向了混寶。
“怎麽了?你剛才不是很爲難嗎?與其這樣讓小碧在森林裏等你,還不如趁着她風華正茂,找個好男人給她,你說呢?”
“嘿嘿,主人,我說的爲難是……不知道怎麽當爹……”
混寶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頭發,臉紅了,接着他慢慢睇伸出手,眯着眼睛看着小碧,他見小碧沒什麽回應,立刻擠眉弄眼起來,這是在暗示小碧到他的身邊來。
小碧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抿嘴一笑,歡快地甩開了鳳芷樓的手,直接跳到了混寶的身邊,忸怩地笑了起來。
“龍後,我想跟着混寶……”
“真是……”
鳳芷樓無奈地咬了一下嘴唇,白了小碧一眼,這小蛇精怎麽這麽沒骨氣,混寶才說一句話,她就跳到人家身邊去了,她還想趁機治治混寶這個死要面子的妖獸,卻都被小碧破壞掉了。
混寶的臉更紅了,小碧則小鳥依人的挽住了他巨大的手臂,一副小女人興奮的樣子,混寶雖然還是覺得别扭,卻沒将混寶推開了。
這個場景讓芷樓十分傷腦筋,她搖了搖頭。
“好了,我不管你們了,龍帝還在等我呢。”
“龍後再見!”
小碧立刻揮了揮手,一副沒良心傻笑的模樣,說起來,她和混寶還真是天生的一對,關鍵的時候,都這麽沒心沒肝的,讓芷樓感到很無奈和沮喪。
“主人,我回去聖地看你的。”混寶裂開嘴巴,尴尬地笑了出來。
“算了,你們兩個最好别來煩我,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
芷樓說完,大步地走出了森林。
森林邊上,混寶直接将小碧的手臂拉了下來,警告着她。
“一會兒我帶着你去伶仃洋下的宮殿,但你不能這麽糾纏我,更不能當着所有妖獸的面,拉着我的手,和手臂,知道嗎?”
“你嫌棄我?”小碧沒想到龍後才走,混寶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就喜歡挽着他的手臂,這有什麽不對了?
“總之,要跟着我,就得聽我的。”混寶瞪圓了眼睛,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小碧一見混寶這個樣子,立刻一跺腳,懊惱地說。
“哼,我馬上去找龍後回來,讓她給我找個不會覺得我糾纏的男人好了。”
說完小碧一扭腰肢,向森林外走去,她剛要喊鳳芷樓,手臂就被混寶抓住了,混寶的臉别提多難堪了,他挑了挑眉毛,瞪了瞪眼睛,又撇了撇嘴巴,終于妥協了。
“好吧,随便你……但是你可不能……算了,你若喜歡,就随便你吧。”
混寶無奈地握住了小碧的後,将她的手主動塞在了自己的臂彎下,耷拉着耳朵向伶仃洋走去。
不知爲何,混寶覺得有了小碧的日子,變得十分心驚和不安,未來是個未知數,一個讓他驚恐,畏懼的未知數。
“你的臉很白啊……”小碧問了一句。
“我?天生皮膚白,呵呵。”
混寶别扭地笑着,憑空地打了一個寒顫,第一次覺得接近伶仃洋這麽冷,寒到骨子裏,看到小碧得意地一笑,他的心裏更加沒底兒了,有種自掘墳墓,跳下去的感覺。
老婆,孩子?原來婚姻需要這麽大的勇氣,混寶有些同情龍帝了,主人鳳芷樓那麽強勢,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想到龍帝被主人撲倒的樣子,混寶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鳳芷樓走出了森林,站在陽光之下,天空之中,一條金色的龍須探了下來,芷樓抓住了龍須,龍須一甩,她直接升騰到了雲端,出現在了殇的眼前。
“怎麽樣?事情處理完了?”殇在雲端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卻要言辭戲弄芷樓一番,笑她白白做了一次爛好人。
鳳芷樓皺着眉頭,懊惱地說了一句。
“小碧真給我們女人丢臉……不,她不能算是女人,隻是一條蛇精而已,如果換做我……哼……”
鳳芷樓眯着眼睛,做出一副發狠耍陰的表情。
“最毒婦人心……”殇搖搖頭,看來女人真不能得罪,像鳳七小姐這樣的女人,就更不能得罪了。
“哦?你說我嗎?”芷樓指向了自己的鼻子,殇竟然說最毒婦人心?這話哪裏來的,他竟然敢說……
