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白鹭看向了剛才那一聲喝止的方向,若不是有人及時出現制止,她今天的洋相是出大了。
可擡起眼眸的一刻,白鹭驚呆了,她竟然看到了鳳芷樓。
“龍後?”
白鹭驚呼出來,頃刻間眼中湧上了淚水,再次見到鳳芷樓,她真的不能自已了,失神地将佩劍扔下,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這是真的龍後,聖地的女主人。
“白鹭拜見龍後!”
“白鹭,快起來。”
鳳芷樓趕緊走上前,将白鹭扶了起來,眼裏也滿是激動,她剛才聽到混寶的彙報,知道兒子砍掉了司徒冷心的手臂,趕緊沖下山來,卻不想竟然看到兒子要打白鹭的耳光,雖然小蟲子是龍子,這也是不敬的行爲。
白鹭和飛淵對楚墨殇忠心耿耿,豈能讓兒子随意打了耳光?
“想不到是你來了?”
鳳芷樓抓住了白鹭的手臂,她和白鹭六年多的時間不見了,此時相見,倍感親切,白鹭還是原來的樣子,聖地的生命泉水,讓她容顔不老啊。
“龍後,白鹭來遲了六年,沒能保護好龍後,白鹭心裏難受。”白鹭啜泣了起來,這六年,龍帝活在思念之中,隻要那個時候,白鹭才體會到,龍地和龍後之間的感情是多麽深厚。
“那是意外,與你無關。”芷樓欣然地笑了,雖然她在異界生活了六年,可這六年讓她看到了什麽是疾苦,也知道作爲龍後,她所肩負的責任。
“娘,她是誰啊?”
小蟲子嘟着嘴巴走到了鳳芷樓的身邊,剛才的戾氣都沒有了,手指扯着他娘的衣角,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是剛才砍斷司徒冷心手臂,扇白鹭耳光的嚣張孩子。
娘?
小蟲子的一聲娘,讓白鹭傻眼了,她将目光從鳳芷樓的身上移到了小蟲子的臉上,仔細地看着,怎麽她剛才沒有注意,這孩子長得……真的很像龍帝。
“你是……”
白鹭此時才注意到這孩子的不同不僅僅在他的犀利清傲的眼神上,還有他的一對龍角,一個普通的孩子怎麽生了龍的角呢?隐隐的,她還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出了龍族的霸氣。
白鹭的臉立刻湧現了驚恐,她再次噗通跪地,不敢起身了。
“少主,白鹭該死,請少主賜罪!”
這無疑是龍帝的兒子,聖地的嫡孫啊,那就意味他的權利至高無上,别說打她的耳光,就算讓她死,她也不敢吭一聲啊,剛才的行爲根本就是冒犯啊。
小蟲子被白鹭這麽一跪吓了一跳,直接跳開了,他不怕狠的,就怕這樣服軟的,還這麽莫名其妙地跪他。
“娘,她叫我什麽,是不是被我打瘋了?”小蟲子低聲問。
“天行,還不扶她起來,向她道歉。”鳳芷樓闆着面孔,不悅地對小蟲子說。
小蟲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覺得這白衣女子有點不同尋常,應該和娘認識的,現在娘生氣了,讓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于是他走上前兩步,扶住了白鹭的手臂。
“對不起啊,起來吧。”
“白鹭該死,是白鹭冒險少主,怎麽可以讓少主道歉?”白鹭一聽小蟲子說對不起,更加不安了,哪裏敢起來啊。
小蟲子皺了一下眉頭,俯身湊近了白鹭的耳朵。
“你若是不起來,今天娘就得打我的屁股了,你沒見她對我兇巴巴的嗎?”
“哦,我起來,起來……”
白鹭趕緊站了起來,眼睛還怯怯地看着小蟲子,不知該怎麽彌補剛才的過失。
“我剛才打你一下痛不痛啊?實在不行,你打回去吧?”小蟲子伸出了下巴,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鹭不敢……白鹭活該被打……”
白鹭擦拭着汗水,但内心裏,卻十分喜歡這個孩子,他雖然有龍子的傲氣,卻真的很明白事理,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他。
那麽,剛才被小少主打的這個女人?
白鹭冷然地看向了地上的司徒冷心,她到底因爲什麽被少主砍去了手臂?
坐在地上的司徒冷心對突然發生的狀況完全不能理解了,剛才還幫她的白衣女子,頃刻間就成了這孽種的人了,看來自己斷臂之恨,暫時沒法出氣了。
鳳芷樓此時也将目光看向了司徒冷心,看着她已經止血的手臂,也看到了冷心眼中的恨意。
“天行,你怎麽砍掉了司徒冷心的手臂?”芷樓冷聲地問。
芷樓很了解小蟲子,兒子不會随意對人下狠手的,一定是司徒冷心有什麽不良的意圖,惹火了小蟲子。
假若真是小蟲子無理傷人,她也絕不會袒護了兒子,讓兒子明白什麽叫善惡對錯,懲罰分明。
“娘,她不要臉,又來找爹!剛才我不讓她上山,她竟然要殺了我!既然她要殺我,我隻要了她的一條手臂,我覺得這遠遠不夠,她還欠了我一條腿!”
小蟲子可不是吃素的,誰敢打了壞主意,他就是要下狠手,讓對方沒有喘息的機會,這種性格,像極了楚墨殇,殇就是一個做事堅決果斷的人。
聽了這話,鳳芷樓的臉色難看了,她以爲經曆了皇城的事情之後,她沒有揭發這個女人的行徑,司徒冷心會識相而退,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要糾纏楚墨殇,甚至動了殺她兒子的念頭,實在可惡。
可不等鳳芷樓質問,一邊站着的白鹭一聽,立刻火了,好一個賤人,竟然敢利用她的同情心對付小少主?
白鹭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司徒冷心的衣領子。
“你敢糾纏龍帝?妄圖殺了小少主?”
在聖地,若是使女們糾纏龍帝,都會被扔出櫻草坪的,何況一個世俗的普通女子?
司徒冷心曉得這次沒人幫她了,眼裏現出了驚恐來,她哪裏知道普通女子糾纏龍帝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