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樓突然笑了,原來隻是幻覺,假象,灌園叟還真是一個狡猾的老頭兒,差點被他騙了,想想自己的身份,他怎麽敢真弄來一隻兇猛的野獸對付她。
灌園叟的小伎倆實在幼稚,這麽就被鳳七小姐揭穿了。
“搞個虛幻的影像來吓唬我,我差點信以爲真了。”鳳芷樓得意地自語了一聲,然後俯身撿起了地上的書,還不等翻開書頁,那刃齒虎卻突然暴起,直撲上來。
别怕,是假的。
鳳芷樓安慰着自己,凝神靜氣,故意忽略刃齒虎的襲擊,慢慢翻開書頁,低眉看去,可蓦然的,一股子強風迎面撲來,不對啊,如果刃齒虎隻是假象,怎麽會帶來這麽強勁的風力?
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鳳芷樓一個躍起,躲避刃齒虎的襲擊,可她還是晚了一步,刃齒虎已經撲得太近了,隻是“哧”的一聲,芷樓的手臂被虎爪掃到,不但衣衫近碎,手臂上來現出了一條深深的血口,鮮血一滴滴地流淌出來。
竟然是真的?
鳳芷樓的臉都白了,刃齒虎一記撲空,狂嘯再次撲來。
“師傅,師傅,放我出去。”
鳳芷樓冷汗淋漓,灌園叟怎麽可以這樣做,将她和一個猛獸關在一個房子裏,可喊了兩聲,也沒聽見灌園叟的回應,他是鐵了心要将鳳七小姐喂老虎了。
又是一掌,帶着十層的真氣打向了刃齒虎,強大的氣團凝聚着,旋轉着,可打出去的效果人,讓鳳芷樓實在失望,竟然和剛才一樣,刃齒虎的身形隻是在空氣中蕩了一下,仍舊兇狠地瞪視着她。
這哪裏是師傅教授徒弟功夫,明明害命啊。
既然刃齒虎對付不了,沖出這荊棘總是可行的,鳳芷樓再次閃過了刃齒虎的襲擊,雙掌齊齊推送真氣,朝着荊棘牆打去。
瞬間都是嘩楞楞的巨響,一股股真氣從荊棘縫隙中襲擊而去,可以聽見房屋外面巨石碎裂的聲音,可惜,荊棘還是荊棘,它的柔韌和縫隙,讓鳳七小姐的強硬真氣無可奈何。
突破荊棘牆逃出去的想法瞬間破滅了,鳳芷樓看向了刃齒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書,現在能做的就是從書中找出對付刃齒虎的方法,還要解除身上的毒性,可這書,要如何能看出來呢,灌園叟給她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隻有凝神,入空,才能看清此書。”灌園叟的聲音又遠遠傳來。
“師傅,你搞隻刃齒虎追我,我如何能凝神,入空啊,你不是開玩笑吧?”鳳芷樓大聲地質問着灌園叟,哪裏有這樣教授徒弟功夫的。
“面對強敵,不能凝神,入空,平心靜氣,你又能有什麽勝算,如果怕了,就說你怕了,老朽會放龍後出來。”
“誰,誰說我怕了。”
鳳芷樓尴尬地躲避了刃齒虎的又一個襲擊,裙角已經撕掉了,可嘴上,她還很強硬,打死都不能說自己怕了。
看書?
鳳芷樓趁着刃齒虎準備再撲的時候,翻開了書頁,凝神看去,文字還在亂跳,重疊,支離破散地看不出什麽意思來。
難道自己真的沒這個本事看懂這本書?
想想楚墨殇當年墜落奪命崖,面臨危難,甚至是死亡的威脅,都能平心靜氣地端坐,思考,可自己卻這麽慌亂,緊張。
鎮定,鳳芷樓閉了一下眼睛,耳邊竟然聽見刃齒虎呼呼喘息的聲音,看來它撲了十幾次也有些累了。
一陣陣疼痛由胸口散開,她的四肢筋骨好像斷裂了一般,怎麽會這麽疼?一定是灌園叟的藥起了作用。
“啊!”
鳳芷樓抓住了手臂,似乎傷口出疼的錐心,這樣的狀态如何凝神靜氣看書?楚墨殇是怎麽做到的?
一聲嘶吼,刃齒虎打算卷土重來了,不要怕它,隻要傾聽,感受,就可以判斷它的方位,距離,到時候再躲閃也來得及,鳳芷樓想到這裏,穩穩站立,目光再次看向了書籍的内容,凝神的片刻,文字竟然整齊了。
“武之道,毅耐也,損有餘而補不足,故虛勝實……”
虛幻也能勝實?毅力堅耐,可補不足?鳳芷樓的理解不算完全,卻也能領會其中的意思,好一本奇特的武學奇書,看來這刃齒虎确實是虛幻的,但它能在戰鬥中取勝,傷到鳳七小姐這個活生生的人,是因爲她的意志力不夠沉穩堅實。
看得饒有興味兒的時候,右面起風,她未動,仍舊看書,風拂發絲,她未動,繼續看書,當風吹睫毛的時候,鳳芷樓一個起身,躲避,刃齒虎又撲空了。
刃齒虎狂躁了,不斷地用前爪抓着地面,兇銳的眸子盯着鳳芷樓。
不知是不是讀了書的緣故,還是那藥在作祟,鳳芷樓覺得手臂疼似斷裂的地方,竟然鼓起了一個白色的大包,包在不斷地滾動着,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流竄。
疼,确實很疼,這是什麽東西?汗珠子從芷樓的額頭上流了下來,書頁上才靜下來的文字再次跳躍了起來。
刃齒虎也趁機卷土重來。
“死虎,讓我打你一掌。”
鳳芷樓顧不得痛了,揚起手掌,憤怒地揮動真氣,氣團這次打去,這次好像和剛才一樣了,雖然沒将刃齒虎打倒,卻讓它頓了一下,身體更加扭曲了。
“哈哈,有作用了。”鳳芷樓高興地看着自己的手,真氣竟然能打中刃齒虎來,看來這真是一本好書。
刃齒虎的身體隻是頓了一下,似乎被這一掌打得怒了,竟然張開血盆大口,飛撲上來的時候,一口咬向了鳳芷樓的頭。
不好,這若是被咬到了,腦袋就沒了。
芷樓一個矮身,雖然躲避過去了,可頭發卻被刃齒虎咬住了,雖然掙脫了,卻憑白地被咬斷了一截黑絲,發絲淩亂地仆散下來。
“我的頭發……”
鳳芷樓最愛的就是自己這一頭瀑布一樣的黑發了,現在可好,被這混蛋咬得參差不齊了,明日楚墨殇來了,怎麽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