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樓揭穿如煙,隻想還了楚墨殇的清白,讓大家明白,龍帝殇絕不是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他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敢作敢當,她不容任何人将污水倒在他的身上,可芷樓沒想過要讓如煙死,不管這個女人做了什麽,失去殇,被殇鄙視,就是對她的最大懲罰。
楚墨殇的眸光看向了芷樓,心中感歎,芷樓太善良了,面對多麽惡毒的人,都想給人一條生路,一次機會,可她哪裏知道,有些禍患是留不得的。
芷樓見殇隻是看着她,仍舊沒有說話,更加着急了,于是緊走幾步,站在了楚墨殇的身邊。
“殇,你說話啊。”
如果殇再這麽沉默,龍父會真的讓人将如煙扔下伶仃洋了,伶仃洋裏妖獸縱橫,不是開玩笑的。
芷樓悄悄地用小手捏了一下楚墨殇的手臂,他是聽見她的話了,還是沒聽到,總要給她一個回應吧。
殇搖了搖頭,緊緊地握住了芷樓的手,低聲說。
“就按照龍父的意思辦吧。”
殇這樣的一句話,兩個使者得到了最權威的命令,一刻也都沒等待,提起如煙就拽了出去。
鳳芷樓傻眼了,以爲自己聽錯了,楚墨殇說了什麽,竟然同意龍父的做法,将如煙扔出櫻草坪。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芷樓語塞了,因爲眼前的男人無比冷漠,竟然避開了她的目光,不給她任何再求情的機會。
長老們隻是看着鳳芷樓,覺得龍後雖然聰明,卻太仁慈了,他們也贊同龍父和龍帝的決定,除掉如煙。
芷樓張口結舌,但殇金口玉牙,說出的話,怎麽可能改變,她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那一會兒,鳳芷樓痛恨自己的小聰明了,也後悔揭穿了如煙,是她變相地殺了癡情的如煙。
“殇,你太無情了!”
芷樓連連後退,扔下手裏的藥瓶,轉身追了出去,可一切都來不及了,等她趕到櫻草坪的時候,看到兩名使者将如煙高高地扔了出去,隻剩下脫落的白色飄帶在櫻草坪上飛揚着。
“鳳芷樓,鳳芷樓!”這是空氣中傳來的如煙的聲音,很快聲音遠去了,她墜入伶仃洋,美麗頃刻間被巨浪吞沒。
鳳芷樓舉步走到了櫻草坪的邊上,望着茫茫地雲霧,哪裏還有如煙的影子,這個女人真的該死嗎?芷樓坐在了草坪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真武大殿裏,楚墨殇端坐在那裏垂眸不悅,飛淵走了過來,低聲說。
“如煙已經處置了,可龍後好像很傷心……”
“讓使女跟着她,除了離開聖地之外,她想幹什麽,都随着她的意。”
“是。”
飛淵轉過身走出了大殿。
楚墨殇看着飛淵帶着使女們離去的背影,曉得這會兒他不能在芷樓面前出現了,這丫頭的脾氣,沒有幾天,不會消火了,從某種意義來說,他的龍帝威武,在芷樓的面前經常會大打折扣,狠不下心來。
龍父歎息一聲,搖了一下頭,他也不願卷了龍後的面子,可這件事,真的不能容情了。
“如煙爲了留在龍息閣,這種卑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我怕留她活命,她會心存僥幸,再攪事端啊,希望龍後能明白我的心意。”
“芷樓初出鳳家莊,經曆太少,本性又善良,自然不忍心有人因她的言辭死去,所以我希望龍父和長老們多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慢慢成熟起來的。”楚墨殇站了起來,眸光看着大殿之外,低聲說。
“這個自然,如果不是龍後善良,我們聖地也不會重現光明。”龍父點點頭。
“說來,我對龍後的這個鑒别術很感興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麽靈驗。”東壁長老倍感好奇,拿起了芷樓扔下的那瓶藥。
白鹭站在一邊忍不住笑了,她這一笑,讓東壁長老覺得詭異,莫非龍後的這個鑒别術其中有詐?
東壁長老想親自試試,于是他在水杯裏吐了口水,然後打開瓶蓋,滴了一滴藥液在裏面,讓他感到驚奇的是,水隻是淡紅色的,并沒有變藍。
“這,這。。。。。。。”
東壁長老甚是吃驚,龍後這個藥真的那麽奇特嗎?他是男人,身體裏自然不會有什麽有露香,果然清水隻是淡紅色而已。
楚墨殇看着清水,覺得不對,芷樓剛才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不是什麽鑒别術,而是芷樓的小把戲。
“白鹭,到底怎麽回事兒?”
白鹭見龍帝問及了,不敢再不說實話了,馬上垂眸下來,老實地交代着。
“龍後知道如煙陷害龍帝,卻不能當面說出來,怕各位長老誤會她的意圖,所以才想出來這個辦法,龍後說這杯子裏的清水含有一種叫什麽粉的東西,遇到這藥水,就會起了……起了……”
白鹭抓了一下頭發,一時忘記龍後說的那個詞彙了,帶她想起來後,接着說:“對,叫做化學反應,會變成藍色,但口水中的東西可以化解水中的粉末,所以若吐進口水,水就是淡紅色,而剛才那些婦人進來之前,嘴裏含了清水,所以這些水才會變成藍色,讓如煙當場就交代了事實。”
“竟然是這樣的,龍後這是抓住了如煙弄虛作假,心裏有鬼,才敢這麽一試,其實剛才就算如煙有膽子試了,也會因爲清水不變成藍色,無可抵賴啊,老實承認自己的罪行。”東壁長老十分佩服,想不到鳳七小姐這般聰明,可她怎麽知道那個什麽化學反應的?
“龍後說,如煙做了壞事,定然十分緊張,一試準會露餡兒,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鹭說得起勁兒,心裏對龍後的敬畏浸在言辭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