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半獸人的營地,聽聞有女魔頭襲來的半獸人,見大王從前方往回跑,知道來了厲害的,他們什麽都顧不得了,丢棄了營地,向疆域的南方潰敗而去。
離洛不甘心啊,被可惡的半獸人好像貨物一樣夾着,她羞惱地大喊了出來。
“女魔頭的娘在我手裏,馬上引她去黑暗深淵!”
這句話,讓蠻夷王的步子停了下來,目光兇銳地看向了離洛。
“你說的是真的?可她已經瘋了,就算将她娘擺在這裏,她也能一劍殺了。”
殺紅了眼睛的魔頭,還能管什麽娘啊,爹的,蠻夷王才不相信呢。
“你們太不了解鳳芷樓了,她就算瘋,也認得她的娘,爲了她娘,她什麽都肯,去黑暗深淵,不然,就算你們跑回半獸人穴居的老巢,她也會殺來的,因爲她已經感受到了她的娘的存在,絕不會放棄的,到時候,殺得你們斷子絕孫。”
離洛陰險地笑了起來,她可沒有危言聳聽,那是很可能的結果,這些野蠻的家夥,他們除了對付鳳芷樓沒有别的選擇了。
蠻夷王回頭看去,果然如離洛說,身後瘋狂的女人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紅光翻飛,落後的幾個半獸人被從腰部斬斷了,龐大的本獸人軍隊,竟然頃刻之間所剩無幾了,他們這一族真的要滅亡了。
好狠。
好辣。
他沒有别的選擇了。
“去黑暗深淵!”暴怒的一聲吼,蠻夷王将離洛夾住,竟然雙手伏地,展開四肢,向黑暗深淵跑去,速度比平時快了數倍。
其他的半獸人也效仿着,原本的直立行走,都變成了野獸的飛竄。
鳳芷樓真的殺紅了眼睛,隻要不抓到離洛,她誓不罷休。
“賤人!”
想跑,沒那麽容易,身體裏的血在翻騰着,鳳芷樓根本不在乎自己殺了多少人,所過之處,都是屍體和血紅。
鳳芷樓追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終于進入了一片黑色的霧氣之中,她飛快地掩住了鼻子,速度也慢了下來,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多的霧,什麽都看不見了。
雖然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可芷樓的耳朵異常警覺,她感受到了一陣陣的腳步聲,還在向前移動。
“離洛,賤人,别以爲有幾個野獸保護你,就以爲我拿你沒有辦法了,今天我要抽了你的筋,喝了你血。”
真是夠森人的,鳳芷樓不知道自己何時對人血這麽感興趣了,她恨不得将離洛撕扯兩半,好像英雄大會的那個拓跋瘋子一樣,将那個女人的心生吃了才解恨。
她一邊尋找,一邊向黑霧中飛撲了進去,很快有點迷失了方向,該死的,他們去了哪裏?這裏周圍幾乎都是一樣的,厚厚的霧氣,沒有一點光亮。
“鳳芷樓,過來啊,你娘在我這裏,她沒死……”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娘?
月娘果然沒死,瞬間,鳳芷樓的心清醒了許多,她來這裏,不是要殺半獸人的,而是找到離洛,确定娘是生是死,既然娘活着,她就必須小心行駛了。
芷樓微微地喘息着,耳朵傾聽着,低聲回應了一句。
“離洛,你想要什麽,别傷害我娘。”
在右手臂,離洛應該在那裏,鳳芷樓伸開五指,狠狠地抓了過去,卡擦一聲,一顆大樹被她攔腰抓斷了,不是離洛,她憤恨地收回了手,仍舊警覺地看着周圍。
“離洛,我不殺你,你放了我娘,我發誓,馬上離開這裏,再也不來打擾你的生活,你喜歡和半獸人在一起,随便你。”
鳳芷樓曉得,沒有女人願意和半獸人混在一起,離洛這是在作踐自己,剛才說出這番話,一定會刺激那個女人再次回應的,果然,離洛的聲音響了起來。
“别說了,鳳芷樓,我能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
聲音來自左後方。
鳳芷樓機敏的一個轉身,迷霧中,她隐隐約約地看到了一個纖細的影子向裏面跑去,不是離洛還能是誰。這次看這個賤人往哪裏跑,鳳芷樓施展了輕功,雙掌齊出,撲了上去。
可是……
她沒有抓住離洛,身體卻失衡地向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中撲去。
不好!
深淵的下面有多深,未知;有多危險,未知;她掉下去,是生是死,未知。
《乾坤破》絕對是終極武學,強大無比,鳳芷樓不敢怠慢,發功迅速,收功也及時,竟然在深淵的邊緣停住了,紋絲未動。
離洛想使用這樣的詭計,讓她跌落深淵,沒那麽容易,該死的女人,她真的将鳳七小姐的所有魔性都激發了,她憤怒了。
“不可能!”
離洛慘白的臉出現在了深淵之前的黑霧裏,她以爲這樣的計謀,鳳芷樓一定掉下去摔死了,可萬萬沒有想到,鳳七小姐竟然可以做到真力的收發自如,身體隻是在深淵邊緣傾斜了一下,就停住了。
鳳芷樓緩緩地轉過身,冷冷地看向了離洛,這個無恥的女人終于舍得現身了。
“放了我娘!離洛,你信不信,與其讓她這麽痛苦地被你囚禁,我甯可毀了你和她,讓你陪着她一起去死!”
讓月娘解脫!
這是鳳芷樓追逐了離洛這麽久,終于醒悟的,痛苦不該是無休止的,總有終結的一天,就是現在了。
“你真的成魔了?”離洛的眼裏現出了驚恐,如果鳳七小姐不在乎月娘是生是死,她就失去了最能控制她的利器。
“是!”
一聲怒喝,鳳芷樓的掌風狠狠地打了出來,頓時飛沙走石。
離洛慘白了小臉,完全是一個本能的反應,她打開了黑色的镯子,月娘纖弱的身影飛撲了出來,剛好迎上了鳳芷樓淩厲的真氣。
“娘?”
鳳芷樓驚恐地瞪圓了眼睛,雖然她誓言旦旦不會在乎月娘的死活,可看到自己的娘就在自己的掌風之下,真氣一到,必然會腦漿迸裂,她終究還是不忍,被迫向回收納真氣,可這個舉動是緻命的,力量沖擊着她的身體,她猶如離弦的箭向深淵裏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