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真的想不開吧?萬一她抹了脖子,跳河死了,鳳芷樓也難脫了幹系,就在她要伸手阻攔楚小魚的時候,小魚突然撲上來,一把抱住了鳳芷樓的大腿。
“鳳七小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别捉弄我了。”
小魚的話,讓鳳芷樓哭笑不得,好像她中了這血毒是鳳七小姐故意捉弄她一樣,一時之間鳳芷樓無話可說了。
“我沒捉弄你,你原來的毒解了,現在又中了血毒。”鳳芷樓解釋着。
“雪毒?”小魚眨巴着大眼睛,松開了鳳芷樓的大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言自語着:“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當一個小孩子了?”
看着小魚可憐的樣子,芷樓還真有些于心不忍,她俯身下來,勸解着楚小魚。
“至少你還活着,至于血毒,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可你爲什麽好好的,我們不是一樣中毒的嗎?鳳七小姐,求求你,給我解藥吧,我知道錯了。”
“我?”
芷樓一時說不出話來了,爲什麽自己會沒事,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似乎最近發生的事情都難以用正常的理由解釋。
“好了,小魚,鳳七小姐說了會治好你,就一定不會食言的。”楚言玉俯身将小魚抱了起來,放回了床榻。
小魚躺了下來,眼睛仍舊直直地看着鳳芷樓。
“我知道我不該聽信離洛公主的,現在我也承認錯誤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鳳芷樓……。你有私心,如果不是,爲什麽你好了,我卻成了小不點兒?”
面對楚小魚的質問,鳳芷樓實在尴尬,她轉過身,從小魚的房間裏走了出去,身後仍舊是小魚憤怒的質問聲。
“她恨我,她恨我……。”
伴随着小魚的這些幽怨的話語,鳳芷樓走出了宅院,站在了池塘邊上,深深地喘息着,她不怪小魚這樣的指責,如果換作自己,也會認爲這麽想。
神秘的血,也許芷樓想在鳳家莊安生度日的想法沒那麽容易。
楚言玉随後出來了,他站在了芷樓的身邊,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說小魚現在有些激動,可能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希望芷樓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在楚言玉的心裏也有這樣的疑問,爲什麽鳳七小姐能治好自己,卻不能治了小魚呢。
“放心,我大哥和楚小魚有了婚約,我就算和小魚有過結,不顧她的感受,也不會讓鳳家莊蒙羞的。”鳳芷樓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鳳七小姐。”楚言玉很尴尬,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他這臉有些挂不住了。
“大哥來赢娶楚小魚,我也會來,我一定給他一個美麗如初的新娘子。”
說完,鳳芷樓大步走向了雅林别苑,雅林别苑依舊安靜,清雅,和風吹拂,她躺在床上,原本有了睡意,可想到小魚,又失眠了,此時她對這血産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皇後娘娘到底囚禁了一個什麽樣的怪人,也許一切都要等再次回到武京的時候搞清楚了。
一夜未睡,天又很快亮了,鳳芷樓不得不起床,換了身普通民女的布衣,這樣穿着,讓她感覺自己又成了鳳家莊的那個小藥童。
别苑外,楚大善人、楚言玉以及府裏的丫頭婆子都出來歡送她了,在大家的擁簇下,鳳芷樓走出了楚府。
楚府的大門外,太子宴已經駕臨了,他騎在棕紅色的血汗寶馬的馬背上,穿上了戎裝铠甲,腰間還戴着一把佩劍,此去鳳家莊路途遙遠,匪類居多,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太子的身後是金戈鐵馬,足有千餘的護衛,護衛的腰間是刀劍和連珠弩,一些禁衛高手頭戴面具鋼盔,護在太子的左右,隊伍的後面是幾十餘輛馬車,從輪子的印迹來看,馬車裏裝滿了什麽給養。
太子宴居高臨下地看向了鳳芷樓,也看見了她的素色布衣,不覺微微一笑,一個如何看都清麗的女子,不貪慕,不炫耀,越發地合了太子的心意。
“我們出發鳳家莊。”
太子的話語之後,一輛由四匹馬拉着的彩裝馬車走了過來,身着勁裝的女護衛挑開了馬車的簾子。
“鳳七小姐請上車。”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打敗衆多超級武者的女戰神被當作了需要保護的嬌小姐,鳳芷樓的目光掃着隊伍,低聲說。
“我們帶的物資是不是太多了,一個月的路程,算起來,幾輛馬車裝的也就夠了。”鳳芷樓眺望着隊伍的後面,花費這麽多的精力攜帶這些物資有些浪費,到了鳳家莊,完全可以在鳳家莊再補充物資,返回武京的。
“我自有安排,你上車吧,天色不早了,我要盡早出發,才能到第一個驿站休息。”太子宴穩穩端坐在馬背上,威風凜凜。
自有安排?
鳳芷樓覺得太子平時做事都很謹慎,這次的安排卻有些奇怪,但人家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問了,于是擡腳上車。
太子宴的隊伍就要出發離開的時候,楚言玉将腰間的一把銀白佩劍摘了下來,塞在了芷樓的手中。
“這是楚府的風雪劍,雖然不是什麽神器,卻也能用,帶着防身吧。”
“謝謝楚公子。”
芷樓十分感激,上次軒轅赤霄劍被鬼頭陀的戾氣反策後,就被楚墨殇收回去了,那劍靈性極強,估計沒有一段時間錘煉,任何人都别想再碰它了。
楚言玉的這個動作落入了太子言的眼中,他的神色明顯一凜,有些不悅了,似乎關注鳳七小姐的男人都太出色了,一個是聖地少主,現在又來了一個譽滿武京的楚言玉。
“出發!”太子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前開去,街道兩邊都是跪伏的百姓,大家無不都對太子臣服。
鳳芷樓坐在馬車裏,望着街道的兩邊,知道太子宴會和楚墨殇一樣,是個好君主。
混寶躲進了馬車,顯出行來,它伸着脖子朝外瞧着。
鳳芷樓眸光望向了它,雖然萬分不舍,可到了伶仃洋,她必須将它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