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低聲說。
“少主有些事情想問鳳七小姐,這裏說話不方便,所以讓我帶七小姐過去。”
“原來是這樣,行,當然行了。”
鳳芷樓點點頭,聽白鹭這麽說,她更加确信少主不是楚言玉,楚言玉那家夥天天在觀戰台上看着她,有什麽話不能說的,而且她也沒見白鹭和飛淵伴随左右,少主應該是另有其人。
“你家少主不是楚言玉,對不對?”鳳芷樓趁機笑着問。
白鹭立刻擡眸看了鳳芷樓一眼,猶豫了一下之後,點點頭,承認楚言玉不是少主。
原來楚言玉真的不是少主,鳳芷樓的心裏怦然一跳,既然不是楚言玉,那會是誰?想到少主的身份,芷樓竟然有些惴惴不安了,她稍稍有些愣神,想到了篷車簾子之上的那根手指,還有手指之上的龍形戒指,難道他真的是楚墨殇?
如果少主真的是楚墨殇,她該如何面對,他不是人,是條龍。。。。。。好像涅容止一樣巨大的龍。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楚言玉那個繡花枕頭,怎麽可能打退了毒箭雨?”
芷樓自語着,然後推開了門,想了想還是退了回來,外面有守衛的士兵,她們要如何才能離開這裏?若公然走出了皇城,可是放棄了參賽的資格。
轉身的時候,白鹭遞給了她一件褐紅色的外衫。
“七小姐穿上這個,我們才能出去。”
“這是什麽?”
鳳芷樓将衣服拿了過來,發現白鹭已然将另一件罩在了身上,瞬間的,她的身體變透明了,竟然能夠隐形?
“這是妖獸奇猊的血染過的衣服,披上後,三個時辰之内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白鹭解釋着。
奇猊的血?鳳芷樓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床腳邊沉睡的混寶,他張合着嘴巴,睡得倒是香甜,難道他就是奇猊,如果真是,這件衣服上的,就是他同類的血。
“奇猊是極其兇殘的妖獸,成年的奇猊,可以殺人于無形之中,這些都是幼年奇猊的血。”
白鹭沒有注意到芷樓的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生物存在,若被她發現了混寶,定然知道是不是奇猊,如果混寶是奇猊,她會不會殺之取血,做隐身衣?
蓦然的,鳳芷樓想到了楚墨殇第一次見到混寶時的情景,他差點将混寶殺死,也許混寶真是幼年的奇猊。
鳳芷樓下意識地擋住了白鹭的視線,生怕她發現混寶的存在。
“穿上吧,這樣走出去,護衛就不會發現了。”白鹭說。
“好,我馬上穿。”
說來這奇猊血染過的衣服,竟然有一股子奇香的味道,想想混寶邋遢的樣子,應該不是奇猊那種兇殘的妖獸,芷樓的心稍稍安适了一些。
穿上了外衫,芷樓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透明了,真的隐身不見了。
“跟着我們手裏的紅色氣團,出了皇城就好了。”
白鹭運氣于手,很快一團雞蛋大小的紅色氣團出現了,紅色的氣團出了房門,芷樓随後跟了上去,看起來,這團氣,就好像是暗夜裏的鬼火兒。
在護衛驚愕的目光中,白鹭和鳳芷樓出了皇城,很快到了玄武大街,她脫下了外衫,将芷樓身上的也拉了下來,兩個人現出了原樣。
月光下,夜裏的玄武大街很安靜,人們都睡了,隻有幾盞紅色的燈籠挂在商鋪的門外,照得街面散着淡淡的紅色。
不遠處一頂轎子停在拐角處,幾個轎夫焦慮地等在那裏,他們見白鹭來了,趕緊走了上來。
“白小姐,我們在這裏等了一會兒了。”
看起來這頂轎子是白鹭早就安排了等在這裏的,白鹭讓芷樓上了轎子,然後吩咐轎夫。
“到楚清雅閣。”
“好嘞,楚清雅閣。”
轎夫們将轎子擡了起來,倒走得飛快,這楚清雅閣是楚家在武京的一個種植花卉的清修别苑,作爲殷商大戶,楚家這樣的苑很多,而楚清雅閣幾乎都是空的。
這個少主竟然在楚家的别苑等候,莫非他和楚家真的有什麽關系?
轎子離開玄武大街,一路穿過清冷的武京街頭,向武京的東側走去,白鹭跟随在轎子的外面,時不時地朝左右看着。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轎子在一處圓月的門前停住了,鳳芷樓下了轎子。
楚清雅閣的圓月大門上挂着兩個昏黃的燈籠,照射門上雕刻兩朵盛開的蓮花,聽說這裏以種植蓮花出名,所以一夢清心之美譽。
白鹭将門推開了,芷樓擡腳走了進來,放眼看去,滿眼都是清澈的荷塘,一朵朵白色的蓮花在月光下盛開着,美麗的夜景,讓人忍不住一歎,荷塘之上,有一座竹子做成的小橋,一直延伸到遠處的一個素雅的木屋之前。
“鳳七小姐,少主就在木屋裏。”白鹭在竹橋之前停住了腳步。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芷樓回頭問她。
白鹭垂下了頭:“少主想單獨見你,我在這裏等着七小姐就好。”
“那,那好吧。”
鳳芷樓點點頭,對這個少主,她倒是沒有什麽好怕的,從鳳家莊到武京,一路上他都在保護她,所以就算單獨相見,也不會有什麽歹意。
腳踩在了竹橋之上,橋面竟然輕輕地搖了起來,原來這橋是架設在荷塘之上的。
随着身後白鹭的身影漸遠,鳳芷樓已經走了竹橋的一半,前面的木屋也越來越近了,隐約的可以看清,木屋的門是敞開的,一截青色的紗幔随風飄蕩出來,讓這木屋憑添了幾分神秘感。
一股莫名的緊張由心中升起,芷樓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快到木屋的時候,她聽見了一陣陣的琴聲,這琴聲很悠揚,清越,猶如高山流水般讓人心情敞亮,神往。
想不到他武功了得,竟然還能彈出這麽綿長、滿是柔情的琴聲來,從這琴聲可以判斷,他踹了什麽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