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樓微微皺起诶頭,無心在這個時候和司徒冷心争風吃醋了,她的眸光擡起看向了宮牆之上,傾聽着裏面的聲音,低聲提醒着楚墨殇。
“宮牆的裏面可能有妖獸。”
“不是可能,是一定有。”
楚墨殇的聲音更加肯定,說完,他的雙臂用力抓住芷樓和司徒冷心一躍而起。
他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就算帶着兩個人,也絲毫沒有負重的感覺,速度上升得奇快。
芷樓隻覺得耳邊風聲大作,牆面的青磚急速下落,雙腳遠遠地離開了地面,向宮牆之上飛掠而起。
夜色凝重,楚墨殇猶如鴻雁飛行,讓人心生敬佩。
司徒冷心隻是傾慕楚墨殇的爲人和穩重,卻沒見他真正的出手過,現在見他有這麽好的輕功,傾慕之情湧現,她目不轉睛地看着抓緊自己手臂的男人,心越發的淪陷了,如果她能取代鳳七小姐,如何她能和這個男人長相厮守,如果她可以爲他生兒育女……
無數的欲望念頭在司徒冷心的腦袋中浮現,揮之不去,能和這個男人厮守片刻,她都感覺是幸福的。
芷樓扭頭,本要和楚墨殇說什麽,卻不經意地撲捉到了司徒冷心的這個傾慕貪婪的眼神,她立刻向楚墨殇靠了靠,希望司徒冷心趕緊将流露的心境收斂一下。
楚墨殇以爲速度太快,芷樓冷了,手臂一用力,将她的腰身抱得更緊了。
這個親昵的舉動,讓司徒冷心的臉變了變,表情顯得很不自然,幻想也一下子破滅了。
看到她這樣沮喪的表情,芷樓稍稍有些得意,她用自己的行動警告這個女人,這位楚公子是鳳七小姐的,其他女人看看賞心悅目也就罷了,别想得太多,她是不允許楚墨殇納妾的。
“别分神。”
楚墨殇呼出的熱氣撲在了芷樓的臉上,打斷了芷樓的心思,她立刻收了目光,乖乖地配合了。
混寶随後也飛了上來,故意蹭了芷樓的腿一下,讓她感知到它的存在,作爲妖獸的同類,混寶站在了人類的一邊,堅決要和主人并肩戰鬥到底。
待楚墨殇将芷樓和司徒冷心輕輕地放在城牆之上時,司徒冷心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抑或是嫉妒了,擡腳就要沖動地跳下去,卻被楚墨殇伸出手臂攔住了。
“等等,先觀察一下。”
司徒冷心這才停住,站在了牆頭上,可她的嘴巴抿着,想是喝了不少的幹醋,這女人一副将楚墨殇當成是她私人物品的感覺,沉迷得太久,難以自拔了。
一聲妖獸的叫聲從高牆之下傳了上來,好像它們距離他們已經很近了。
皇城裏爲什麽會有妖獸?宴的軍隊和百姓什麽時候衰弱到了讓妖獸闖入皇城肆虐的地步了?芷樓不敢相信,太子宴真的這麽不堪一擊。
芷樓慢慢俯身下去,想看個仔細,楚墨殇已經将一條手臂搭在了她的肩頭,捏住了她的肩膀,這個動作是他下意識的反應,他一定是怕芷樓會魯莽地跳下去。
“放心,我不會冒然下去的。”
鳳芷樓感受他手臂的力量,心裏暖烘烘的,他這麽心疼她,緊張她,她怎麽能不聽話呢。
“我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不知何時,司徒冷心已經蹲在了芷樓的身邊,雙眼通紅地看着被夜色籠罩的皇宮,看着那些失去光澤的琉璃屋瓦,她失去了父親,姐姐又生死不明,她的心被無情地一次次打擊着。
看她這個樣子,芷樓有些不忍心了,若是自己是司徒冷心,也一定會很難過,眼看父親慘死,姐姐被困在妖獸橫行的皇宮,此時心愛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又恩愛有加,這種滋味兒一定不好受吧。
被冷落,被丢棄,她的眼裏顯出孤單絕望的神情來。
“放心,宴一定會保護好你姐姐的。”芷樓安慰着司徒冷心。
“但願如此,謝謝鳳七小姐。”
司徒冷心垂下了頭,不知是擔心姐姐,還是失愛難受,一顆晶瑩的淚珠兒從面頰上滾落下來,滴落在了芷樓的手上,讓她的心蓦然地顫動了一下。
芷樓慢慢伸出手,忙将楚墨殇放在她肩頭的手臂拿了下去,希望這樣做,可以給司徒冷心一個可以呼吸的空間,殇對芷樓的呵護,會讓她這個女人更加想念親人。
楚墨殇隻是看了芷樓一眼,沒再堅持。
“小心點兒。”
楚墨殇叮囑芷樓小心點兒,然後中指和食指夾住了一顆夜明珠,突然用力朝下擲去,随着這光亮的下探,芷樓深吸了一口氣,險些驚呼出來,司徒冷心卻沒那麽好的定力,驚叫出聲後,靠近了鳳芷樓的身體,希望這樣能減少她内心的恐懼。
難以置信,皇城的高牆之下,竟然都是晃動的妖獸,密密麻麻,猶如群魔亂舞一樣,它們都在擡頭朝牆上的人嚎叫着,等待他們跳下去,落入它們的血盆大口之中。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妖獸?”鳳芷樓皺起了眉頭,楚墨殇的判斷是對的,下面很危險。
“皇城淪陷了。”楚墨殇低聲說。
“那我姐姐……”
司徒冷心瞪圓了眼睛,看着牆下的妖獸,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她的臉越發的慘白,幾近絕望,目光的陰暗瞬間增加了數倍,看向了鳳芷樓。
“妖獸隻是聚集在這裏,也許你姐姐和宴隻是被困住了。”
芷樓分析的話語才洛,突覺身後一隻手猛推了她一下,力道奇大,她隻顧着看下面的妖獸了,一點防備都沒有,腳下一個不穩,一頭栽了下去。
“殇!”
芷樓大叫了一聲,她想抓住楚墨殇的身體已經來不及了,瞬間直墜落而下,淡淡的幽光之中,回頭之際,她驚愕地看到了司徒冷心淡漠的面孔,那女人的手悄悄地收了回去。
司徒冷心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麽做,看着下面的妖獸,她的手鬼使神差地伸向了鳳芷樓的身後,隻要她一推,隻要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就可以在失去親情之後赢得愛情,她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就剩下了這個唯一一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