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以爲吸了我千年功力,就能駕馭得了嗎?我怕你消化不良!嘿嘿。”嚣張的聲音在芷樓的耳畔響起。
誰,是誰在那裏?
鳳芷樓掙紮了一下,卻無法清醒過來,四周一片昏暗茫然,哪裏有什麽人的影子,可她明明聽到了,那是一個及其粗犷的聲音。
“臭丫頭,你吸了老子的功力,老子不會放過你!我是誰,我是妖王,伶仃洋裏的王者,可惜……”那個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顯得有些落寞。
芷樓強忍着内心深處的恐懼,喝問道:“妖王?你不是死了嗎?”
“啊啊啊啊啊!我死不瞑目啊,你這個臭丫頭,還我千年的修爲來啊!”妖王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讓人捉摸不定。
“我隻想利用你的真氣來壓制我的魔性,沒辦法,所以隻能對不住了。”芷樓不曉得自己怎麽了,那一刻竟然下了殺手,想必在某一刻,她魔性大發了。
聽了芷樓的話之後,對方沉默了一會,再次說話的時候,沮喪極了。
“說來,我這個妖王的真氣,能給了你這個臭丫頭,也不白活一次了,隻是,隻是你不該将我打的支離破散,好歹給我留個全屍啊,現在連投胎,我都不知道先投腳趾,還是腦袋了……”
“大不了,等我好了,去給你收個全屍,但這段時間,我不能保證,你的肢體不被什麽野獸叼了吃了……”
伶仃洋附近不僅僅有妖獸,還有野獸,野獸饑餓的時候,還管那是誰的屍體嗎?照吃不誤,隻怕她好了之後,再返回去,隻剩下骨頭了。
“啊啊啊!”
又是一陣狂叫,這個妖王實在太較真了,死都死了,還在乎投胎的事情
“臭丫頭,你以爲你吸了我的真氣,除掉魔性,就成功了嗎?你真是愚蠢,笨蛋,簡直就是蠢不可及!”
“喂,你怎麽罵人呢?”
鳳芷樓有些急了,如果它那麽聰明,夠機靈,怎麽可能被鳳七小姐打死,吸了真力?
妖王又開始狂躁起來,說出的話,讓鳳芷樓吃驚不小。
“你吸收我的真力,是妖獸的力量,而你是人,不是妖,又如何能駕馭得了?雖然這真力提高了你的修爲,可也會和你本身的真力相抵抗,争奪,最終的結果,你的授命會大打折扣,不會活過五年,也就油盡燈枯了。”
“你說什麽?”
芷樓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可妖王的話實在危言聳聽,她克服了自身的魔性,卻活不長了,隻有五年,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可從這個自稱妖王的家夥語氣中,聽出了深厚的怨念。
“妖獸的真力,龍的真力,還有你自身的真力,你活不長了,活不長了!”芷樓的耳朵裏不斷回蕩着妖王怨念十足的咆哮,差點被震得再次暈過去。
顯然和自己展開這番對話的是那個奇猊妖王,它的真力在自己的身體裏,它不甘心千年的修爲就這麽沒了,才會說出這樣危言聳聽的話來,鳳芷樓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麽會相信一個妖王的話?
“我活不活得長,關你屁事兒,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投胎,不管是腳趾,還是腦袋,總歸有個去處,這樣糾纏我,我也不可能将真力還給你了。”鳳芷樓坦然地吸了口氣,她還很累,需要休息,不想再理這個癫狂的妖獸瘋子了。
“好吧,臭丫頭,不信就算了,我已經提醒你了,等你死的那天,可别罵我的真力害了你,這是你自作自受。”
“一派胡言。”鳳芷樓真的不打算理這個瘋子了,捂住了耳朵。
突然卡擦一聲,什麽東西被撞斷了,接着窗口一響,一個巨大的奇猊沖了出去。
啊!
是真的嗎?
妖王的靈魂一直不肯散去?
芷樓猛地坐了起來,大口的喘着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身上說不清哪裏在隐隐作痛,她隻記得自己進入了伶仃洋,被一個小妖獸引到了妖獸的老巢,然後遇到了妖王,那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争鬥,最終她吸取了妖王的真力,好像還打死了妖王,接着就陷入了昏迷中。
剛才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那妖王和她說了很多的話,其中的一句就是,她的命隻有五年了。
“鳳七小姐,你醒了?”
一個素衣的丫頭走了進來,芷樓瞧了幾眼,竟然不認識,她這才凝神打量起了這個房間,棗紅木的桌椅,暗紅的地闆,樸實無華的門窗,還有窗口放着一盤錦松的景雕,這似乎是房間裏的唯一裝飾,這是什麽地方?她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哪裏?”她問了一句之後,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
鳳芷樓不知道自己的魔性到底有沒有消除,怕魔性大發,會傷了這個無辜的小丫頭。
“這是龍門镖局,是曾副镖頭将您帶回來了,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了,這才醒過來。”
龍門镖局?曾副镖頭?
鳳芷樓怎麽沒印象,她認識這樣的人,抑或是在伶仃洋,被好心的過路人救了,若是這樣,她就更不能留在這裏了。
“剛好镖頭給楚大善人押镖回來,路上遇到了昏迷不醒的鳳七小姐,是副镖頭堅持,将您帶回來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更得離開了。”
鳳芷樓急迫地翻身下床,卻發現胸口一陣痛楚,似乎什麽力量在身體裏翻騰着,還不等站穩了身體,便一口血吐了出去。
“啊!來人啊,來人,鳳七小姐吐血了。”丫頭看到鮮血,轉身就跑。
“沒事,我沒事……”
鳳芷樓想阻止丫頭,卻終究無力地坐在了床邊,她這是怎麽了?和妖王的争鬥中,她并沒有被妖王打中,沒有理由會吐血的?
猛然間,她想到了妖王的話,難道自己真的會命不久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