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墨殇的目光卻落在了鳳芷樓的小腹上,許是洗孩子尿布的話語,讓他想到了芷樓腹中的龍子,這樣的眼光讓鳳芷樓滿臉通紅,她下意識地遮擋着小腹。
這樣一慌亂,芷樓将杯子裏的美酒不小心灑出,弄到衣裙上都是,看到濕淋淋的衣裙,還有散發出的酒氣,鳳芷樓靈機一動,有了主意,假若能将楚墨殇灌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他的戒指空間,混寶不就得救了?
她剛才怎麽沒有想到呢?所謂硬的不行來軟的,軟的不行,就得來陰的了。
想到了這裏,鳳芷樓的眼睛一亮,臉上浮現了一絲不懷好意地笑來。
“你不是等着,讓我來陪你吃飯的嗎?好,我先敬你一杯。”
說完,鳳芷樓将空了玉杯倒滿了酒,又送回楚墨殇的面前,在她的眼裏,楚墨殇一曾經說過他是個不善飲酒的男人,在慶典上他先後也僅僅喝了不到兩杯,也許再有幾杯下肚也就醉了。
鳳芷樓又瞥了一眼楚墨殇的戒指,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玉杯,舉了起來。
“我連敬你三杯,爲,爲,爲我們相識一場。”
敬酒的理由要多一些,才能杯杯不斷。
楚墨殇也端起了酒杯,送到了唇邊,輕聲地問了一句:“你相信,有天意嗎?”
什麽天意?鳳芷樓隻知道事在人爲,若她不想要的事情,就算有天意又能怎樣?
“不信。”
鳳芷樓回答了這麽簡單的兩個字,然後一口将杯子裏的酒喝光了,然後催促着楚墨殇,她無暇顧及這個男人話中的意思,隻想将他速速灌倒。
楚墨殇瞥了一眼鳳芷樓的空杯子,眸光收回,他端起了酒杯,送到唇邊,将玉杯裏的酒喝光了。
鳳芷樓瞄了一眼楚墨殇面前的空杯子,偷偷地猜測着,第幾杯能讓這個高大的男人好像那個廷尉一樣,噗通倒地?
“來,我給你滿上。”
鳳芷樓殷勤地端起了酒壺,親自爲楚墨殇倒酒,可這酒才倒了一半,楚墨殇卻阻止了她,含星的銳目直射而來。
“你就這麽想救那個小妖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想法?”楚墨殇盯着芷樓的眼眸,似乎要從其中看出什麽來?
這個女人的眼裏實在清白,隻有一個念頭在閃爍,灌趴下他!楚墨殇笑了,鳳七小姐不想着金錢,不想着富貴,更加沒想着極有可能得到的地位,她竟然隻想救出一個小小的妖獸?
“什麽想法?”
鳳芷樓尴尬地将手腕擡了一下,他的手指觸碰着她的肌膚,熱力飛速襲來,讓她的心跳加速,血也湧到了臉上。
真是羞人,怎麽她還對他這麽感冒?
“在你的心裏,一個小小的妖獸就這麽重要?”楚墨殇的臉冷了下來。
“當然。”
鳳芷樓頭都沒擡地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倒酒,這次楚墨殇卻反手将她的手腕扣住了,然後用力一握。
鳳芷樓眉頭一皺,痛得變了臉色,這隻手腕剛剛割破,給楚小魚放血了,才凝固的傷口經過他這麽一捏,又裂開了,血瞬間滲透了包裹着的白布,殷紅一片。
楚墨殇驚愕地将芷樓的手腕放開。
“你怎麽受傷了?”
“痛死了我。”鳳芷樓呲牙裂嘴了一會兒,立刻将手腕藏在了身後,羞澀地垂下了頭,不知情的人還以爲鳳七小姐沒想開,意圖自殺呢,她尴尬地解釋着:“不小心擦傷了。”
雖然鳳芷樓将手腕藏了起來,可還是被楚墨殇抓住,拉了過去。
“真的隻是擦傷……”一塊擦傷,怎麽會出這麽多的血?她撒謊了。
“真,真是擦傷。”
芷樓尴尬極了,他這麽關心她算什麽?似乎他更應該将這份心思放在離洛公主的身上,那才是需要他關心的女人。
芷樓想将手腕收回,卻被他抓得牢牢的,他将白布一點點解開,當看到傷口的時候,眉宇緊皺了起來。
“這是刀傷。”
這次鳳芷樓不能狡辯了,她隻能說了實話。
“我,我用匕首,刮破的,不過你别誤會,我可不是自殺,我是……爲了救人。”血已經送走了,算算時間,小魚應該喝下去了,不知道起沒起作用,一切都看她的命了。
“救人?”楚墨殇有些疑惑了,她竟然放血救人?
“這,還,還不怪你的離……”
鳳芷樓差點将離洛公主的行徑說出來,可想想,還是算了,那女人是真武聖女,又是楚墨殇的未來妻子,他眼裏的聖潔的女子,怎麽會是個陰毒的女人。
“離洛公主?”楚墨殇猛然站了起來,一把将芷樓拉到了眼前,雖然隔着桌子,可他的威懾仍舊讓她膽寒,他真是個聰明的男人,竟然一下子猜到了那個女人。
既然他已經猜到了,芷樓這次還真要冒冒這天下的大不韪了,随便楚墨殇信與不信,不信全當她發洩一下。
“很奇怪嗎?你的聖女,你的未來龍後。讓你神魂颠倒的美人,你們聖地人人期待的盤古後人,其實也不過如此,心腸陰險,蛇蠍不如,她利用我和楚小魚的矛盾,竟然給她一把毒劍,害得我和楚小魚雙雙中毒,如果不是我鳳芷樓命大,怕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鳳芷樓眯着眼睛,說得還不夠解氣,繼續說。
“我看你們聖地的人也沒什麽了不起的,眼光真差!”
芷樓說得氣惱,竟然向前一個探身,威逼到了楚墨殇的眼前:“我現在明确地告訴你,假成親,它就算如何逼真,也是假的,永遠真不了,也請你代爲轉達一下你的那位楚楚可憐的蛇蠍美人,沒人想和她争,讓她以後老實點兒,如果惹火了鳳七小姐,她這個龍後也别想當得那麽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