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走我娘,還在這裏裝好人,當是我小孩子,好欺騙嗎?你這個壞蛋,我和你拼了!”
小蟲子撲了上來,書也不要了,有壞人在這裏,他也不可能見到爹了,幹脆和這個壞人拼了算了,大不了被壞人抓去關起來,還能看到娘。
“我才到這裏,怎麽可能抓了你娘,何況你娘是我的……”
不等楚墨殇的話說完,小蟲子的一拳頭打了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随之沖擊而來,盈着紅色的真氣。
楚墨殇毫無準備,被重擊後,雖然沒有受傷,卻也連退了兩步,稍稍有些狼狽。
他擡眸驚愕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怎麽可能,一個僅僅三歲的小龍子,被他點了軟穴,怎麽也要三個時辰才能自行沖開穴道,可這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就恢複了?
他的兒子是個奇才?
雖然被打了,楚墨殇也高興啊,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真武聖女和龍帝的兒子,就是不一般,聖地後續有人了。
千年,萬年,乃至千萬年,龍族強悍的身影都不會消失。
小蟲子确實夠厲害,這孩子不認字,僅僅看《乾坤破》裏的圖片,就能将秘籍裏的功夫練得出神入化,是何等的潛能啊。
“兒子,打得好。”楚墨殇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站穩身形之後,眸光欣賞地看了過來。
啊啊啊?
什麽打得好,他怎麽不生氣?還不還手,他舍不得打小孩子嗎?
小蟲子本要再打一拳的,可見楚墨殇這樣坦然的大笑,竟然有些迷糊了,接下來的下一拳怎麽也打不出去了,他瞪圓了一雙眼睛,氣惱地問。
“雖然我還小,可娘說了,不能做不光彩、不公平的事,你還手……我們今天打個你死我活,你沒了那些狗屁的幫手,看我怎麽收拾你小子。”
小蟲子剛才打楚墨殇一拳,見他後退幾步,心裏有底兒了,原來娘的這本書這麽厲害?不但可以讓他見到爹,還能打人啊。
好,既然能打人,今天就狠狠教訓他,讓他知道,欺負小蟲子和小蟲子的娘,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
自己這樣打,人家不還手,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男人大丈夫,絕不能做個偷襲的鼠輩,他和這個家夥拼命,也得在公平的前提下,人家處處忍讓,自己再咄咄逼人,不是大丈夫所爲。
“你娘教你的還不少,下面輪到爹來教你了,看人不能僅憑外貌,更加不能草草下了定論,你認定我是大惡人,大壞蛋,要有證據證明的,來,說說的證據。”
楚墨殇笑着問。
“臉,你和壞人一模一樣。”小蟲子大聲地回答。
“臉?”
楚墨殇又摸了一下臉,思索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何自己掉下來,小蟲子對他那麽戒備,還大叫大嚷的,一口一個大惡人,一口一個大壞蛋的,原來在異界,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壞人,那會是誰呢?
不過小蟲子說,那個壞人抓了他的娘,莫非芷樓被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男人抓走了?知道芷樓有危險,楚墨殇倍感緊張。
“你娘……被那個人抓走了?”楚墨殇上前一步,質問着小蟲子。
“你真的不是異界的大王?”
小蟲子也愣住了,張大了眼睛,想在楚墨殇的臉上找出和異界大王不同之處來,終于他感覺出來了,這個人頭型和那個人不同,衣服也不同,還有他的眼神,表情,和那個人也不同,可是……
頭發可以重新梳理,衣服也可以換,眼神和表情都可以裝出來的,小蟲子不相信,竟然會有兩個這麽相像的人。
“我不是什麽異界大王,我是你爹殇,我本不在這裏,是你修煉這本書,将我傳過來的,你要相信我。”
楚墨殇将地上的書籍撿了起來,繼續說:“除了這本書,你娘應該還有一本《藥王神墓》的,很多你娘的事情我都知道。”
“啊?你搶了我娘的書?”
小蟲子的話,讓楚墨殇倍感無語啊,這孩子一定被那人吓得不輕,到現在也不肯相信他是好人。
“看看,我和你娘有着一樣的戒指,她的小,我的大!”楚墨殇伸出了手指,讓小蟲子仔細看。
小蟲子伸長了脖子,飛快地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好像是一樣的啊。
“這隻能說明,你可能不是壞人,但不能說明你是我爹,我娘說了,我爹會變成龍。你變成龍,讓我看看,如果真的能變,我就認你是我爹。”
“變龍?”
楚墨殇一下子啞然了,原本他是可以變成巨龍的,可現在失去了三片金鱗,如何能變成龍,面對孩子質疑的表情,他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我現在變不了龍,但我确實你爹。”
“還在騙我,哼!”
小蟲子收了招式,上前一步,将楚墨殇手裏的書搶了過來。
“就算你不是那個壞人,我不會相信你是我爹,我隻相信我娘的。”說完,他轉過身,向那邊木闆子走去,一塊塊地将木闆子撿了起來,拼接着,他想把房子搭建起來,繼續修煉,一直将爹修煉出來。
楚墨殇無法證明自己是小蟲子的爹,隻能站在他的身邊,默默地守着他,看着他。
“你娘被誰抓走了?”他輕聲問。
“你不是我爹,我不想說,我要等我爹來,一起去救我娘。”小蟲子拼了一會兒,也沒能将房子拼接上,隻有垂頭喪氣地坐在了木闆上,拿起了那本書,呆呆地看着。
楚墨殇皺着眉頭,覺得事情有點棘手,鳳芷樓一定被什麽厲害的人物抓走了,不然不會将孩子扔在這裏不管的,可孩子隻認一個死理,爹能變成龍,不能變成龍的不是爹,這可怎麽辦?
良久之後,楚墨殇讨好地走上了兩步,蹲在了小蟲子的面前。
“我隻是一個和壞人長得很像的好人,不用怕我。”
“我知道你不是他,不用解釋了,你可以走了。”小蟲子好像大人一樣揮揮手,很灑脫地讓楚墨殇離開。
楚墨殇的臉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