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這麽看着我,若是你看多了,也就會了,來,你試試。”楚墨殇說明了如何才能織好之後,将羽氅遞給了鳳芷樓,眸光仍舊含着柔和的深意。
鳳芷樓恍然地接過了羽氅,按照楚墨殇說的,織了起來,果然很順手,早知道找人來教教自己,何必吃那麽多的苦頭。
織了一會兒,芷樓偷偷地看向了楚墨殇,有點搞不明白這個男人了,他剛才還不讓她做這件事,怎麽現在又讓她做了?或者,他又有什麽其他的意圖,對于這個男人腦袋裏的想法,鳳芷樓一直沒有琢磨透過。
“我會和長老們提及,讓如煙盡快離開龍息閣。”楚墨殇突然開了口。
“讓她離開?”
芷樓聽了此話,一個走神,一針紮進了手指,血瞬間流了出來。
“你看看,你哪裏是這塊料,偏要逞強?”楚墨殇立刻将芷樓的手指捏住,拿出了一點藥粉塗抹在了上面,剛才還鑽心刺痛,這會兒,不但血止住了,也沒那麽疼了。
這還真是神奇的藥粉,不知道其中有什麽成分,應該抽個時間研究研究,結合鳳七小姐的醫術,也許會配制出什麽奇藥來。
不過現在至關緊要的是,不能讓楚墨殇認定芷樓嫉妒而趕走了如煙。
“楚墨殇,我想讓你明白,我沒有讓你趕走如煙的意思。”芷樓任由楚墨上包着她的手指,低聲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雖然她不喜歡如煙,可那個女人怎麽說也在龍息閣裏生活很久了,不能因爲龍後來了,就被驅趕了。
楚墨殇也無需因爲芷樓,讓如煙這麽受了委屈。
“我已經決定了,明日就讓她離開。”楚墨殇說出的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可她喜歡你。”芷樓急速地說了出來,說完了,便有些後悔了,自己是殇的妻子,怎麽替另一個女人說話了,這不是傻到了家了嗎?
如果楚墨殇當年匆匆離開鳳家莊,不是爲了離洛,而是爲了這個如煙,自己這麽說,不是自找麻煩,徒增煩惱?
楚墨殇包紮的動作停了下來,眸光冷冽地擡起,看向了鳳芷樓。
“你認爲我喜歡如煙?”
“至少。。。。。。”
芷樓移開了眼眸,低聲說:“至少你不讨厭她。”
“你對自己很沒信心。”楚墨殇放開了芷樓的手,将她的下巴輕輕端起,強迫她看向了他。
“我隻喜歡奪命崖下的小丫頭,隻喜歡她,沒人可以取代。”
呃?
鳳芷樓的眼珠子都僵持住不動了,他說他喜歡誰?奪命崖下的小丫頭,那不就是自己,傻乎乎的鳳七小姐嗎?
“我,我?”鳳芷樓結巴了一下,臉一下子紅了,想躲避開他,可他的手指好像鉗子一樣困住了她,讓她隻能看着他。
“不準再躲避我,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也喜歡那個倒黴掉落斷崖的楚公子?”楚墨殇湊近了芷樓,問出了這句讓芷樓羞赧的話來。
鳳芷樓的心怦怦狂跳,幾乎要跳出腔子來了,她看着眼前這雙英俊的眼眸,堅毅的五官,狂跳的心頃刻間酥軟了,就是這種感覺,在奪命崖下,她一次次辛苦上下,就是爲了看到那個打坐的男子,看他銀白的一身,濃濃的眉毛,深邃的眼眸,她甚至認爲,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男人。
芷樓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我喜歡奪命崖下的楚公子,隻是。。。。。。。”
芷樓抽了一下鼻子,低聲補充着:“隻是我的楚公子好像不見了。。。。。。”芷樓有些傷心,楚墨殇不姓楚,也不是楚家的公子,他是聖地龍子,他現在權高位重,哪裏還是芷樓眼裏那個平凡的好男人?
“他還在。”
楚墨殇放開了芷樓的下巴,站起了身,他雙袖一揮,長袍一擺,身上已經找不出龍帝的清傲來,俨然就是芷樓傾慕的那個斯文男子。
“殇?”芷樓呆呆地呼了出來,是他,他隻是當了龍帝,不得不收斂了自己而已。
“我還是你的楚公子,你還是那個傻丫頭,所以我并不在意你會不會織什麽羽氅,隻要你是她,善良鳳七小姐,能和以前一樣開心地活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
“楚公子。。。。。。”
鳳芷樓激動的熱淚盈眶,就知道,他不會變的,他還是那麽斯文儒雅,讓人心動,芷樓一下子跳了起來,還和以前一樣,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脖子,牢牢不放。
楚墨殇微微一笑,将芷樓緊緊抱住,然後輕輕地将滿是針傷的小手擎起,投射在夜明珠的光芒中。
“鳳七小姐的這雙手,天生就是濟世救人的,應該晶瑩剔透,而不是傷痕累累。”
芷樓轉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指,雖然被布帶包括着,可在夜明珠照射下,竟然纖細修長,她曾經用這雙手篩藥,配藥,治病救人,卻沒做過一天的針線活兒,楚墨殇說的對,她是醫者,不是普通的婦孺。
“我是大夫。”芷樓輕聲地說。
“嗯。”
楚墨殇再次坐了下來,撫弄着芷樓的手指,兩個人說起了奪命崖下的那些事情,芷樓才知道楚墨殇曾經苦惱了很久,一邊是龍帝之位,一邊是難得一見的純美女子,他這樣墜入奪命崖,讓自己的生活頓起波瀾,作爲龍之長子,他極力躲避芷樓的時候,卻越陷越深,可作爲男人,他夜夜都在沉迷鳳家莊的一夜。
鳳芷樓聽得雙顔绯紅,躲在楚墨殇的懷中不肯擡起頭來。
“我真傻,還以爲你家裏有美嬌娘,才着急離開的,嫁到聖地,看到如煙,着實吃了不少醋。”
“我是龍之長子,因爲受傷中毒,已經消失了許久,怎能不着急回去?至于什麽美嬌娘?都是你着急自顧自胡說的,我什麽時承認過,不過如煙的心思,我很清楚,以前也就罷了,現在你在龍息閣内,她必須離開。”楚墨殇言歸正傳,還是要将如煙驅趕出龍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