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結界?”
簡星痕地下城裏生活得太久了,沒想到,外面發生了這麽巨大的變化,還有一道可以通往異界的門。
“對,一道可以帶你去娘身邊的門。”
鳳芷樓走到了結界之前,伸出了手,觸碰到結界的一刻,結界的閃光越大的明亮了,很快一道敞開的大門出現了,大門的後面現出了一個炊煙袅袅的小村莊。
“我娘就在這個村子裏,村邊的第一個草屋就是。”
“她就住在那裏……”
簡星痕激動了,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他舉步走了進去。
小蟲子随後就要跟進去,卻被芷樓拽住了。
“娘,你幹嘛拽我啊,我要去找親親,我好沒見親親了。”
“這個時候不行,等過一段時間,娘再帶你去。”
鳳芷樓将小蟲子拽了出來,站在了結界之外。
簡星痕立刻轉過身,看向了鳳芷樓,他緊張得臉都紅了。
“芷樓,你不跟着來嗎?”
“你自己行的,爹……”雖然很難,芷樓還是叫出了一聲“爹”,這也算是給簡星痕的一個鼓勵了。
一聽到女兒叫自己爹了,簡星痕立刻鼓足了勇氣。
“芷樓,爹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你娘不原諒我,我也一輩子留在她身邊,直到她原諒我爲止。”
“如果她一輩子不原諒你呢?你會不會放棄?”芷樓追問了一句。
“不放棄,一輩子在十米之外看着她。”簡星痕握緊拳頭說。
小蟲子一聽此話,也握緊了拳頭,鼓勵着簡星痕說。
“外公加油,外公家有,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親親最心軟了,你若是受傷什麽的,她一定會緊張……”
“外公知道,你娘最善良了,外公一定會使用你的辦法的。”
簡星痕伸出手,和小蟲子的小手用力一握,轉身向小村莊走去。
“你這小子,怎麽不教外公一點好的,竟然讓外公騙人。”鳳芷樓打了兒子的小腦袋一下,小蟲子立刻不好意思了。
“娘,可這個辦法好用嗎,親親的心最軟了,每次我惹她生氣,就假裝受傷了,她就會寶貝我,問這問那的。”
“也許這個辦法,對你外公沒用的,算了,一切都看你外公的造化了,誰讓他虧欠了你外婆二十年,讓他好好受受罪。”
鳳芷樓将結界關閉了,然後牽住了小蟲子的手,小蟲子皺起了眉頭,一副好奇的樣子看着鳳芷樓。
“娘,你說,是不是長大了,都要結婚啊,結婚之後才能生寶寶,好像你生了我,親親生了你一樣?”
“這個問題嗎,實在深奧,你回去問你爹吧。”
說完,芷樓一把将兒子拉上了獬豸獸,估計這個問題也會難道楚大公子吧。
回到聖地的時候,剛才夜明珠的光亮暗了下來,白鹭在櫻草坪上等待着,她将龍後和小少主回來了,忙迎了上去。
“怎麽殇沒來接我們?”芷樓向後面看了一眼,除了守衛櫻草坪的使者之外,沒看到殇的樣子。
“龍帝在生命泉邊守了一天了,真是奇怪,一天下來,那裏很安靜,根本沒什麽魚獸出現。”白鹭回答說。
“龍帝是真龍,又将他親手從他娘的肚子取出來,若他敢出來才怪呢。”
鳳芷樓有理由相信,龍和龍之間是有感應的,殇在那裏,龍子一定不會出現的,就算要出現,也是在人不知鬼不覺,好下手的時候,這個未成形的龍子,實在太狡猾了。
“真是傷腦筋啊,讓這龍子一鬧,聖地真是不得安甯了,很多使女提水,都得使者跟随着。”
白鹭搖了搖頭,真希望龍帝早點将那個小孽種抓住,不然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
“我去生命泉看看。”芷樓擡腳就要走,小蟲子也跟了上去。
“娘,我也去。”
“你是小孩子,不能去。”芷樓可不想帶小蟲子去,出去奔波一天了,他也該睡覺了。
“你們誰都别去,龍帝有命令,看到你們回來之後,讓你們回龍息閣休息,不能去生命泉。”白鹭轉達了龍帝的命令。
小蟲子一天,來了精神,歪着脖子看着鳳芷樓說。
“娘,你聽見了嗎?爹說了,你也不能去,那是命令。”
鳳芷樓被小蟲子說得皺了一下眉頭,殇竟然還給她下了命令,可當着兒子的面,她也不能不聽,隻好點點頭。
“那好吧,我回去等他。”
一個小小的未成形龍子,絕對不可能傷害到殇的,這點芷樓很有信心,于是她牽着小蟲子的手向回走去,走到了中途,遇到了龍父,小蟲子直接撲了上去,摟住了龍父的脖子。
“龍爺爺,你說帶我去看好玩的東西的,現在帶我去吧,帶我去吧。”
“好好,龍爺爺帶你去。”
龍父将小蟲子抱了起來,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幾下,小蟲子嘿嘿一笑,沖着芷樓做了一個鬼臉。
“娘,你一個人休息,爹一會兒就回來陪着你了,我先忙去了,哎,這一天,我的事情還真不少。”
小蟲子一副日理萬機的表情,還真是讓芷樓很無奈。
小蟲子跟着龍父走了,芷樓沒事可幹,打了一個哈欠之後,還真有點累了,她舉步朝龍息閣走去,一邊走,她一邊想,簡星痕現在怎麽樣了,他見到了月娘了嗎?
“但願娘能接受你……”
感歎一聲,芷樓走進了龍息閣……
狂人村正是做晚飯的時間,家家戶戶都炊煙袅袅。
簡星痕站在了草屋的栅欄之外,看着這間小草屋,雖然房子不夠華麗奢侈,甚至還有點寒酸,卻裏外透着溫馨和祥和。
“雪笙,你喂雞了嗎?”
随着一個熟悉的聲音之後,木闆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拄着木杖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穿着一身簡樸的布衣,頭上包着一塊藍色的頭巾,一手拿着木杖,一手拿着笸籮。
“雞若是不喂飽了,萬一跑進魔獸森林,又得被魔獸吃了,這個丫頭,哎,還不如我這個瞎了眼睛的。”
月娘對這裏已經很熟悉,所以走路沒那麽費勁,她将笸籮裏的谷米灑在了地上,一群小雞圍了上來,叽叽喳喳地叫着。
她站在那裏,還是那麽瘦弱,纖細,雖然雙眼無光,還是美麗依舊,隻是她的頭發,已經斑白,現出了和年紀不相符合的滄桑。
這就是他的月娘,簡星痕的喉嚨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