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該多好,假如她能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該多好。
芷樓失神彈唱的過程中,楚墨殇一直站在那裏,望着窗外的荷塘,迎着拂面的清風,沒有回身看過她一眼,似乎他叫她來這裏,真的隻想傾聽她的天籁之音,解除白日的煩憂而已。
隻因爲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顔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
他和她的相遇似乎是一段傳奇,可這傳奇卻在鳳家莊的一夜之後,已經轉爲淡淡的哀傷和無法撫平的烙痕,他是一條龍,一條和真武生女有婚約的龍,他們才是龍鳳呈祥,天生的一對。
鳳芷樓一曲彈完,輕歎一聲,擡眸看向了窗口伫立的男人,現在琴也彈完了,歌也唱罷了,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就在鳳芷樓要起身的時候,楚墨殇低沉的聲音從窗口傳了過來。
“今日比武,你身上的紫氣是怎麽回事兒?”
紫氣?
蓦然的,鳳芷樓一愣,手指一顫,在琴弦上發出了一個裂音,難以掩飾的慌亂呈現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爲什麽楚墨殇突然提及了她身上環繞的紫氣?莫非他在懷疑什麽?龍經裏說過,這是壞了龍子的罩氣,作爲一條聖地的龍聖,他應該不會不知道龍經裏的内容。
今日的比武,武場之上,她沒有看到楚墨殇的蹤影,更加沒看到白鹭和飛淵,他又是如何知道芷樓的身上冒出了一層層紫氣的?
如果楚墨殇知道這紫氣是肚子裏龍子産生的,他會不會爲了免于受到拖累,而殺了她,或者想辦法将她腹中的龍子除去,畢竟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不配懷了龍聖的子嗣。
不管是哪種辦法,都将深深地傷了芷樓的心。
“什麽紫氣?你一定是道聽途說了,其實沒什麽紫氣,隻是真氣産生的虛幻,今天有人打出了魔爆術,好在你送我的玉佩幫了我,不然就危險了,說來,我還得謝謝你。”
鳳芷樓想将這個話題岔過去,可楚墨殇卻猛然轉身過來,一雙星睿的眸子落在了她的面頰上,目光之中帶着濃濃的疑惑。
鳳芷樓她素來就不是一個善于撒謊的人,眼中難免尴尬心虛,她避開了目光。
“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真氣之外,還有人修煉魔氣?”她想盡量轉移楚墨殇的注意力,可他似乎對什麽魔氣并不感興趣。
楚墨殇移動了一下步子,走到距離芷樓不足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今天就在皇城裏,不是道聽途說。”
“呃?在皇城?”
鳳芷樓驚愕不已,今天她看到了太子宴,也看到了離洛公主,偏偏沒看到他。
“是,你身上的紫氣。。。。。。能騙過别人,卻不能騙過我。”楚墨殇的目光落在了芷樓的小腹上,至陽遭遇九陰,他确實有夠輕狂,甘淋龍澤,很有可能留下龍種,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騙你什麽?”鳳芷樓别扭地笑了一下,表示對此不解。
“你懷孕了?”楚墨殇的聲音變得低沉,帶着些許的溫柔。
懷孕?
他竟然看出來了?
鳳芷樓的臉都白了,她一下子從鋪墊殇站了起來,離開了古琴之前,狼狽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懷孕,我們之間隻是一次而已。。。。。怎麽可能。。。。。”
說完,芷樓疾步向木屋之外走去,可沒出多遠,楚墨殇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來。
“爲什麽這麽驚慌?你也知道紫氣産生的原因,是不是?”楚墨殇眸光微眯,一絲絲深紅,在眼中聚集,他在芷樓剛才的神情中看到了躲避,她竟然想躲避開他?
他的手指直接壓在了她的脈搏之上,壞了龍子,脈象會有變化。
“放開!”
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鳳芷樓一把将手腕從楚墨殇的大手中收出,随機一股真氣從她的掌中揮出,直打墨殇殇的肩膀,嘭的一聲,楚墨殇踉跄退出三步,放開芷樓,他穩定身形後,眸光陰冷地掃射過來。
“你竟然敢打我?”
“是,是你逼我的,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走了。”
鳳芷樓說完,急迫地提起了裙子,挑開紗幔就向外走,可她剛出了木屋,還不等走上竹橋,楚墨殇的身形已經閃繞而過,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面前,剛才的一掌,若是普通的武者,早就口吐鮮血,可他未傷他分毫。
“難怪寒潭之中,你的慧根會成倍開啓,真氣難以控制。。。。。。原來你真的有了。。。。。。”
“不是!”
鳳芷樓尴尬地擡頭看着楚墨殇,羞惱地否定了他的話,她不會讓他知道,更加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竟然懷了一個龍的孩子,這事兒說起來,實在太可笑了,她怎麽會和一條龍發生了關系。
“太晚了,我困了,你讓開,我要回去了!”鳳芷樓推了楚墨殇一把,他卻紋絲未動,仍舊擋在竹橋之前。
“如果沒有。。。。。。這紫氣是哪裏來的,你爲什麽這麽慌張?”他皺眉低問。
爲什麽慌張,鳳芷樓吞咽了一下口水,稍稍後退了一步說。
“緊張,是因爲。。。。。。涅容止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什麽都知道了,你是龍,聖地的龍,現在我除了感謝你爲我做的,還能怎麽樣?我承認,我很慌張,因爲你和那些妖獸一樣,可以随時傷害我,乃至我們鳳家莊的人。”
“他和你說的,我好像那些妖獸?”
他陰曆着眼眸,走上前一步,鳳芷樓退後一步,一陣微風吹來,紗幔拂面,芷樓的視線變得飄渺不清,當她拉開纏繞着面頰的紗幔之時,他已經近在咫尺。
鳳芷樓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有些迷離,他看起來和在奪命崖下一樣,穩重,斯文,隻是此時的眸中多了那麽一點點不悅而已,可他是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