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聽你祖爺爺提及過……神武戰袍不是凡間物品,一針一線都是神物制造,所以有着特殊的靈性,普通人穿在身上就是衣服,可若是穿在特殊人的身上,便是真正的戰袍。”楚大善人壓低了聲音。
“這鳳七小姐不是鳳家莊出來的嗎?除了個性倔犟之外,還有什麽特殊的?”楚言玉不解地問。
“這就是問題所在,爹也說不清楚。”
楚大善人不知道鳳七小姐的這份特殊在哪裏,但他親眼見到武神戰袍主動加身,這可是見未所見的奇迹。
楚言玉沒看到剛才場景,自然無法想象。
“爹,還是再找找大夫看看小魚,我真怕這毒性進了五髒六腑,人就完了。”
“我已經叫人找了,都說救不了,唉……”
楚大善人搖搖頭,轉身向前面的正房走去,他送走了鳳芷樓,該解決小魚的問題了,可他心裏很清楚,就算自己去了,也是幹着急,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鳳七小姐的身上了。
天邊已然破曉,一抹紅色的朝霞撕開雲朵,霞光迸射而出,籠罩着整個武京的大街小巷,人們都早早起來,開門敞鋪,熱熱鬧鬧地參與武京大慶典,有的商鋪還打出了紅色大廣告條幅,爲增加喜慶氣氛,隻要題詩一首,與本次慶典相關,便酒水免費。
家家戶戶門口高挂紅燈,備好了鑼鼓,隻要看到女戰神的隊伍,就會鑼鼓齊鳴,武京皇城也下了昭告天下令,凡是門口懸挂慶典旗幟的房屋,商戶,皆免當年部分農田稅和商務稅,所以慶典氣氛更加濃郁。
面對這樣的場景,鳳芷樓還真是乍舌,她端坐在太子的冕駕之中,回頭眺望而去,除了上百的護衛士兵和随行宮女之外,還有慶祝的民間花鼓隊,舞獅隊,就連小孩子也一幫一幫的尾随着。
目光收回,直視前方,幾十匹棗紅駿馬在前面開路,馬背上皆是皇城的一等帶刀禁軍,個個威風凜凜。
她倚在冕駕中,有些受寵若驚,想不到一個戰神慶典,就搞得這麽隆重,似乎整個武京都沸騰了。
“我看到了,看到戰神姐姐了,她長得真好看。”一個小孩子在人群中用手指指着冕駕中正在眺望外面的鳳芷樓,大聲地喊着。
“想不到赢了武京英雄大比武,打敗那麽多超級武者的鳳七小姐竟然這麽纖弱,我還以爲是一個如何強壯彪悍的女子呢?”
“聽說她能一掌将一個真氣武者打飛到幾裏之外,也能将人打成飛沫,連個頭發絲兒都找不到。”
“真是惹不起啊。”
“瞧瞧,她身上穿的,聽說是武神戰袍,還真是好看,好像神女下凡一樣。”
“我聽老王家的說,她找人算過了,說這個鳳七小姐其實是魔獸化身,成精了……。”
羨慕的,驚恐的,敬畏的,各種話語都接踵而來,竟然還有沒事造謠的人,讓人聽了之後毛骨悚然,鳳芷樓打了個冷戰,啪的一聲,放下了冕駕的簾子,不敢再向外看了。
許是路面有些颠簸,冕駕劇烈搖動了幾下,鳳芷樓抓住了冕駕的橫木,待冕駕恢複平穩之後,她突然覺得小腹一陣疼痛,伴随着疼痛,小腹裏的跳動越發的厲害,定是毒性入侵小腹,龍子無法忍受,在排斥和抗拒了。
一陣痛楚之後,鳳芷樓覺得小腹裏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她的胃口,并不斷地向上推,讓她喘氣都困難了。
“怎,怎麽回事兒?”
鳳芷樓有些吃驚,覺得心跳也在慢慢加速,她不敢怠慢,趕緊摸向了自己的脈搏,讓她感到吃驚的是,早上毒性還在蔓延,狀況嚴重,這會兒竟然好了許多,而毒素似乎停滞在了小腹之中的某處,不再蔓延了。
封閉,毒素竟然被封閉在了腹脈之上,不再向下走了?
無法用科學來解釋這種現象,一個還沒成型的龍子怎麽能表現出這樣讓人驚恐的頑強生命力來。
良久,鳳芷樓憋着的一口氣才喘了出來,但毒素還在身體裏,她擦拭了嘴角之後,淡淡的血絲還會慢慢溢出來,不管龍子能幫她堅持多久,她都必須盡快将解藥拿到手。
很快,冕駕進入了皇城的範圍,号角聲四起,響徹整個武京皇城,接着城門大開,浩浩蕩蕩的隊伍開進了皇城。
守護大人仍舊親自站在城門之前,他看着鳳芷樓,啧啧稱贊,想不到當初走進皇城的平庸女子,竟然成了武京英雄大會的勝出者,難怪太子會親自賜予了腰牌,了不起啊了不起。
在武龍門之外,護衛士兵分列到了兩邊,宮女将冕駕的簾子掀開,當發現身穿紅色錦袍的鳳七小姐臉色蒼白的時候,略怔了一下,才開口說。
“鳳七小姐,我們到了。”
鳳芷樓起身,從冕駕裏走了出來,許是坐得久了,再加上毒性讓她倍感虛弱,她竟然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宮女忙伸手将她扶住,更加費解,爲何那麽強悍能打的鳳七小姐今日卻是一副病泱泱的模樣。
“有胭脂水粉嗎?我要補補妝。”
鳳芷樓站好了身形,推開了宮女的手,她注意到了宮女驚愕的表情,曉得自己的臉色一定很差,一會兒的慶典之上,楚墨殇會親臨現場,她和他不可避免的要再次會面,雖然他和她已經分道揚镳,各走各的路了,但鳳芷樓仍舊希望,鳳七小姐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仍舊是光彩照人,樂如往昔。
宮女奇怪地看着鳳芷樓,卻沒敢發問,隻是點點頭。
“奴婢馬上去拿上好的胭脂和水粉來。”
“快去!”
鳳芷樓催促着宮女,然後費力地咳嗽了兩聲,用手掌遮擋的時候,手心裏沾染了淡淡的血迹,她趕緊用絹帕擦拭幹淨,怕被人看出她已經身中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