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是師傅,而是丈夫。
“他是我所有師傅之中,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希望三天來得及。”楚墨殇說。
“所有師傅?你到底有多少師傅?”鳳芷樓張大了嘴巴,不敢小觑這條傲慢的龍,難怪他會出類拔萃,憑借自身的天資,再加上衆多師傅的調教,該如何了得啊。
“很多……”
楚墨殇寵溺地看了芷樓一眼,從龍神将他定爲未來龍帝接班人那天開始,他就在不斷的壯大,也許那些師傅,隻是輔佐龍帝的聖地子民而已,但他肩負重大的使命,所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有的楚墨殇甚至不知姓名。
就在芷樓想問及更多的時候,楚墨殇說了一聲“到了!”。
“到了?”
芷樓忙扭頭向前看去,隻是一眼,就呆住了,觸目竟然都是慘淡的黃土,幾乎寸草不生,視線之中,凹凸不平的都是土包,看起來好像一堆堆的土墳,想不到美麗的聖地還有這樣凄涼的地方,竟然連一棵小草,一隻飛鳥都沒有,想象也知道,這是一個聖地不爲人知的地方。
“好了,放你下來了。”
楚墨殇将芷樓放了下來,大聲地對着黃土地喊了一聲:“師傅!”
這一聲師傅蕩氣驚心,帶着敬意,黃土随着聲音的震動飛揚了起來,一聲聲激蕩着空氣,聲音落下之後,良久黃土堆積的視野裏,也沒有一個人出現。
“你師傅,不會是午睡了吧?”鳳芷樓見沒人應答,輕聲問了一句。
“誰說我睡着了,我不知道有多清醒。”一個老者的聲音從土包中傳了出來。
鳳芷樓甚是驚訝,幾乎沖口而出。
“你師傅住在墳墓裏?”
“芷樓,不可胡說。”楚墨殇想制止芷樓,可已經晚了,一陣黃土揚起,從地面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芷樓的腳踝向下拖去。
“龍帝,你哪裏帶來的臭丫頭,竟然敢詛咒我死!”聲音由地底下傳出來,帶着幾分羞惱,鳳芷樓隻覺得身體猛然間在下陷,向土包裏沉去。
原來楚墨殇的師傅是個小老頭,說話還很不客氣,竟然敢叫她臭丫頭。
“墨殇,你師傅瘋了!”鳳芷樓直接得出了結論,然後一把抓住了楚墨殇的手臂,說什麽都不肯松開了。
楚墨殇眉宇一皺,輕聲地說。
“師傅,她是我的妻子,真武聖女,聖地的龍後。”
“龍後?”這句話很好用,那隻手突然一松,鳳芷樓一下掙脫出來,許是掙脫的力氣太大了,一下子撞在了楚墨殇的懷中,被他抱了個正着。
鳳芷樓仰面看着楚墨殇,他是不是糊塗了,怎麽帶她來見這麽一個怪人,好像脾氣也不怎麽好。
“龍帝,龍後新婚燕爾,還挺親密的,灌園叟這廂冒犯了。”話語落下之後,從土地裏鑽出來一個白須駝背的老者來。
不是因爲他的胡子長而拖曳地面,而是他實在太矮小,脊背又彎,以至于胡子提不起來,托在黃土之中,他抓着一個淡黃色的木杖,眸光射來,眼中透着幾分深奧。
楚墨殇的師傅教灌園叟?
不就是散散種子,澆澆水園丁老人的代名詞嗎,怎麽會是楚墨殇的師傅,看着實在不相稱,還是楚墨殇看起來有師傅的風範和氣度。
“原來你師傅是個種菜的。”鳳芷樓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悅地說。
灌園叟一聽這個話,眉頭鎖了起來。
“沒想到龍後會是這麽一個小丫頭?”
楚墨殇馬上拱手道:“芷樓剛來聖地,不懂這裏的規矩,言辭有什麽不妥,還請師傅包涵。”
“老朽哪裏敢,既然是龍後,我也便不計較了,隻是不知道龍帝将龍後帶來,所謂何事?”灌園叟的态度十分恭敬,就算是師傅,他也是聖地的子民,隸屬龍帝管轄,不敢有什麽冒犯和不敬。
“我希望師傅能花費三天的時間,指導芷樓,讓她在三天之後的決鬥中獲勝,對方是我的兄弟止。”
楚墨殇直言不諱帶芷樓來這裏的目的。
“和龍子較量?”灌園叟一聽要和龍子較量,不覺上下又打量了一遍鳳芷樓,這丫頭雖然是龍後,可凡骨未去,還是常人,如何能龍子較量,不過既然是龍帝委托的事情,他也不能推脫。
楚墨殇點點頭。
“我知道三天的時間遠遠不夠,師傅隻要能保證,她可以抵抗龍子龍珠的威力就可以。”
“這個,好吧,就看龍後的天資了,如果她能及得上龍帝半分,也就夠了。”
這個灌園叟對鳳七小姐很沒信心,竟然說她可能不及楚墨殇半分?芷樓知道自己不如楚墨殇厲害,可也不至于半分都不如啊,這個老頭兒,竟然瞧不起她。
“師傅過講了,爲了不妨礙師傅教導芷樓,殇先行回去,明日再來。”
楚墨殇說完了這番話,轉身就要走,他竟然想這麽扔下她就走了?鳳芷樓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不确信地問。
“你真的打算把我扔在這裏?我覺得……”
芷樓朝着楚墨殇用力地擠了一下眼睛,示意他這個老頭兒看起來不行,而且這裏的環境實在太差,哪裏适合修煉,埋死人還差不多,如果楚墨殇陪着她留在這裏還可以忍受,他走了,芷樓心裏沒底兒。
看着芷樓用力閉上,又睜開的眼睛,楚墨殇淡然一笑,輕地拍了一下芷樓的手,然後将她的手拉了下來。
“别怕,我明天一早就來看你。”說完,他轉身大步向荊棘叢走去,隻給了鳳芷樓一個背影。
鳳芷樓有心追上去,但看楚墨殇這麽堅決,估計不會帶她回去了。
“我,我不是怕,我是希望……你,你明天早點來啊,越早越好,最好天不亮,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鳳芷樓沖着楚墨殇的背影大聲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