“不是,不是說你,芷樓,你看,前面是結界,我們下去吧。”
殇岔開了話題,一個俯沖沖了下去,站在了結界之前,獬豸獸和嫣兒已經等在結界邊上了。
站在了異界,芷樓發現原來的狂人村已經變了,着眼的都是修葺一新的白色小閣樓,月娘的房子還是靠近村子邊上,白色的栅欄上爬滿了美麗的五色花。
院子的中間,一個長衫男子正在哈腰幹活兒,綠色羅衫的女子站在一邊替他擦拭着汗水,他們不知小聲地說了什麽,女子偶爾會掩嘴羞澀地笑了起來。
長衫男子是簡星痕,女子是月娘,芷樓的親生父母,看到他們生活得這麽簡單,無憂無慮,芷樓很安心,也很羨慕。
“我從來沒看到娘這麽美,這麽開心過。”她看得失神了。
院子裏,一個已經長得很高的男孩子從房子裏跑了出來,撲進簡星痕的懷中,大聲地叫着爹,簡星痕放下手裏的活兒,摟着男孩子,親昵地撫摸着他的頭發,一副慈父的模樣。
這幅畫卷真的很美好,讓人不忍走過去打破,就在芷樓看得癡迷之時,殇的手指摘下了一片樹葉,夾在指尖之上,突然發力,嗖的一聲,樹葉好像一把淩厲的暗器飛射向了小院子。
“殇?”芷樓一驚,殇這是做什麽?
殇隻是微微地笑着,目光盯着那片帶着風聲,鋼筋有力的葉片。
庭院之中,抱着兒子的簡星痕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他突然将孩子推給了月娘,一個轉身,飛躍而起,手指穩穩地夾住了飛來的葉片,柔和的眸光變得冷硬起來。
好像厲害的功夫,竟然可以将這麽柔軟的一片葉子當成了暗器,不過葉片的尖端已經被去掉了,看來來犯之人,并無心傷人。
到底是誰?是敵是友?簡星痕在異界,沒遇到這種高手。
“是誰?”
别看簡星痕已經在異界安心做了好幾年的農民,兢兢業業的種地,可他畢竟曾經是硝芒城上萬死士的首領,功夫了得,對于任何一種非正常的聲音無比警覺,他直接躍出了小院子,一掌朝芷樓和殇藏身之處襲來。
“哎呀,你惹我爹生氣了。”芷樓驚呼了出來。
“想不到已經歸隐的簡星痕,還是寶刀未老!哈哈!”殇大笑一聲,從樹叢中飛身躍起,迎掌擊去。
簡星痕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女婿楚墨殇,他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手掌絲毫沒有收力,想飛躍出來的殇襲來。
“爹,别打了,他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功夫,開玩笑的。”芷樓慌忙站了起來,可簡星痕仍舊沒有停手,楚墨殇也沒有退卻的意思,很快,空地上,兩個男人交手了,一道道光芒飛剪出來,人影晃動,打得難解難分。
芷樓站在一邊,有些急了,一個是嶽丈,一個是女婿,難道見面就不能好好說幾句話嗎?偏偏要動手打一架?
這時月娘也領着兒子出來,她看到了鳳芷樓,立刻露出喜色。
“芷樓,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爹和娘,不過你看他們,見面就打起來了,怎麽辦啊?”芷樓有些發愁了。
“他們喜歡打,就讓他們打好了,來,芷樓,跟娘進去。”月娘握住了芷樓的手,拖着芷樓向院子走去,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簡星痕和殇會傷到對方。
芷樓一邊跟着娘走,一邊忍不住回頭看着,發現簡星痕和殇好像在切磋武學,并不是什麽聖地搏鬥,偶爾他們還會相識一笑,什麽時候兩大仇敵竟然這麽心靈相通了?看來對男人們的了解,芷樓比娘還是差了一籌。
“博兒,還不叫姐姐?”月娘将那個男孩子拉到了芷樓的面前,小男孩兒很少見生人,十分害羞。
“姐……”他叫了一聲,又躲在了月娘的身後,小臉紅紅的,卻仍舊忍不住好奇心,歪着腦袋看着鳳芷樓,好像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麽大一個姐姐。
芷樓看向了弟弟,這小子專挑爹和娘的優點長,粉白俊美的,真好看,隻是看不出什麽武者的氣質來,這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