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先生,我想……你見到了假的鳳芷樓,假的龍後。”
“别信口齒黃!”
楚大善人很是激憤,更加想不通,鳳七小姐嫁入聖地,不但沒有替百姓着想,卻和涅容止狼狽爲奸,強征軍隊,甚至不惜将妖獸放出作爲逼迫。
“楚老先生,那個龍後真的是假的,你見過她拿出軒轅劍嗎?”芷樓将寶劍抽了出來,從巨石之後伸了出來,劍鋒一現,箭雨再次響起,叮叮當當地撞擊在軒轅劍上,紛紛折斷。
楚大善人盯着那把軒轅劍,思索着,似乎涅容止曾經帶着龍後到武京炫耀,要求武京皇城的人都聽命于他,當時的龍後确實有些奇怪,身體虛弱,面色僵黃,最重要的是,她沒有這把軒轅赤霄劍。
弓箭手不斷地射擊着,可巨石的後面僅僅伸出一把閃亮的寶劍來,隐藏的人沒有反擊的意思。
想想當初,鳳芷樓以一敵百,真氣四溢,别說這些弓箭手,就算再多的人也不是她的對手,若她想對他們不利,沒有必要躲在巨石的後面,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麽玄虛?
“停!”
楚大善人一聲令下,所有弓箭手都停止了射擊,他凝眉地看着前方,冷聲問。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龍後有兩個人?”
“當然有了。”
鳳芷樓抿了一下嘴巴,想了想說:“如果我是那個龍後,會半夜三更,冒着被射死的危險來到這裏嗎?還有……楚大善人見到她的時候,她認識您嗎?”
雖然這些證據十分牽強,可聽在楚大善人的耳朵,确實引起了他的一絲絲懷疑,以前鳳芷樓在武京的時候,不管怎麽忙,都會去楚府一趟,小住一天兩天,可是另嫁涅容止之後的龍後,對他卻好像陌生人一樣?
就在楚大善人滿心狐疑的時候,鳳芷樓又開了口。
“我見到你的孫女兒楚小魚了,她從鳳家莊來了武京,說你被宴囚禁了,我這次夜闖皇宮也是爲了你,楚大善人,我可以扔下兵器徒手走過來,你若是相信我,就别讓他們射箭,如果不信,就讓他們用箭射死我,我絕不還手。”
說完,巨石後的軒轅劍當啷一聲被扔在了地上,鳳芷樓伸出了雙手,慢慢地站了起來。
“怎麽辦?楚先生,射死她嗎?”一個皇城護衛低聲問。
楚大善人站在那裏,火把照亮了他的五官,他的發絲已經花白了,臉上也都是歲月的滄桑,雖然僅僅數月的時間,卻讓他經曆了人間地獄。
“射一箭!”他終于開了口,隻要這一箭這個女人還手……
鳳芷樓深深地喘息着,站起來後,她邁步從巨石後走了出來。
“主人,危險啊……”混寶低聲提醒着鳳芷樓,雖然主人會真氣,可這樣不凝聚真氣走出去,就是一副血肉之軀啊。
就在混寶擔憂的話語之後,突然“嗖”的一聲,一枚利箭射出,直接刺入鳳芷樓的肩頭,她悶哼了一聲,差點摔倒在地,血順着肩頭流了出來。
“主人!”
一聲尖叫,混寶飛躍了出來,這幫子混蛋,主人已經妥協了,他們竟然敢傷害主人,一股怒火從混寶的身體裏迸射而出,它瞬間隐身,向那些士兵沖去。
“有妖獸,又不見了,小心!”
士兵們緊張地四下看着,明明從巨石後面沖出來一隻妖獸,怎麽會瞬間就不見了?
鳳芷樓捂住了肩頭,知道混寶要出擊了,如果它動手,會将事情搞得更糟,于是她大喊了一聲。
“混寶住手,他們不是敵人。”
這一句話很好用,混寶後要發飙的時候,停住了,它雖然憤怒,卻又不得不聽主人的話,于是退後了數步,藏匿在了弓箭手的身邊,如果誰敢再射箭,它就将他撕成粉末。
芷樓的肩頭還在流血,箭羽的半截露在外面,她繼續向前走着,仍舊維持着毫無真氣的狀态。
楚大善人的臉色變了,她竟然沒有還手,就算中了一箭,還這麽從容,她說得很對,聖地的那個龍後是假的。
“你真的是鳳芷樓?”他疾步從士兵的後面走了出來。
“你真狠心,竟然射我一箭,忘記了我在楚府的時候,你是怎麽敬我爲上賓的嗎?你就不怕楚公子怪罪?”
一句話之後,讓楚大善人滿臉現出驚喜之容,她提及了楚公子,那不是……無暇細問了,他幾句走了過去,扶住了鳳芷樓。
“鳳七小姐,我這也是無奈啊,現在的裝款,哎……”楚大善人歎息了一聲,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卻又萬分懊惱不知從何說起。
“他們呢?宴和司徒冷凝呢?”芷樓問了一句。
“先過來,我給将這箭取出來,再說吧。”楚大善人說。
“這點小傷不礙事!”
說完,鳳芷樓抓了箭羽,牙關一咬,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所有士兵都張大了嘴巴,從來沒見過這麽猛的女人,那箭會将皮肉撕開,帶肉出來的,她竟然隻是皺了一下眉頭?
鳳芷樓看着肩頭露出的血洞,忍痛拿出了藥粉灑在了上面,很快血止住了,痛也少了許多,隻是手臂還不能馬上行動自如。
楚大善人看着芷樓,兩眼都是淚花兒啊,這才是鳳七小姐,那個假龍後哪裏有這樣的魄力。
“走吧,我相信宴若不死,也應該在這裏。”
芷樓站在皇城的宮牆上時候,看得清清楚楚,整個皇城都是妖獸,宴沒有可能留在皇城裏的,看這些士兵都是皇城護衛,宴應該就在這裏藏匿着。
“皇上确實在這裏,不過皇後娘娘……已經死了。”楚大善人說完,搖了搖頭
“司徒冷凝死了?”鳳芷樓很是驚詫。
“是的,妖獸圍攻皇城的時候,勢不可擋,有妖獸進入皇後的寝宮,将她……将她吃了,她死得很慘。”
聽說司徒冷凝死了,鳳芷樓僵持住了,不覺想到了外面的司徒冷心,這次那女人又要落空了,芷樓真不知該同情她,還是痛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