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的确如此,鳳芷樓此時正處于極度的懊惱和煩悶之中,現在已經是三天後了,今天是她和謹王大婚的日子。
那條不要臉,無恥,厚皮的蟒蛇,當真要娶她了。
“我不穿!”
鳳芷樓将婢女送來的大紅婚衣,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爲了發洩心頭的恨意,她用力地在衣服上踩了好幾腳。
“這條該死的大蟒蛇,當真要發昏了,敢娶姑奶奶?我要将它炖了,煮了,做蛇湯!”
幾個婢女驚愕地站在那裏,看着鳳芷樓一腳一腳地踐踏着衣服,狠心地咒罵,一句話都不敢說,雖然這女人是大王的囚犯,可也是未來的王後啊,招惹不起。
“大頭驢的命根子斷了,我看濑頭蛇的也差不多了,我要你這條大蟒蛇,斷子絕孫。”
的确,國師拎着那個部件,怎麽努力也沒接上,最終成了廢人,這幾日佯裝不舒服不肯見謹王,其實就是藏起來養傷了。
“鳳小姐,你這樣不行的,大王會發火的。”一個婢女說。
“發火,我看他是想死!”
鳳芷樓瞪圓了眼睛,将所有狠毒的話都說出來,她踩夠了,掃了一眼呆呆站在那裏的婢女。
“告訴你條濑頭蛇,想成親行,讓他自己将自己的腦袋剁下來,當做厚禮,否則門都沒有。”
“啊?”
幾個婢女臉色發青,一個個地退了出去。
一會兒功夫,又一件大紅衣服送了進來,鳳芷樓氣得抓起就扔向了門口,剛好扔在了剛剛推門而入的謹王臉上,他一把将婚衣抓在了手裏,冷眼地看向了鳳芷樓。
“你乖乖聽話就好,不然本王綁着你成親,怎麽?現在這幅皮囊,日次英俊潇灑,儒雅風流,不能讓你心動嗎?還是你轉變了心思,愛上了本王原本的形象。”
“惡心。”
鳳芷樓氣惱地避開了目光,事實上,每次看到這厮變成楚墨殇的樣子,她的心都好像被什麽猛烈地撞擊了一下,心潮難以平息,可她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爲她太愛楚墨殇,而不是看上了這個該死的蟒蛇。
“惡心?好,本王就讓你惡心到底,穿上婚衣,跟我走!”
謹王大步上前,直接拽住鳳芷樓的手臂,就要将紅衣套上,鳳芷樓反手掙脫,揮手就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大耳光。
這一聲,這叫個響亮,啪的一聲,将幾個站着的婢女都吓傻眼了。
謹王大怒,羞惱地将紅衣扔下,一把抓住鳳芷樓的衣襟。
“好,儀式省了,我們現在直接洞房!”
什麽,直接洞房?鳳芷樓的臉一下子白了,她尴尬地喘息了幾下,結巴地說。
“還,還是,要,要儀式吧……”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怎麽也不能直接洞房了吧?這條濑頭蛇,他真是瘋了。
“好,馬上穿衣,你自己穿!”謹王很是滿意鳳芷樓的妥協。
“穿就穿!有什麽了不起!”
鳳芷樓俯身下去,手才碰到地上的紅衣,就感覺心頭一緊,什麽奇怪的感覺抓住了她的心,親切,熟悉,這種感覺絕不是來自謹王,而是來自一個不算遠的地方,難道是他來了?
鳳芷樓抓住了那件婚衣,心在狂跳,臉竟然也紅了,慢慢地,她搖了一下頭,怎麽可能,他在常界,在聖地,不會來異界的……一定見到謹王的這張臉,讓她浮想聯翩了。
就在芷樓将大紅的婚衣拿在手裏的時候,直起腰的時候,門外一個婢女跑了進來,俯身跪在了地上。
“大王,巡哨來報,百裏之外,冰川屏障外聽到一些奇怪的震動聲,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前來偷襲了”
季笑生曾經偷襲來一次,雖然沒有引發什麽大的損失,可謹王還是加派了人手守衛宮殿,還放了一些人在屏障冰川内巡邏,就是防止更強的敵手的突襲。
“震動聲?”
謹王轉過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巡哨士兵都在冰川之内走動,冰川高大千丈,什麽聲音能透過冰川傳遞進來,看來,這來者不善啊。
鳳芷樓抓着衣服,豎着耳朵聽得仔細,真有人來了嗎?不會是爲了救她的吧?這人得有多大的實力,敢和這條濑頭蛇鬥啊。
是季笑生?
不可能,那家夥剛損失了千萬雇傭兵,怎麽肯再花大手筆的錢财,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
正在她想聽婢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謹王突然轉身過來,将她期待的目光撲捉了個正着,鳳芷樓趕緊将婚衣披在了身上,若無其事地說。
“有點大了,好像我大娘過年時候扯的祭祀布啊。”鳳芷樓将一件大紅婚衣搖來扯去,還真和一塊祭祀布差不多了。
謹王的臉變得青青綠綠的,半響才說出一句話來,看這一句,真是緻命。
“将她關到八卦陣的兌位密室,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關,關起來?不是……不是要成親的嗎?”
鳳芷樓可不想這個時候被藏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萬一真的有人來救她,要怎麽才能找到她啊。
“你想成親,别着急,打退了敵人,我們有的是時間,你還是想想怎麽開啓傳送門吧,将内丹和鳳芷樓一起放進去,什麽吃的也别給她,她要麽餓死,要麽吃内丹!”
謹王冷冷地笑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一會兒功夫,一群士兵沖了進來,将鳳芷樓擡胳膊的擡胳膊,擡腿兒的擡腿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股陰邪的怪風,她被推進了一個封閉的房間裏,接着一托盤的内丹被送了進來,門“咣”的一聲關上了,頃刻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有人來了……”
鳳芷樓再房間裏踱着步子,會是誰呢,到底是誰?
楚墨殇站立在火猿的肩頭,他舉目遠眺,遠遠的,好像有一座銀白的冰川橫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随着距離的拉近,看得更加清晰了,這不是一般的冰川,而是一道攔住去路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