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裏,芷樓雙掌凝聚了一些真氣,掃向了大殿的輕紗帷帳,輕紗帷帳頓時飛揚了起來,那個小宮女吓得啊了一聲,撲在了另一個宮女的身上。
“有鬼,這裏有鬼。”
另一個宮女也吓壞了,窗戶明明關着的,哪裏來的這麽大的風,實在詭異,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說。
“不如我們到大殿的門口去,哪裏有護衛,待見娘娘回來,再進入大殿也不遲。”其他的宮女都趁着娘娘不再休息去了,她們沒有理由一直守在大殿裏的。
“這樣也好,我後背都冒涼風了。”
兩個宮女收拾了一下,匆匆向外走去,很快站在大殿的門外。
她們這麽一走,芷樓才松了口氣,她施展輕功從房梁上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悄然地向皇後娘娘的寝房走去。
挑開珠簾,芷樓走到了床前的那塊漆紅的地闆上,來回踩了幾腳,又用腳輕輕地踱了幾下,從發出的聲音可以判斷,裏面是空的,她俯身抓住了木闆的邊緣,用力地拉了一下,竟然紋絲未動,沒有拉開,看來這木闆很結實牢固,若想打開,就必須使用真氣,可真氣太過暴力,怕會将木闆弄壞,無法恢複原貌,破損的木闆一定會引起皇後娘娘的疑心。
“一定有機關的。”
鳳芷樓不死心地仔細尋找着,終于在床榻邊的一個十分隐蔽的地方,她看到了一個深紅的木頭拉手,走過去,輕輕地一拉,那塊木闆竟然無聲地移開了。
芷樓向下垂眸看了一眼,不覺吃了一驚,這木闆下果然别有洞天,竟然有一個紅木的樓梯一直向下延伸,一眼看不到邊際,周邊還點着一些宮燈,應該是定期有人打理,應該是皇後娘娘本人。
芷樓環視了一下周圍,然後小心地走下了樓梯,将頭上的木闆輕輕地蓋上了。
站在了木闆下的樓梯上,芷樓放眼望去,發現這個樓梯綿延彎曲,足足有幾百個台階,一圈圈地環繞下去,幽深望不到盡頭,這個皇後娘娘真是瘋了,這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還做成這件事,應該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完工的。
時間來不及了,她必須在皇後娘娘趕來之前,找到隐藏在這裏的秘密。
一直走下了三百個台階,鳳芷樓的雙腿都酸麻了,不得不施展輕功,向下飛躍,直到她落入一片白花花的骸骨之中。
“啊……”
雖然心裏有了充足的準備,芷樓還是輕呼了出來,吓得瞪圓了眼睛,台階已經到頭了,可腳下竟然一堆人的骨頭,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一陣陣反胃,皇後娘娘是人還是妖精?這是以吃人爲生嗎?不然何來的這麽多人骨頭?
不過蹲下來仔細一看,這些骨骸姿勢各異,均是頭骨破裂,被人擊打而死。
查看之後,芷樓再次站了起來,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猜錯了,其實這裏根本沒有什麽神秘人,而是皇後娘娘依靠喝人血活着,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骨骸,不過想想,又不對,若是皇後娘娘真的每夜都吃人,應該有些剛死的人才是,爲何都是些白花花的骨頭。
鳳芷樓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周圍,有些廢棄的挖掘和修葺工具,由此判斷,這些人可能是修建這個地下世界的工人,他們完工之後,都被皇後娘娘殺死扔在了這裏,從骨骸的體格上來看,都是成年的男性,應該是宮裏的太監和護衛。
目光向前看去,有一條明亮的通道,芷樓走了過去,發現這通道隻能容下一個人通過,大概五十多米的長度,芷樓穿過了這個通道,眼前頓時一片開闊。
難以置信,竟然是一個模拟地上,更勝地上的神奇世界,一派鳥語花香,秀麗宜人。
眼前是一條棗木的小橋,橋下是大片的荷塘,荷塘裏生長着一朵朵茂盛的荷花,岸邊種植着一株株的粉色花樹,綿延成了一大片樹林,樹上的花朵如煙如霧,是芷樓之前沒有見過的品種,地面長着整齊的青草,和野花,幾隻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着。
這怎麽可能,沒有陽光的照射,這些植物是怎麽活下來的?
“誰,是你嗎?你怎麽又來了?”如煙的樹林裏傳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這裏竟然真的有人?
鳳芷樓馬上停住了腳步,仔細傾聽着,似乎那人聽出了腳步聲有些不對,有些急躁了,随着發出了鐵鏈嘩啦啦的聲響。
“不是娘娘,腳步聲不對,你是誰?離洛,是我的離洛嗎?你終于肯來見娘了,我的孩子……”
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離洛,她竟然提及了離洛公主的名字?她關在這裏,還知道有這樣一位公主的存在。
讓芷樓更加難以理解的是,她自稱是離洛公主的娘,若是她離洛的親娘,那麽皇後娘娘和離洛是什麽關系,芷樓記得清楚,離洛公主稱呼皇後娘娘爲母後。
鳳芷樓滿心疑團,繼續朝前走去,不管其中隐藏了什麽秘密,她都要見見這個神秘女人,解開那血的秘密。
一步步向樹林裏走去,那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惶恐了。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離洛,是不是?”
“說話啊,爲什麽不說話?”
“你是娘娘派來的嗎?我不是答應了你嗎?隻有我們兩個,不能讓别人知道。”她好像對陌生人十分驚恐。
鳳芷樓越走越快,很快她穿越了樹林,最後一刻大樹退後,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個玉石的桌子,桌子邊有兩個圓凳子,其中的一個凳子上坐着一個白衣女子,她的長發在鬓邊自然挽起,垂落在雙肩之上,當芷樓看清這個女子的臉頰時,直接驚呼出來。
并不是因爲這個女子有多美貌,而是她和自己實在太像了,就好象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她就好像是鳳芷樓多少年後的一個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