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喜歡,卻不得不承認,這身珠寶穿在身上,讓龍後看起來“金碧輝煌”,和聖地的宮殿十分相稱,身價也倍增了。
“龍後,龍帝在門外等待了。”使女見芷樓穿戴完了,低聲禀報着。
鳳芷樓應了一聲,提着裙子,走出了龍息閣,遠遠望去,似乎聖地裏的人都出來了,黑壓壓的都是人腦袋,昨日沒有看到龍後的,今日都探頭看來,生怕少看了一眼,沾不了聖女的仙氣。
“這就是龍後,聽說她在鳳家莊的時候,不但沒慧根,還沒真氣呢。”
“那都是哪個年月的事情了,現在龍後身手不凡,獲得了武京英雄大會戰神的榮譽,保準一巴掌就将你拍死。”
鳳芷樓聽着聖地人的議論,心中禁不住暗暗一笑,看起來鳳芷樓的名氣真不小,當年的醜事都傳到聖地來了,說起她運氣确實不錯,有了慧根,有了真氣,可論起修爲,她差得還遠呢,想真的成爲一個戰無不勝的女戰神,她要走的路還很遠。
祭神大典,龍父和長老都出來了,就連昨天氣惱離開的涅容止也來了,他站路面的最左面,表情坦然自若,一副旁觀者的模樣,可芷樓相信,這厮沒這麽老實,肚子裏一定沒藏什麽好主意。
涅容止的身邊依次站着幾個衣裝華麗的男子,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聖地的其他龍子了。
其中的一個龍子一雙虎目一直在盯着鳳芷樓,這家夥身材魁梧,肌肉結實,一看就是好打争惡的家夥,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喜歡暴利厮殺的三龍子睚,芷樓隻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朝前走去。
“聽說她的慧根奇特,真氣達到了十重天以上,隻是不知道女人打架,會不會中看不中用?”三龍子睚淡淡的笑着,他和很多人交過手,也打敗了不少對手,殺了不少人,卻沒和女人打過,對這個名揚萬裏的龍後,頗感興趣。
“你不會占到便宜的,這個女人很聰明,不好對付。”涅容止接下了三弟的話,語氣帶着嘲弄地看着走出來奢華衣裝的鳳芷樓。
“哈哈,聰明的女人,這世道少了,值得珍惜,難怪大哥之前就對那個離洛公主冷冷淡淡的,若是我,也知道怎麽選擇,倒是二哥的眼光有點笨拙,被假聖女騙了婚,鬧得個地位、名利雙落空啊。。。。。。”
“睚!”
涅容止的臉變了,鼻翼煽動,想是睚的激怒了他,現在他正竭力和離洛這個女人撇清關系,甚至不願聽這個名字,此時被睚這麽嘲笑,怎能不火?
“惱羞成怒?二哥,不是我說你,急功近利沒錯,但也要深思熟慮,大哥殇不要的女人,定然不是真武聖女,若這個鳳芷樓不是真武聖女,你以爲她能有緣睡在龍息閣?睡在大哥的身邊?大哥這個龍帝的位置是勢在必得,他早就打了如意的算盤,你赢不了的。”
睚的話,真是句句犀利,諷刺了涅容止,也輕視了楚墨殇,更加打擊了鳳芷樓。
“你想譏諷我?”涅容止的臉漸漸青了。
“蚍蜉若想撼大樹,需量力而行啊。”
睚淡然地笑了。
鳳芷樓聽着睚的話,忍不住再次看去,對這個性情好鬥的睚有些刮目相看了,剛好睚也瞥目看來,神情倒是逍遙,相比涅容止那張扭曲的臉,受看多了。
芷樓忙收了目光,舉目望去,萬年青松之下,光芒石路之上,楚墨殇一身燙金的龍袍,偉岸挺拔地站立在那裏,一雙迥然的雙眸看着鳳芷樓。
待芷樓走到她的身邊時,他伸手出來,攜着芷樓向神殿走去,祭神也在神殿之内,需要用龍帝和龍後交融的血水供奉在神壇之上。
芷樓走在楚墨殇的身邊,心裏還想使女說的話,有心開口問身邊的男人,可想想還是忍住了。
神殿大門大開,随行的人,都紛紛跪伏在神殿之外,楚墨殇挽着鳳芷樓緩步入内,向神壇的台階走去。
“這裏供奉的是月娘的血,當初離洛公主就是憑借這血,被承認爲真武聖女,享有了聖女的待遇十幾年。”楚墨殇低聲地說。
“月娘的血?”
芷樓稍稍停頓了一下,她曾經聽皇後娘娘提及過,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跟着我。”
楚墨殇的大手将芷樓的小手緊緊握住,他知道現在提及月娘,會讓芷樓想到很多不愉快,但有些事情該面對還是要面對,她必須擔當起做龍後的責任。
神堂上錦樹蔥郁,擺放着衆神金身,案龛上,放着一個幾隻金色的杯子,其中一隻盛滿了鮮紅的血液。
這應該是月娘的血,滿滿一杯,就好像皇後娘娘送給芷樓的那一杯一樣,按理來說,這血應該有年頭了,怎麽到現在還不凝固?
出于好奇,芷樓伸出手過去,就在她的手指觸摸到金杯的時候,一件讓所有人都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月娘的血從杯中飛射出來,發出了咕咕的聲音,接着向鳳芷樓的身上噴灑而來。
“怎麽回事兒?”楚墨殇眉頭一皺,想伸手将芷樓拉開已經來不及了,月娘的血落在芷樓的身上,臉上,瞬間滲入她的肌膚之中。
鳳芷樓錯愕當場,耳邊隐隐地傳來了月娘虛弱的聲音。
“我的孩子,芷樓。。。。。。”
“娘?”
鳳芷樓踉跄地向台階下退去,惶恐地望着神壇的四周,沒有人,除了她和楚墨殇站在這裏,其他人都在神殿之下,怎麽會有這樣的聲音傳來?
月娘不是死了嗎?人已死了,血怎麽還能識别出鳳芷樓來,這聲音如此耳熟,還呼喚着她的名字。
“芷樓。”
楚墨殇一把将芷樓拉了回來,深邃的眸光看向了她,現在是祭神大典,她哪裏都不能去,怎麽可以試圖後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