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又回到了芷樓的身邊,天桀已經睜開了眼睛,摟住鳳芷樓的脖子。
“娘,娘……”
龍子隻要出生數小時,就可以說話,玩耍,它們的能力遠遠超過了正常的孩子。
鳳芷樓憐惜地摟緊了天桀,天桀的小手擦拭着芷樓的面頰,用稚嫩的聲音問。
“娘,你哭了?”
“娘,沒有。”芷樓抽着鼻子,淚水還是忍不住滾落下來,她知道這都是自己的錯,爲了拿到解藥,她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似乎這個世界沒有能夠兩全的美事,救了殇,注定會失去另一份摯愛。
“到底怎麽回事兒?”殇懊惱地看着芷樓,沒人可以這樣藐視龍帝,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孩子。
“遺迹金蟾蠱解藥,隻允許盤古後人拿走,不允許召喚神族的後裔觸碰,若召喚神族的後裔想要解藥,就必須答應咒詛的條件,而我兩種血統都有,所以……”
鳳芷樓抿住了嘴巴,就算當時知道詛咒是真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取舍,那實在太難了。
“詛咒的條件是孩子……”殇驚愕地問着芷樓。
鳳芷樓點了點頭,悲切地看着殇。
“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我當時隻想拿到解藥。”
“芷樓……”
楚墨殇将芷樓和天桀一起擁抱在了懷中,他不能責備這個失去孩子的女人,假若當時的情況換做是他,也許他爲了救人,也不會相信。
詛咒,可怕的咒語,它能從芷樓的肚子裏将長成的孩子拿走。
“對不起……”殇的聲音嘶啞悲傷,是他讓這一切變得這麽糟糕,失去了他們的女兒。
“這怪我,怪我……不是你的錯。”
鳳芷樓伏在了殇的肩頭,啜泣了起來,小天桀也靠在了芷樓的臉頰旁,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是你的錯,芷樓,這一切都是天意,記得我說過嗎?天桀和羽兒是天煞雙星的命,他們注定爲了保護聖地而存在,現在我終于想通了,遺迹金蟾蠱的解藥,解救了我,也就是解救了聖地,讓聖地免于失去龍帝的劫難,讓聖地重見光明,當時我隻是以爲自己看錯了,想不到真的應驗了。”
殇在芷樓懷孕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兩個孩子天煞雙星的命運,他以爲一切會在孩子出生長大之後,卻不想就是現在。
鳳芷樓不安地看着殇,将天桀抱得更緊了。
“天煞雙星,我的兒子和女兒?”她驚恐地看着周圍,生怕什麽無形的力量再将天桀帶走。
“可我想不通的是,爲什麽隻有羽兒消失了,天桀還在?”殇皺起了眉頭。
“因爲……”
鳳芷樓想到了那個女人的話,立刻瞪圓了眼睛。
“我生他們,昏迷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模模糊糊的,她說……原本按照咒語,她該帶走我的兩個孩子,因爲我解救了精靈部落,所以她選擇帶走一個,而且還有一個大轉盤,指針轉到了陰,之後,我醒來,隻看到了天桀。”
“女人?”
楚墨殇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目光看向了大殿之内,他放開了芷樓和天桀,大步向大殿之内走去。
“爹,爹進去了。”
天桀伸出了手,試圖掙脫芷樓去找殇,芷樓不得不抱着天桀再次進入盤古大殿。
盤古大殿裏,殇站立在大殿的中間,猶如一尊石像,紋絲不動。
芷樓慢步地走了過去,天桀摟住了殇的脖子,非要爹爹抱着他,殇将兒子接了過來,用衣衫将他的小屁股裹住,低聲說。
“芷樓,你還記得那塊骨頭和白布嗎?”殇低聲問。
“記得。”芷樓回答。
“我們來過這裏,你看過這裏發生過的事情,那個叫做小婉的女子,她給召喚神族的下了毒,還要将毒藥給了精靈部落,就是希望召喚神族的男子能去精靈部落請罪。”殇提及了那個場景。
芷樓聽了這番話,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個場景,叫做小婉的女子将解藥給了神鳥,神鳥叼着離開了,之後她和他的丈夫離開了大殿。
那個召喚神族的男人個性倔強,不肯去精靈部落懇求那些無用的小人,于是他用自己的血肉發誓……讓正義之血,會在千萬年之後,混入召喚族的邪惡之血。
“難道羽兒被精靈部落抓去了,可他們怎麽會有這個能力?假若可以,就不會被邪神控制了那麽多年,一定另有其人,和那個叫小婉的女子相關。”
鳳芷樓心頭一震,她用力扭開了戒指空間,拿出了那個盒子,一段腿骨i,一塊白布,血的誓言,是他們将女兒帶走了。
“無疑,羽兒的身體有盤古的血,召喚神族的血……”
不等殇說完,芷樓插了一句。
“還有龍族的血。”
“對,聖地龍族的血,所以,芷樓,相信我,羽兒一定沒事,隻是被帶去了一個我們暫時早不到的地方,她是安全的。”
殇握住了芷樓的手,還要孩子還活着,就有希望找得到,那個咒語是自認正宗盤古血統的人給召喚神族下的,但若是他們知道這個犧牲品的身體裏,還有盤古後人的血和龍族的血,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們帶走的孩子,會讓他們陷入一個尴尬的境地。
“你是說,我們會找到她的。”
芷樓的鼻子酸了,想象着可愛的孩子羽兒的樣子,她的心都碎了。
“會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們要先回聖地,天桀需要洗澡,他還連件衣服也沒有。”
殇憐惜地摸着天桀的小臉蛋兒,小家夥許是餓了,睜開了小嘴,舔着殇的手指頭。
“爹,爹……”
“兒子,走,我們和娘一起回家。”
殇擁住了芷樓,抱着天桀向盤古大殿之外走去,天桀打了一個哈欠,頭伏在了殇的肩頭,沉沉地睡了,兩隻金色的小龍角在陽光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