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冷月想走,又不舍楚墨殇,她氣惱地質問宴。
“姐夫,這麽多的雪狼,你不下令攻擊它們,反而逃走,現在隻留下楚先生一個人,不是讓他等死嗎?”
“他不會死的。”
宴被司徒冷月這樣搶白,臉色很難看,他冷着臉,命令士兵不要停,走得越快越好,其實下了這個命令,宴的心裏也不好受,扔下鳳芷樓并非他所願,但爲了武京,爲了皇城,爲了千秋大業,他隻能将兒女私情放在一邊了。
最後看了一眼雪地裏靜立不動的馬車,宴随着隊伍向前走去。
司徒冷月咬着唇瓣,可看看那些仍舊在聚集了雪狼,還是垂下了頭,跟在了宴的身後,沒敢再回頭看了。
雪地裏,曾夜來捂着手臂站在那裏,血一滴滴地落在了雪地上,猩紅刺眼。
楚墨殇冷眼地看着他,不悅地問。
“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走?”
“我不走,雪狼想傷害鳳七小姐,就得先吃了我!”曾夜來拍了拍胸脯,男人大丈夫,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就該這樣死。
“那就到馬車的前面的橫木上去……”楚墨殇淡然地說。
到馬車的前面的橫木上去?那不是讓芷樓擋着自己嗎?曾夜來的臉紅脖子粗,憤怒地反駁着。
“我就站在這裏,它們沖上來,我就和它們拼了。”
誰知,曾夜來說完這句話,楚墨殇大笑了起來。
“你想死,我也不能阻止你,那就站着!”
話語一落,楚墨殇突然揚起了雙臂,一股股真力快速地打向了雪狼身後的山丘。
紫色的真氣打出去之後,好像山丘除了蕩起幾縷雪沫兒,沒有任何反應,曾夜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楚墨殇這是什麽意思,不打雪狼,打山丘,這不是給山丘撓癢癢嗎?雪狼還在飛撲着,鬧了半天,他就這麽大的本事?
就在曾夜來發愣的時候,突然楚墨殇轉身走向了馬車,他好像有千軍神力一樣,突然一把将整個馬車托起,接着一聲低吼,他帶着馬車飛躍而起,直沒入天空。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
曾夜來轉過身,仰望天空,剛張開嘴巴詢問,就聽見身後轟隆隆的一陣陣巨響。
他驚愕地慢慢轉過身,看到了猶如潮水一樣湧來的狼群,而狼群後面的,山丘好像受到了什麽力量的鼓動,竟然飛去足有十幾丈高,好像一個面巨大的雪山壓了下來。
這是真氣的至高境界,延時發力,現在曾夜來終于明白了,楚墨殇這是想借助大雪将雪狼盡數掩埋。
啊!
糟糕啊。
雪狼的身影一條條消失在雪山下。
曾夜來雖然施展了輕功,飛速跳躍奔出了很遠,還是被飛移而來的大雪埋在了下面,不見了影子。
鳳芷樓不知楚墨殇在搞什麽鬼,她聽見馬匹嘶鳴,曾夜來的喊聲,接着車身劇烈的搖動起來,待她穩定身形,挑開馬車的簾子時,發現馬車已經穩穩地落在了雪面上,馬匹似乎受到了驚吓,大聲地嘶鳴起來。
怎麽了?
芷樓後前後地看着,雪狼怎麽都不見了,隻有楚墨殇一身藍色的錦袍站在那裏撲打着身上的雪沫子。
明明,好像還聽見曾夜來的喊聲了?怎麽曾也來也不見了?
“殇,曾夜來呢?”楚墨殇下了馬車,走到馬車後面看了一眼,還是沒有,這人哪裏去了?
“在前面二十步的地方埋着呢,不出幾分鍾,就死了。”楚墨殇漠然地說,好像那家夥的死活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鳳芷樓可急了,氣惱一跺腳。
“還不去把他挖出來?”
楚墨殇還真冷血,知道曾夜來埋在積雪下面了,不趕緊去救他,還有心情撲打身上的雪沫子,真是可惡。
鳳芷樓飛快地跑到了指定的位置上,俯下身用手拼命地挖掘了起來,這人在下面,沒有氧氣,一會兒就悶死了。
“曾夜來,你堅持一下,一定要堅持住啊。”芷樓急得汗都出來了,這人埋了到底多深?什麽時候才能挖出來啊?
楚墨殇站在馬車邊,看了一眼遠處拼命挖掘的女人,無奈地搖搖頭,他已經警告曾夜來了,是那家夥不聽勸告,死撐站在那裏表忠心,才被埋的,這怎麽能怪了别人,不過看芷樓這個速度,等她将曾夜來挖出來,也是死屍了。
他大步地走了上去,一把将芷樓拽了起來。
“不長腦子的女人,這麽挖,就算挖出來也死了。”
說完,他揮去手掌,運了真氣,啪啪的幾聲,将周圍的積雪都揚了起來,出現了一個個深坑,很快就剩下中間一個小堆了,周圍的積雪松了,曾夜來的掙紮也起了作用,很快自己狼狽地爬了出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
呃。
鳳芷樓不得不承認,楚墨殇夠聰明的,人在雪下,不能用真氣,但不等于周圍不可以。
“行了,給我藥,看看他的傷口,再不治,這條胳膊就廢了。”
楚墨殇伸出了手,就知道鳳七小姐出遠門,身上一定會帶療傷的藥,原本他才不屑給曾夜來上藥,可想想自己不做,就得芷樓做,心裏隐隐的不悅和懊惱還存在着,他不願看到芷樓和其他男子親密的樣子。
鳳芷樓掏出了藥瓶,想查看一下曾夜來的傷口是不是傷到了筋骨。
“我是大夫,還是我來吧。”
“回馬車裏去!”
楚墨殇一把将藥瓶從芷樓的手裏奪了過來,俯身給曾夜來檢查傷情了。
霸道。
鳳芷樓被楚墨殇推了出去,想說什麽,又止住了,莫名的,他覺得這幾天楚墨上有點不對勁兒,似乎很排斥接近她的男人,莫不是……嫉妒了?
鳳芷樓還真好奇,楚公子竟然愛喝幹醋?
偷偷地,她瞧了過去,想看清楚,吃醋的男人楚墨殇是什麽樣子的,可楚墨殇冷冽的眸子直射過來。
“到馬車裏去!”
“哦……”
鳳芷樓應了一聲,臉微微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