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在擔心?”
“怎麽又是你?”離洛公主厭惡地看了過去,雖然她也知道涅容止的身份,但一個龍之次子,沒有資格登上龍帝之位,她根本不看在眼裏。
“離洛,現在你明白了,在殇的眼裏,誰才是重要的,他和你定親幾年的時間裏,都不曾來皇城看你一眼,可一個小小的鄉村女子,卻讓他違抗了聖地禁令,公然現身了。”
涅容止的話,讓離洛公主尴尬地喘息着,她的眼中蘊含着羞辱和憤怒,涅容止說的是事實,殇的心裏哪裏還有什麽真武聖女,若不是聖地規矩擺在那裏,她離洛公主存在還有什麽價值。
她是真武聖女,憑什麽比不過一個鄉野的臭丫頭?
“鳳芷樓……”
握緊的手指節節泛白,離洛怎能吞下這口氣。
“哈哈!”
涅容止狂笑了起來,他又走近了幾步,湊到了離洛公主的面前,低聲說:“聖地的規矩,娶了真武聖女的龍子,才有資格登上龍位,可沒說一定是龍之長子。”
“涅容止,你想說什麽?”離洛冷眼地看着涅容止,他已經糾纏她幾年了,什麽目的,離洛自然清晰。
“我登上龍帝之位,你還是龍後。”涅容止說。
“你知道,我的心裏隻有殇一個,你别白費心機了。”離洛公主嘲諷地一笑,表情再次冷傲起來,誰不知道,殇在聖地,受到所有聖地臣子的擁護,而涅容止,卻實在遜色,不值一提,女子若嫁,就嫁龍中龍,豈能嫁給龍中蟲?
涅容止再次大笑了起來。
“可惜,就算他娶了你,也隻是爲了龍帝之位,不是真的在意你,他喜歡那個鄉野的丫頭,這點,你比我清楚。”
“涅容止,你馬上出去,出去!”離洛的手指顫抖,指着舞陽殿的大門,驅趕着涅容止,她已經很心煩了,這個家夥還喋喋不休。
涅容止退後了一步,嘻皮笑臉着。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明日再來,看看,我可比大哥殇,在乎你多了。”涅容止又後退了幾步,直到他的身影在大殿裏慢慢消失。
涅容止走了,離洛公主更加懊惱了,她堂堂武京公主,真武聖女,怎麽會輸給一個沒有見識的丫頭?
“我是公主,你是賤民,我怕你什麽?怕你什麽?”
離洛公主站了起來,輕輕一搖身上的錦袍,她血統高貴,是無可厚非的盤古後人,貴族,而那個女人呢,不管怎麽蛻變,都不過是上天甩下的一點泥巴,殇隻是一時受到迷惑,很快,他就會明白,沙土永遠不及珍珠閃亮。
她決定在三天之後,以最高雅的姿态出現,相比之下,誰更勝出,更美麗,更高雅,殇不會看不見的。
想到了這裏,離洛公主稍稍安慰了一些,她喚來了宮女。
“本公主的衣服,武京的鴻宣織紡做得怎麽樣了?”
“鴻宣織紡已經停了所有其他的工作,最好的紡織娘都在爲公主服務,采用上好的面料,最好的絲線,最名貴的珍珠,爲公主定制,一定讓公主滿意。”
“做好了,本公主少不了她們的賞賜。”離洛悠然地笑了起來,再次恢複那種溫柔恬靜的容貌。
夜漸漸深沉,整個武京都處于沉沉的鼾聲之中,黑夜的一絲絲光梭穿過了百川,越過伶仃洋,到了仙境般的聖地,卻不再那麽深沉了。
聖地,是所有武者的夢想,這裏有沸騰不熄的生命瀑布,直瀉入生命之泉,有最龐大的山脈,最蒼勁的生命之樹,最神奇入雲的天梯,最宏偉的聖之建築群,天空神鳥翺翔,地面奇花異草,一切都彌漫在夢般的雲霧之中,數道聖光沖入蒼穹,日夜不息,所以聖地總是恍如白晝,沒有黑夜。
聖地的真武大殿上,碩大的夜明珠懸挂在大殿之上,照得到大殿光明耀眼,聖地的龍父,諸多長老,使者都齊聚在大殿之上。大殿的中間,站着一個白衣男子,織錦中的幾根銀絲線在珠光下閃閃發亮。
“你爲一個凡人女子,現身在武京武場?殇,你也是爲了來的龍帝!”随着這番話語,龍父的白色胡須在微顫。
楚墨殇伫立當場。
“我欠她一條命。”他的語氣漠然。
“據爲父從使者所報得知,你已經償還了她,爲何還要去管她的生死?一個區區的普通女子,能拿到聖地冥戒,已經算是最大的回報了,你這樣枉自現身?視聖地的規矩于不顧?”
龍父的眼中帶着怒火,龍有九子,九子皆文武雙全,可能擔當龍帝之位的,也就這麽一個,想他堂堂龍父也沒有資格成爲龍帝,殇竟然這樣輕踐了自己。
楚墨殇仍舊沉默,既然這是聖地的規矩,就不能破壞,他作爲龍之長子,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懲罰來維護聖地的威嚴。
龍父懊惱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實在難以理解,一向看重聖地威嚴的兒子,怎麽會犯了這麽大的錯誤?他忍不住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走近了楚墨殇。
“還有火鳳玉佩,你也留給那個女子,是不是?不然她怎麽會起死回生,殇,你送她寶物,爲她現身,甚至救她性命,我都可以不追究,爲父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給爲父一個答案。”
楚墨殇慢慢地擡起了眼眸,不知道父親要問的問題是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子?”
這個問題一出,整個真武大殿立刻鴉雀無聲,所有的長老使者都看向了殇,等待着他的回答,空氣異常的窘迫。
楚墨殇的眉頭一皺,眸光微聚,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于聖地大殿上的這些人意味着什麽?可他必須回答,而且不能撒謊。
“是!”沉悶的聲音後,真武大殿騷動了起來。
“殇?”
龍父吃驚,長老們更加吃驚,龍之長子,未來龍帝竟然喜歡一個普通的民間女子,各種質疑,彷徨,甚至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