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人?
啊啊啊!涅容止要瘋了?
這不是開玩笑嗎?殇沒了脊背上的三片金鱗,不可能變化成龍飛走的,更加不可能遁地?
遁地?
這個念頭一出,涅容止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形象,直接趴在了地上,抓住寶劍一頓狂刨啊。
“殇,你給我出來,出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可涅容止挖了足足有三丈多深,累得汗流浃背,也沒發現什麽地洞,可以容納下楚墨殇那麽大的身軀,草坪的下面,泥土很硬,不像被人鑽過的痕迹。
無疑,楚墨殇沒有遁地。
“啊!他人呢?人呢?”
涅容止一把将寶劍扔了出去,哇哇大叫了起來,幾乎要哭了,怎麽可能,他眼看就要将殇滅了,他就這麽消失了。
多好的一個機會啊,殺了他多少年了,最終還是失敗了,涅容止就差撞牆了,這算什麽啊?
手持寶劍的白聖煞也傻眼了,龍帝人哪裏去了,剛才明明就在眼前的,他眼睜睜地看着,看着止的寶劍落下來,可奇迹就這麽發生了,好端端的一人化作輕煙沒了?
龍帝修煉的這是什麽真氣,看起來又不像啊,莫非是法術?似乎龍族除了本身的能力,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法術啊?
難道是龍神在幫助殇?白聖煞隻能這麽解釋了。
“龍帝哪裏去了?”黑聖煞隻覺得自己一眨吧眼睛,龍帝就沒了,好像變戲法一樣。
“我哪裏知道,就這麽沒了。”
白聖煞松了一口氣,不管龍帝去了哪裏,離開了就好,希望他能卷土重來,重新站在櫻草坪上。
櫻草坪,傻眼的又豈是白聖煞一個人?全場都啞然,一個個手持着兵器,不知道該揮向哪裏了,都好像石化了一般,僵持在哪裏?
龍父的血止住了,卻仍舊氣息微弱,他吃力地伸出手。
“殇,殇呢?”
“殇走了……”南壁長老低聲說。
“走了……好……”
一聲歎息直呼,龍父失去了知覺。
雪笙呆呆地站在原地,雙腿都在發抖,這個情景如此熟悉,就好像她六年前一樣,突然間不見,又突然出現。
殇就這樣在聖地消失了,涅容止氣得暴跳如雷,加派人手将聖地,聖地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殇的影子,殇真的好像在這個世界裏消失了。
墨獸森林裏,又是一個沒有光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烏漆麻黑的,竟得連個獸都不叫了。
小蟲子不得不抓來了幾隻魔蟲照亮,一個多月來,他将魔獸森林的附近摸得透透的,知道什麽蟲子會發光,什麽蟲子有劇毒,還有什麽蟲子可以玩樂,除了這些照亮的蟲子,小蟲子還捉了兩隻甲蟲,當小寵物養了起來,這甲蟲心情好的時候,可以伸出一百個翅膀來,隻可惜,隻能爬不能飛。
閑得無聊的時候,小蟲子就找它們說說話。
“我也叫小蟲子,我們都是一家人。”他嘿嘿地笑着。
吃了兩個果子,實在無聊,他又拿出了那本書,現在已經看了第二遍了,裏面什麽圖形,什麽姿勢,連手指姿态都能背下來了,可是還沒見到爹。
“我想,爹一定是忘記我了。”
他崛起了嘴巴,閉上了眼睛,模仿着秘籍裏的姿勢,雙掌齊齊打出,掌風之中帶着強勁的紅色真氣。
一個多月的修煉,已經讓他融會貫通地掌握了秘籍的精要,動作也越發的熟練,不過他沒成魔,也許因爲小蟲子還是個孩子,他的心境中有太多的單純和幼稚,才會将這本書駕馭得如此輕松。
“什麽書,一點都不難嗎?怎麽可能帶我去見爹?”小蟲子很驕傲,若娘再給他十本,他也能輕松地學會。
漸漸凝聚真氣,運力在手掌上,小蟲子的嘴裏念念有詞,念的不是心法,也不是秘籍,而是另一套他自認具有無窮動力的咒語。
“爹來,爹來,爹來,不然,我去,我去!”
不管爹來,還是他去,今天小蟲子可是用盡了全力在修煉《乾坤破》,娘說的就是對的,不相信娘的話就是對娘的不尊重,爹不來,就是他去了。
“爹來,爹來,爹來,不然,我去,我去!”
他又是一掌擊出,這次出了點問題,一個大狀況,也是小蟲子修煉一個多月以來,最驚人的結果,地震了。
這地震還真厲害,隻聽周圍好像山崩地裂一樣,轟隆隆的聲音快将他的耳膜震破了。
“娘,不對啊,修煉不是能找到爹嗎?我怎麽搞得地動山搖,啊……”
小蟲子大叫了一聲,一把抱住了腦袋,娘說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兒,要先保住小命兒再說。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好的藏身之處,小蟲子大叫的時候,隻覺得屋頂晃動一下,接着耳邊噗通一聲,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哦?”
小蟲子立刻放下了手,一個閃身縮在了牆角裏,又悄悄地将那本秘籍拽了過去,抱在懷裏,這書對他來說,就是爹啊,什麽都能丢,就是爹不能丢。
一雙大眼睛,眼巴巴地瞧着掉下來的巨物。
這是什麽東西?地震之後,天上竟然掉下來一個龐然大物?
小蟲子不敢動彈,不敢大聲喘氣,甚至不敢閉上了眼睛,那家夥掉在了一堆幹草裏,被幹草賣了大半截,隻露出一點白色的衣角來?
“有點白?”小蟲子伸長了脖子。
“活的?”小蟲子又伸長了一段脖子。
“還穿鞋子?哦,還有頭發?”小蟲子抓了一下頭發,有頭發的可能是人,不過,也可能是長了頭發的魔獸,莫非天上掉下一個穿着鞋子、長着頭發的魔獸?
“我,我不怕你,我運功,一會兒把我爹叫來,收拾你。”小蟲子結巴了一句,終于壯了膽子,從牆角裏一點點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