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寶瞪着一雙大眼睛,眼睛已經充血了,可憐兮兮地看着鳳芷樓。
鳳芷樓不敢輕易上前,卻氣惱地大喊了一聲。
“涅容止,你瘋了嗎?趕緊放開混寶。”
“什麽混寶?這分明就是幼年的奇猊。”
涅容止非但沒有松手,還将混寶的嘴巴掰開,讓鳳芷樓看混寶鋒利的牙齒說:“奇猊是伶仃洋裏罕見的兇猛妖獸,能說話,善思考,一旦成年後,異常狡猾,兇猛無比,嗜殺成性,你不會将這個禍害留在身邊吧。”
奇猊?
原來混寶真是年幼的奇猊?
涅容止的話讓鳳芷樓不覺想到了白鹭說過的話,她用幼年奇猊的血做隐形衣,看來年幼的奇猊很多,能長大成年的少之又少,這個從寒潭裏跟來的小家夥,不是險些被其他妖獸吞噬了嗎?
涅容止見芷樓不信,繼續說。
“幼年奇猊很容易殺死,可一旦讓他們長成,身體龐大,速度奇快,那個時候若想殺死,就難了。”
涅容止這麽一說,芷樓的心裏竟然有些猶豫和擔憂了,似乎真的不該留混寶在身邊,可她實在不忍心丢下孤單的混寶,它跟了自己有些日子了,可愛調皮,怎麽會嗜殺成性?
鳳芷樓堅信,混寶會是特殊的一個。
“涅容止,我的事兒不用你管,你快放開混寶。”
“奇猊可不能當作寵物飼養,趁着他還沒長大,我幫你除掉這個小禍患。”語畢,涅容止手指用力,眼看混寶的臉色發黑,沒了呼吸。
“涅容止!”
鳳芷樓急了,就算不要混寶,也不能眼睜睜地看它死在面前。
“你敢?”
鳳芷樓的手掌凝聚真氣,反手一掌打了過去,這一掌發出的真氣剛好打在了涅容止的胸口上,按唱理來說,涅容止是龍,鳳芷樓的這一掌,才三層功力,應該傷不了他,可狀況卻恰恰相反。。。。。。
涅容止直接摔了出去,倒在了地上,混寶趁機掙脫出來,它甩着大耳朵,什麽都顧不得了,一跳飛躍向了鳳芷樓,手一扭芷樓無名指上的戒指,嗖的一聲,鑽了進去,怎麽也不肯出來了,現在任何地方都不如到黑咕隆冬的空間裏安全了。
鳳芷樓看着自己的戒指,一時有些錯愕,這混寶是不是有點過于聰明了,竟然聖地冥戒當成了它的避難所。
涅容止倒在地上,捂住了肩頭,眉宇上冒出了冷汗來,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鳳芷樓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一片血污,好像在芷樓出手之前,他已經受傷了。
“你受傷了?”鳳芷樓雖然厭惡涅容止,可醫者的本能讓她對傷者有特别的憐憫之心,她沒再出手。
“還不是那自以爲是的殇。。。。。。”涅容止皺了一下眉頭站了起來,看來他傷得不輕,剛才芷樓那一下,讓他傷痛加重了。
“楚墨殇?”
鳳芷樓有些詫異,怎麽他們兄弟又打起來了,莫非剛才的天色。。。。。。
涅容止支撐着走到了桌子旁,眼眸擡起,煩躁不安地瞄着鳳芷樓。
“知道剛才他爲什麽和我争鬥嗎?”
“我哪裏知道。”鳳芷樓雖然很想知道,卻不想讓涅容止看出來她對此十分關心。
“是因爲離洛公主。。。。。。”涅容止說出了這個名字,然後仔細地觀察着鳳芷樓的神色,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爲了一個離洛公主,楚墨殇竟然和他的弟弟再次大打出手,看來離洛公主在楚墨殇的心裏頗有地位,至少他沒有一刻打算放棄過那個女人,那樣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楚墨殇也很動心吧?
涅容止冷哼了一聲繼續說。
“怎麽說我們也是相識一場,沒感情,也有交情的,我怎麽忍心看着你受了欺負而不出面呢,今天我去找他,想爲你讨個公道,憑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将清白給了他,他也該負起一點做男人的責任來,我覺得,殇應該娶你爲妻,而不是還打離洛聖女的心思。。。。。。。”
“你爲我去讨公道?”
鳳芷樓差點笑出來,這厮打的什麽主意,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出來,他根本就是想讓楚墨殇放棄離洛公主,放棄龍帝之位,讓他這個龍之次子撿了這個大便宜,他竟然打起了鳳芷樓的旗号,好真可惡。
“怎麽,你不信嗎?”涅容止低聲問。
“我更相信你窺視龍帝之位,勾引離洛公主,惹了你的哥哥,他才教訓你的。”鳳芷樓諷刺地回答了涅容止。
涅容止被看穿了心思,臉上的肌肉牽動了一下,很想發火,卻還是忍住了。
“說來說去,他的眼裏就隻有離洛公主一個,你算什麽?一個被玩弄、抛棄的女人,如果我是你,就不依不饒地鬧到聖地去,讓我父親替你主持公道,讓他明媒正娶。”
噗。
這厮的挑撥離間還真是高明,竟然這樣陰損的辦法都能想出來,可他當鳳七小姐是什麽?潑婦,還是怨婦,楚墨殇不想要她,她還不想要他呢?
“别在這裏浪費口舌了,涅容止,有這個時間,去勾搭你的離洛公主去,說不定,她寂寞了,就順從了你,嫁給你了,你可是得大便宜了,将來生一堆陰損的龍崽子出來,比比誰更壞。”
鳳芷樓拉開了房門,讓涅容止趕緊出去,他們這樣孤男寡女的,實在不方便。
龍崽子,比比誰更壞,涅容止的臉扭曲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起來,湊近了鳳芷樓。
“說到生龍子,我問你一件事兒,武場上的紫氣是怎麽回事兒?你是不是?”涅容止的眼光落在了鳳芷樓的肚子上。
“看什麽看?什麽都沒有,你趕緊出去!”
鳳芷樓拽住了涅容止的手臂,加了力氣,然後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将涅容止直接踹出了門去,然後嘭的一聲将房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