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怎麽忘記發布的皇榜,今日皇上和娘娘要走這條街道的,這不是找黴嗎?”
楚言玉十分懊惱,命令隊伍趕緊掉頭,雖然轎夫們已經急速轉身了,可還是晚了一步,皇上和皇後娘娘的禦駕到了,因爲遇到了阻塞,不得不停了下來。
阻擋禦駕可是死罪,不知道皇上能看在楚家的面子上,讓了他們一碼。
“大膽,竟然敢阻擋禦駕,找死!”
單憑這一聲吼,就知道來人功力深厚,剛剛調轉方向的轎子在真力的勁風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糟糕,出手的是太子宴手下的大内高手官裝男子,他的功夫,鳳芷樓見識過,雖不能說可以貫壓群雄,但是掌風掃死幾個普通武者還沒那麽困難。
那時,這個男子身份神秘,就算皇城的人也很少有知道他的名字,芷樓離開武京的時候,才從太子宴的口中得知,這個不肯透露姓名男子的名字,叫徐蓋,曾經是硝芒城的人,後來背叛了硝芒城,流失街頭,得到太子宴的賞識,成爲得力的護衛。
都說硝芒城的人不是惡棍,就是流氓,所以沒有什麽忠心狹義可言,可這個徐蓋卻是個特例,忠肝義膽,對太子宴更是死心塌地,報太子的知遇之恩。
此時,徐蓋因爲轎子驚擾了聖駕,一掌狠狠地打了過來,芷樓可以飛身躍出,輕易躲過,可幾個轎夫怎麽辦?
無疑,她躲避了,轎夫就命喪掌下。
芷樓魔性已除,怎能任由無辜的人枉死?
“住手!”
眼看掌風襲來,芷樓被逼出手,迎上了徐蓋的這一擊。
鳳七小姐原本自身的修爲就不算低,加上在死亡沼澤學了《乾坤破》,威力大增,幾日前,又吸收了妖王的真力,若打出五層,準能将許蓋大人重傷倒地,她的目的是阻止,不是殺人,所有手掌稍稍舒緩,隻用了兩層功力而已。
盡管如此,掌風打出之後,芷樓還是大吃一驚,雖然這妖王的真力和體内的真氣互不相容,撕扯抵抗,可同時打出的時候,卻齊擊對手,雖然隻有兩層的真力,卻還是造成了大面積的殺傷力。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紫衣的大内高手徐蓋大人的身軀飛了出去,若不是他及時穩住身形,一定會撞在禦駕之上。
官裝男子捂住了胸口,強忍着,将喉嚨間湧上的鹹澀吞咽了下去,好強的真氣!他差點就出了大洋相,無疑對方手下留情了,不然他會死得難看。
吃力地擡起了眼眸,徐蓋隻是看了一眼,就驚住了,想不到出手的是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她也認識。
“鳳七小姐?”徐蓋不敢怠慢,忙走上前一步,拱手問候,他十分懊悔,若是知道轎子裏的是鳳芷樓,他如何也不會打了剛才不敬的一掌。
“徐大人,你沒事吧?”
鳳芷樓的雙腳落在了地上,趕緊上前詢問,她不希望傷了徐蓋,當初他對初出茅廬的鳳七小姐,也算照顧有加了。
“鳳七小姐隻是打出了兩層真氣,徐蓋就差點丢了性命,真是自愧不如。”徐蓋搖着頭,心中暗自欽佩鳳七小姐,這才幾月不見,功夫就長進得如此神速了。
“我剛才也不是有意要出手和大人迎掌,實在是不想讓這幾個擡我的家丁受到傷害,才不得不出手,得罪了。”
就在鳳芷樓誠懇道歉的時候,禦駕之上,真絲紗幔被一隻手輕輕地掀開了,赫然露出了太子宴英武的面頰,他已然黃袍加身,頭頂君主皇冠,此時正蹙眉凝視着鳳芷樓,眼神複雜難解。
雖然芷樓嫁入聖地沒有多久,可對于他來說,卻好像隔了無數的春秋,這個在武京街頭偶遇的女子,深深地盤踞了他的心。
“這就是鳳七小姐?”
太子宴的身邊,一個妩媚的女子垂眸看了下來,眼中現出清冷的顔色來,這就是太子宴迎娶一周有餘的司徒冷凝皇後,她是守疆大臣司徒大人的掌上明珠,爲了穩固疆域,讓江山長治久安,太子宴最終欽點了她爲太子妃,登基後,封爲皇後。
“是。”宴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漠然,淡然地回答着。
“她不是嫁入了聖地嗎?貴爲人人羨慕的龍後,可以享受長生不老生命泉水的滋潤,怎麽舍得離開聖地,跑來了武京?”
司徒冷凝的眼眸盯着禦駕前的女子,就是這個女子讓宴魂不守舍,洞房花燭的時候,還酒醉喊了她的名字,這點司徒冷凝可是牢記在心。
“也許她魯莽犯錯,被聖地趕出來了也說不定!”
啪的一聲,宴将紗慢放下了,冷冷地下了命令。
“相約不如偶遇,既然龍後來了武京皇城,朕和皇後豈敢有不敬之禮,馬上帶龍後入宮,朕要盛宴款待。”
鳳芷樓驚愕擡眸,這個聲音……
禦駕裏的皇上竟然是登基即位的太子宴,那麽裏面的皇後娘娘,就是他後來娶的新妃了,宴下了這個命令,聽不出一絲請的意思來。
“皇上,芷樓這次也是偶然來了武京,正要去往楚家看望未來嫂嫂楚小魚,所以暫時不能去皇城接受皇上的宴請了。”
“既然龍後惦念楚家的人,不如就将楚府的人一起接進皇宮住上幾日,這樣龍後就能賞臉在皇宮裏多留幾天了。”
宴的聲音再次從紗幔中傳出,若說剛才是請,現在就是脅迫了,将楚家的人都接進皇宮,不是成了人質,好一個太子宴,想不到他竟然還記恨鳳七小姐嫁入聖地之恨,難道他忘記了嗎?似乎那日,他也被逼無奈決定放棄,現在如何不能釋然。
楚言玉不是傻子,皇上的話的意思,他豈能聽不明白,竟然要讓楚府的人都去皇城,這不是要将楚家的人當了要挾龍後的人質嗎?
看來皇城大劫之後,太子宴對鳳芷樓并未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