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兒,宴兒……。”太子宴是皇後娘娘的命根子,沒有了太子,她這個皇後娘娘又如何能穩坐了皇太後之位。
“母後,沒事了。”
太子宴迎上去安慰着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卻用力地抓住兒子的手臂,上下地打量着他,當發現兒子的身上沒什麽傷痕之後,才放心下來。
“供王呢?”她瞪圓了眼睛,恨極地說。
“已經被離洛殺死了,真的沒事了,母後,你先回去,我還要去前面看一看。”太子宴要确定皇城内的餘黨是否已被清除,不能留下禍患,才能高枕無憂。
“母後就算現在回去,又怎麽能睡得踏實,宴兒,你先去,母後在你的寝宮等你回來。”皇後娘娘堅持要在太子宴的寝宮等着兒子回來,才能回去安歇,太子宴曉得母後這是不放心,也隻好點點頭,讓宮女們好生地侍候娘娘,卻不可受了驚吓,然後才面對了芷樓。
“今晚多虧你了,你在這裏陪着母後,我去去就回。”太子宴希望芷樓能留下來照顧皇後娘娘,防止餘黨反撲。
真是個有孝心,卻太過隐忍的太子,皇後娘娘也是真氣高手,如何需要了芷樓的保護,不過太子這樣的交代也好,皇後娘娘留在太子的寝宮,倒是給芷樓創造了一個潛入朝陽宮,調查那個神秘人的機會。
太子宴帶着護衛湧向了皇城正殿的方向,芷樓謹慎地環視了一下四周,走到一處僻靜地,再次飛身躍上了屋頂,直奔朝陽宮奔去。
聖地龍息閣内。
楚墨殇冷然地伫立在窗口,飛淵和白鹭站在他的身後。
“少主,真沒想到,離洛公主竟然親自打開了皇城大門,讓供王進入,興軍叛亂,若不是我途徑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莫非離洛公主這個真武生女,是假的?”
“鳳冠,百鳥,絕非偶然,鳳芷樓除了身份平庸之外,幾乎具有了聖女的所有特征。”
白鹭皺着眉頭,雖然她很不想說出這個事實,但聽飛淵提及離洛公主的叛亂,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她抿了一下嘴巴,眸光轉向了楚墨殇:“少主,龍帝登基乃是聖地大事,若是真武聖女弄錯了,娶了假聖女,就等于将龍位拱手相讓了,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我要去一趟鳳家莊。”
楚墨殇冷然地轉過身,面對了飛淵和白鹭,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去鳳家莊?”白鹭有些不解,去鳳家莊做什麽?和這件事又有什麽關系?
“我想知道鳳芷樓的身世。”楚墨殇的語氣十分堅定,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有親自了解,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
“少主,飛淵随你一同去。”飛淵上前一步,他要時時刻刻保護少主。
“不。”
楚墨殇搖了搖,眸光微眯着,叮囑着飛淵和白鹭:“你們留在聖地,守衛龍息閣。”
“少主,您走了,一個空空的龍息閣有什麽好守着的?”白鹭有些不解。
“就是因爲它是空的,才讓你們兩個守着,這樣所有人都會相信,我在龍息閣内潛心修行,不會懷疑我的行蹤,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在沒有了解真相之前,我不想給芷樓帶來什麽麻煩。”
楚墨殇知道聖地裏的人,龍父,長老以及使者,都對鳳芷樓心存芥蒂,怕芷樓影響了他迎娶真武生女,更怕耽擱了龍帝登基大典,如果這些危機有存在的可能,聖地會不惜一切消除龍帝之路的所有障礙,包括殺了鳳芷樓,所以他的行蹤尤爲重要。
飛淵點了點頭,終于明白了少主的意思。
“可少主一人出行,要多加小心。”
“放心,涅容止會先來龍息閣打探,知道我在這裏修煉,他也就安心了,怎麽會懷疑我離開了聖地。”
說完,楚墨殇轉身向龍息閣外走去。
深夜的鳳家莊格外安靜,鳳二叔因爲女兒洗清了罪名,病情也好了許多,隻是失去女兒的心痛,還糾纏着他,讓他夜難安睡。
“咳咳。”
他咳嗽了兩聲,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小藥童已經睡了,許是白天篩藥,采藥太累了,竟然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芷樓小時候就不會打呼,睡覺可安靜了。”
提及芷樓,鳳二叔的心裏就覺得安慰,這孩子可真好,多虧當年存了私心,不然鳳家莊怎麽會今天這樣的榮譽,鳳二叔想着芷樓的種種,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芷樓雖然是大哥的親生女兒,卻更像是自己的女兒,他給外心痛,就在鳳二叔回憶過去教芷樓抓藥的時光時,門外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這麽晚了,又是誰來了?鳳二叔有些不耐煩了。
“晚了,有事明天再說不行,小心吵醒了孩子。”
鳳二叔又咳了幾聲,可門外的敲門聲沒有停止下來,無奈,他隻好走到了門口,拿下了門闩,輕輕地拉開了房門,隻是一眼,他便大驚失色。
“楚,楚公子?”
看到楚墨殇,鳳二叔以爲自己見鬼了,這楚公子不是不久之前死了嗎?如何這樣半夜三更地站在了他的門前,二叔好像記得,他當初沒有對不起楚公子,怎麽索命上門了?
楚墨殇曉得自己這樣出現,吓壞了鳳二叔,說來都怪鳳芷樓這個丫頭,什麽休書,分手之類的話不能說,偏偏說他死于非命。
“鳳二叔,是我,楚墨殇,我是人,沒死。”楚墨殇爲了證明自己不是鬼,指了指地上投下的身影。
鳳二叔驚恐地低下頭,果然月光的照射下,地上有一個颀長的陰影,傳說中的鬼是不會投下影子的。
“你,你真是楚公子?”
鳳二叔揉了一下眼睛,确信自己沒有看錯,這不是楚公子還能是誰?
“我能進來說話嗎?”
楚墨殇還是那麽斯文有禮,英武不凡,鳳二叔好像也沒有回絕的理由,若這人沒死,婚事還是有效的,他還是鳳家莊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