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不肯出來。”
“慢慢會好的。”
芷樓撫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讓他出去好好修煉功夫,灌園叟已經到殇的面前告了小蟲子一狀,說他狡猾不聽話,估計晚上殇回來了,就會狠狠訓斥他了。
“爹真嚴厲,每天都來檢查我,我看我還是去練吧,不然他親自教我,我就慘了。”小蟲子一縮脖子,提及爹,他就立刻老實了,爹雖然很愛他,卻很嚴格,對他的武學,毫不放松。
小蟲子發覺季要學習的東西也很多,漸漸的,也明白自己肩負的是什麽責任,平時也就刻苦了許多,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頑劣難免,惹得灌園叟總是嗷嗷大叫。
“那好吧,我去練功夫了,不過裏面的小家夥很奇怪啊,娘,你能讓他走出那個房間嗎?”小蟲子說。
“這個看看吧。”鳳芷樓地此沒什麽信心。
“我聽娘的好消息。”小蟲子嘿嘿一下,身上跑開了。
居暖閣内,涅白坐在小椅子裏,他見鳳芷樓進來了,立刻垂下了頭。
“我請你幫我一個忙。”芷樓走近了涅白,低聲說。
“你讓幫忙?”
涅白擡起頭,看了芷樓一眼,有些不确信在這個地方,還有人需要他嗎?他幾乎什麽都沒有,于是他又垂下了頭。
“你知道你什麽都能聽得懂,天行在你這麽大的時候,就可以照顧我,去找内丹了,所以你也可以,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你還需要我幫?”
涅白瞥了一下嘴巴,哼了一聲。
“我的耳環掉在生命泉裏去了,你去幫我找回來。”芷樓摸了摸耳朵,涅白一看,确實丢了一隻。
“爲什麽不讓龍天行去,他什麽都比強,我算什麽?”涅白又哼了一聲。
“難怪……好吧,既然你做不到,我去找天行來幫我。”
說完,鳳芷樓站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不就是一個耳環嗎?我能找到。”涅白從床上站了起來。
鳳芷樓這才轉過身,凝眉低聲說。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到,你若中途放棄了,以後就不要走出這個房間,不然很多人會笑話你無能的。”
說完芷樓大步地向門外走去。
“我可以,我可以!”身後是涅白大喊的聲音,可芷樓仍舊沒有停住腳步,一直走到了居暖閣,在一個守在門外的使女面前停了下來,将一隻耳環遞給了她。
“把這個,扔到生命泉裏去。”
“是,龍後。”使女點點頭,離開了。
鳳芷樓這才打了一個哈欠,覺得有些累了,最近随着肚子裏的孩子要出生了,她也格外困倦,睡的時間,要比清醒的時候多。
交代完了,芷樓轉過身,向龍息閣的方向走去。
殇已經回來了,站在龍息閣的門口,遠遠地看着走來的鳳芷樓,濃密的雙眉微揚着,這幾日他除了偶爾去武京見宴幾面,很少離開聖地。
“宴的大婚很熱鬧吧,若不是我要生了,一定會去參加婚禮的,長老們這幾天看得緊,走到哪裏都一群人跟着,當龍後可真辛苦。”
“這麽抱怨,早知道讓你去了,大婚很熱鬧,宴娶了一個武京平民之女。”
“平民之女?雖是太平盛世,可這真不是宴的做事風格,一定是這名女子有什麽打動宴的優點?”
在鳳芷樓的眼裏,宴一直認爲他的婚事和國家利益息息相關,怎麽這次卻轉了性子?
“聽說這名女子在武京的街頭,救了一個驚馬下的孩童,剛好宴也在場,他便下了迎娶她的念頭,一定是這女人的俠肝義膽打動了他。”
驚馬下的孩童?
殇說的這一幕好像有點熟悉啊,好像曾經芷樓初見太子宴的時候,就是遭遇了驚馬,那馬險些将一個孩子踩死,是芷樓及時救了孩子,也是那次,她認識了太子宴,也拿到了進入武京皇城的特殊令牌。
鳳芷樓稍稍愣了一下。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殇覺得芷樓的神情異樣,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沒什麽不對,隻是覺得這麽巧……”
鳳芷樓一把将殇的手臂挽住了,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提及,對大家都沒什麽好處,還是不提的好,若說出來,殇的心裏定然不舒服。
不管宴爲什麽娶那個女子,都和她鳳七小姐沒關系了。
殇是何等的聰明,他立刻蹙眉看向了芷樓。
“别說當年……”
不等殇的話說出來,鳳芷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将話說出來,而是嘿嘿地笑了起來。
“楚公子,你猜,我剛才去哪裏了?”
“你去哪裏了?”
殇将芷樓的手拉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既然芷樓不願提,他也沒必要将話說得明白,可宴這個家夥,都這麽多年了,還對芷樓念念不忘,确實有些可惡。
“我去看了涅白。”芷樓說。
“怎麽提到他了,百米内,我若走近了,他都會發抖,這身體廢了,龍族的精神也沒了,倒也不算什麽壞事。”
殇冷笑了一聲,又恢複了原來的冷酷,對這孩子,他隻留了一個活口,不期待他能有什麽作爲,不危害聖地就好了。
“我想改造他,讓他做一個大家都喜歡的好人。”
“怎麽可能?他的骨子裏留着陰暗的血。”殇搖了搖頭。
“一定可以的,我丢了耳環在生命泉,給他一個月的時間找。”芷樓說。
“你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他畢竟還是孩子。”
殇有些詫異,怎麽芷樓想到了讓涅白去做這個?
“你忘記了,他雖然廢了,可也是龍子,既然我們留下了他的命,就該再給他一次機會,我想磨練他的耐性,如果他心浮氣躁,中途放棄了,我也不會再管他了。”
“原來你是這麽想的,這樣也好,我也想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沒得救了。”殇點頭同意,覺得芷樓這個方法很好。
鳳芷樓轉眸看向了楚墨殇,繼續說。
“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研究一種醫術,不知道是不是可行?也許可以幫了他,但一直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