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客氣了,這一路有我大哥和太子的照顧,倒是還好,一點都不辛苦。”
鳳芷樓覺得今日的離洛公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熱情,誠懇,和之前判若兩人,讓她有些起疑。
這女人一向心機頗深,在武者院,曾經在芷樓的飯菜裏下藥想毒害鳳七小姐,現在竟然這麽好心,讓人煲湯給她喝,鳳七小姐若真敢喝了,豈不是被她笑成白癡了?
不過,芷樓确信這次的湯絕對沒有問題,因爲離洛公主的心病已除,沒有必要再冒險加害一個和她沒有利害關系的女人了。
可事實,真的如芷樓想的那麽單純嗎?
“想是鳳七小姐和王兄的好事近了,這氣色也大有不同了。”
離洛掩着嘴巴,難抑笑意,身上香風飄散,聞到芷樓的鼻子裏竟然有那麽一股子俗氣,這高雅中的俗氣是哪裏來的,芷樓一時無法說清。
“王兄的心情極好,極好。”
太子宴點點頭,芷樓能答應嫁給他,他便放心了,将來在武京皇城便可以聽見悅耳的怡神之音了,還能和她朝夕相處,定然不會寂寞了。
“人生難得紅顔知己,王兄此生足矣。”太子宴似乎有很多的感慨。
“呵呵。看看王兄高興的,舍了江山都願意似的。”離洛還在笑着,笑得越來越假。
“胡說,我是江山,美人都想要,兩全其美。”太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鳳芷樓随在他們兄妹的後面,心裏别提多别扭了,她可不是什麽傾城美人,哪裏值得他們兄妹這般褒獎。
轉眼到了離洛公主的魅芸齋。
裏面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十分豐盛,宮娥伫立于兩邊,靜候着,離洛公主讓鳳芷樓和太子上座,她安排着所有的事情,倒是周到,太子宴很滿意妹妹今日的表現,怎麽才兩個多月未見,這個任性的妹妹好像長大了?
“王兄,父皇和母後已經和大臣商議了登基的黃道吉日,之前王兄要和王嫂完成大婚,離洛都迫不及待了。”
離洛公主對這樁婚事的熱衷程度幾乎達到成了癡狂的地步,她恨不得鳳芷樓早早就嫁了吧?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個月之内大婚,然後登基加冕。”
太子宴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鳳芷樓,大婚的儀式繁瑣,要準備得也很多,一個月雖然有些緊張,卻也足夠了,屆時鳳七小姐将成爲正式的太子妃,輔佐他穩坐江山,有妻如此,夫婦何求,隻是…。。
太子看向了芷樓的小腹,又湧上了一絲惆怅,這完美之中,似乎多了那麽一點點瑕疵。
鳳芷樓的臉頰有些發燙,太子的這一眼滿含深情,讓她因爲不能給太子同樣的深情而感到愧疚,也許時間可以讓她淡忘曾經的種種,真的愛上太子宴。
隻是這個孩子,怕讓芷樓難以真的淡忘了楚墨殇。
此時離洛公主的一雙眼睛瞄着太子,又瞄向了鳳芷樓,趁着太子高興,說了一件事情。
“昨日皇叔供王也來了武京,等着參加王兄的大婚,王兄有沒有想過,讓皇叔進入皇城小住幾天呢?”
“哼,我還沒請他,他卻不請自來了。”
太子宴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據說這個供王是皇上的親弟弟,窺視江山許久,曾經慫恿皇上罷黜太子,移交皇位,甚至不惜兵戎相見,卻計劃落空,被太子擊退,若不是皇上念在手足之情的份兒上,他早就人頭落地了,這次太子大婚,他竟然敢從邊陲跑回來,也是依仗着皇上老邁,思念兄弟,才敢這麽大膽。
“王兄大婚已定,皇叔能來武京,也是有心悔改,王兄何不給他一次機會,也顯得王兄寬宏大量。”離洛公主端起酒杯,給太子宴敬酒。
“說來,這事也過去很多年了,他在邊陲也吃了不少苦,應該已經悔改了,就看在我大婚在即,大赦天下,便給他一次機會。”
因爲芷樓答應了婚事,供王的事情倒沒有影響太子宴的好心情,他便多飲了許多酒,太子不似芷樓這般有酒量,烈酒下肚,便有了醉意。
鳳芷樓覺得太子喝得有些多了,離洛公主似乎有灌酒之意,不覺擡眸看去,發現離洛公主眼中狡诘,殷勤極了,雖然她也顯出了酒醉之态,可莫名的,芷樓覺得她這份醉是裝出來的。
“我敬王兄和王嫂一杯。”離洛公主再次舉杯。
鳳芷樓依舊随着太子舉杯飲酒,酒入口中,她卻将酒含在舌下,之後吐在碗中,雖然還不知道離洛公主的意圖,芷樓沒興趣喝她的酒,至于離洛公主是否會在酒中下毒,芷樓猜測,她那麽那個膽子。
“王兄大婚之後,就是你和殇的婚事了,今年我們武京真是喜事不斷啊。”太子宴舉杯又一飲而下。
提及這個,離洛公主稍稍有些不悅說。
“不知道聖地那邊是怎麽回事兒?這大婚之期推後了,還沒訂下具體的日子,也沒見殇來過皇城見我,給個解釋。”
離洛崛起嘴巴,說完,眼睛不自主地看向了鳳芷樓,眼中顯出怨恨之意來。
芷樓爲了表現得置身事外,不讓離洛再生疑心,便垂眸給太子滿了酒。
太子宴很高興芷樓給他倒酒,又舉杯飲了下去。
“皇妹是真武聖女,婚事絕對錯不了,可能聖地那邊有什麽變故,才會推辭了婚期,但龍帝登基之前,他們定然會讓你進入聖地完婚的,你也不必着急。”
“我哪裏有急了?”離洛紅了臉頰,嬌羞之态盡顯。
鳳芷樓真不願他們議論這個話題,雖然她和楚墨殇已經斷了關系,可怎麽說,也曾經是一夜夫妻,恩情還在,這心裏如何能好受了。
“怎麽不見皇後娘娘?”芷樓裝出醉意,将話題岔開了,說來還真是奇怪,從進入皇城到現在,都不見皇後娘娘的影子,難道兒子要娶妃這麽大事情,她也不屑現身?還是有什麽大事牽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