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二叔别扭地說。
楚墨殇邁開步子,大步地走進了藥房。
待楚墨殇走進去之後,鳳二叔謹慎地向藥房的外面看了幾眼,确認沒人看見之後,才小心地關上木門,轉身看向了楚墨殇的背影,心裏七上八下起來,芷樓才答應了嫁給太子宴,這楚公子卻突然生還回來了,這不是麻煩了嗎?
“楚,楚公子,芷樓不是說……。”
不等鳳二叔說完,楚墨殇便冷聲地接了下來:“她說我死了?”
“是啊,這件事我們全莊的人都知道了,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是誰誤傳了你的死訊,芷樓以爲你死了,所以……”
鳳二叔真不想說啊,太子妃和楚夫人兩個地位比起來,可是一個上,一個下,何況鳳家莊也收了太子的聘禮,豈能出爾反爾,最好的辦法是……讓楚墨殇寫下休書,這事兒也就完結了。
想到了這裏,鳳二叔打算先穩住楚墨殇,慢慢從長計議。
“楚公子,我給你燒水沏茶去。”鳳二叔轉身忙碌,想将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有些事情才好開口。
楚墨殇穩穩地坐了下來,眸光擡起,感覺出了鳳二叔的異樣,他這樣一個被鳳芷樓描述已死的人,突然半夜造訪,确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鳳二叔的慌亂緊張是必然的。
茶水端了上來,鳳二叔坐在了楚墨殇的身邊,經過一番折騰,已經沒有剛才那麽不安了,他幹笑了一下,接着歎息起來,故作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楚公子,不是二叔不幫你,那會兒,突然傳來你的死訊,芷樓别提多難過了,這孩子一直哭,哭得兩隻眼睛都紅了,實在可憐,看在眼裏,我是疼在心裏啊。”
芷樓哭了?關于這點楚墨殇哪裏會信,别說自己沒死,就算真的死了,鳳七小姐會不會掉一滴眼淚都不好說,那女人樂于享受自由自在的日子,這就是她當初要假成親的目的之一。
鳳二叔歎息了一聲,一副爲難的樣子。
“現在難過的日子總算熬過去了,芷樓也接受這個事實了,楚公子,二叔說句話,你别生氣啊,你雖然各個方面都很優秀,卻和芷樓無緣啊。”
“無緣?”楚墨殇皺起了眉頭,這話說的奇怪,如何說着說着,說到他和芷樓無緣了,看來鳳二叔話中有話啊。
鳳二叔想着如何讓楚墨殇肯休了芷樓,這才是關鍵,于是繼續說。
“你看看,你們成親才幾天,你就墜了河,險些喪命,這不是說明你們無緣嗎?我也給芷樓看過八字,你們命裏不合。”鳳二叔低聲說。
“命裏不合?二叔的意思是……”楚墨殇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你不如寫了休書,休掉芷樓,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鳳二叔悄聲地說。
“你想讓我休了芷樓?”
楚墨殇終于明白了,鳳二叔繞了一個大彎子,就是爲了說這個?
鳳二叔覺得自己這樣繞老繞去的實在難堪,他也不是一個善于編造謊言的人,幹脆直說心裏更好受一些,就算楚墨殇的本事再大,也拗不過武京的太子,也許能識相退出,也算不錯。
“楚公子,你武功高強,一表人才,家世也殷實,想讨個好女人不算難,你就放開芷樓,讓她尋找幸福去吧。”
鳳二叔的話,讓楚墨殇猛然擡起眼眸。
“讓芷樓尋找幸福?”
“是啊,實不相瞞,爲了鳳家莊,芷樓已經答應和武京太子成親了,現在人在武京,大婚在即,楚公子,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留下休書走吧。”鳳二叔覺得這是個兩全的辦法。
楚墨殇眼眸憤怒圓睜,幾天前他處理了一些緊急事務之後,一直在龍息閣内潛修,龍父和各個長老破天荒地沒有因爲芷樓的事情來打擾他,想不到卻是因爲芷樓答應嫁給太子宴,所以才讓聖地的龍父和長老們安心了。
鳳芷樓竟然同意嫁給太子宴?這個女人……楚墨殇的手握成了拳頭,但他的表情仍舊鎮定,不露聲色,因爲他今天來還有另一個目的。
“看來鳳七小姐有更好的歸宿了?”楚墨殇冷笑。
“算是吧,但也需要楚公子成全。”鳳二叔擦拭了一下汗水,覺得愧對了楚墨殇,人分明還活着,芷樓卻要再嫁,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啊,鳳家莊還沒幹過這種落人話柄的事情。
楚墨殇輕輕地搖了一下茶杯,眼眸繼續看着鳳二叔,低聲問。
“我今夜來,還有一事要問。”
“有事要問?”鳳二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點點頭,隻要楚墨殇不去破壞芷樓和太子的婚事,别說一件事,就算一千件,隻要他知道的,一定回答。
“我想知道鳳芷樓的身世,她的生母是誰?”楚墨殇問出了他的問題。
“這個?”
鳳二叔哪裏想到楚墨殇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有些爲難了,這件事他之所以隐瞞到現在,就是不希望大家知道芷樓的娘當初抱走的是一個寡婦的女兒,若是這件事兒傳出去,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能不能問别的?”鳳二叔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也覺得這個問題對楚墨殇一個外姓人,沒什麽意義。
“在鳳家莊人的眼裏,我楚墨殇已經死了,二叔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嗎?我離開這裏,還有誰在乎這個事實?”
楚墨殇說他來鳳家莊,隻想知道這個謎底,若鳳二叔不講事實說出來,他便不會離開鳳家莊,到時候全莊的人都知道楚公子還活着,鳳家再嫁女兒,顔面何在?
似乎這是一個威脅,鳳二叔怕的就是這個,假如他說和不說,後果有多嚴重?思來想去,都不能讓莊裏的人知道楚墨殇還活着,這才是現在至關重要的事,鳳二叔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秘密,對你來說真的無所謂,但對我們鳳家莊來說卻不一樣,我告訴你,你馬上離開鳳家莊!”
鳳二叔恨不得立刻就讓楚墨殇走,可欠了人家的,又不能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