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隻有一到三條慧根,她竟然有四十四條?是普通人的幾十倍。
鳳芷樓驚詫不已,粉嫩的小臉上,一雙美麗的眼眸圓睜着,裏面都是不解的神情,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是說再出九條嗎?怎麽會翻了倍數?
楚墨殇微微地喘息着,嘴裏一陣陣地噴出白霜來,鳳芷樓要質問的話語,在看到這種情景時,打住了,她趕緊上前一步,焦慮地問。
“你怎麽了?”
她握住了他的手,那隻手好像冰塊一樣冷硬,十二個時辰,他已經承受冰凍到了極限。
“你的真氣引發了這裏的寒髓,越來越冷了。”
他說話的功夫,唇瓣已然變了顔色,想楚墨殇這樣體質,也無法抵禦驟變的寒冷,這裏已經達到了寒冷的極限。
“嘎嘣!”宮殿的牆壁凍裂了,形成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龍珠?我必須還你龍珠,你會被凍死的。”鳳芷樓輕輕地揉搓着他的手,他的手臂,可自己的熱量似乎根本無法傳遞到他的身上,唯一的辦法,就是還給他龍珠。
楚墨殇擡眸看着芷樓緊張的神情,眉宇中顯出一絲安慰來,他确實沒有力氣了,寒冷入侵了他的心肺。
失去龍珠,他失去了一半以上的戰鬥力,哪裏能抵禦這種将宮殿都凍裂的寒氣。
默默的,他點了一下頭。
楚墨殇同意了,可芷樓卻犯難了,這龍珠在自己的身體裏,她要怎麽才能還給他?
“我怎麽把龍珠還給你?”她垂眸問。
“你知道的。”他仍舊站在那裏,目光深邃迷蒙,悄然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她如何取得的龍珠,就要如何歸還龍珠。
寒床的浸透,讓芷樓的唇粉嫩玉潤,猶如剛吐芬芳的桃瓣。
楚墨殇的話,讓鳳芷樓低低地垂下了眼眸,可目光觸及他露在衣袖外的手臂時,那抹慘白讓她心驚,腳不自覺地邁出一步,她站在了他的身前,輕輕踮起腳尖,揚起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上去。
他的唇好涼,好冷,可接觸的一瞬間,她仍能感到一絲絲暖意,這暖意不是他的,而是來自芷樓的心頭。
高大僵持的身體微微一震,他幾乎忘記了吸取龍珠的目的。
“龍珠。。。。。。。”她的唇間發出了輕微的聲音,一雙極美的眸子凝視着楚墨殇的雙眼,仿佛要看透他的靈魂一般。
楚墨殇這才恢複了鎮定,雙手握住芷樓的肩膀,頭俯下來,用力地攫住了她的唇,金光四射的珠子慢慢由芷樓的口中飛出,沒入他的唇齒之間,很快,龍珠起了作用,他的臉色漸漸恢複,可手并沒有放開,兩個人維持着雙唇相接的姿勢,互相凝視着。
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什麽,一絲純美,無邪和癡迷。
一種狼狽的感覺,讓他無處遁形。。。。。。。
“我們該走了。”楚墨殇突然放開了她的肩膀,避開了目光,呼吸已然不那麽順暢了。
失去了有力的支撐,她的身子垂落下去,唇磨蹭着他的下巴,發絲蕩漾在他的肩頭。
鳳芷樓恍惚回神,品着唇上的味道,雖然不舍,卻也得舍棄了,突然她笑了一下,那笑很淡,卻讓人莫名的心疼。
是該回去了,她回到楚府,他回到離洛公主的身邊。
沒有了龍珠,再加上心情的落寞,周圍的寒氣直逼而來,她的指尖兒迅速結了冰晶,并在順着手臂快速地蔓延上來。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楚墨殇握住了芷樓的手,向宮殿之外走去。
“等等。。。。。。。”
雖然周圍很冷,身體在僵硬,可芷樓還在堅持,她知道離開了這裏,他和她将會分道揚镳,下次想見到他,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許他回去後,不久就會和離洛成親,到那個時候,她就算見到了他,也不能如此親密了,隻能遠遠地望着。
這宮殿雖冷,卻是她唯一能夠和他獨處的地方。
楚墨殇看着芷樓柳眉上漸漸浮現的白色,神情急迫起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必須帶你離開寒潭。”
“可我有話要問你,就算凍死在這裏也心甘。”芷樓抿着嘴,抑制着心裏的委屈,他對她一夜無度的索取,難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她爲他獻上的,不僅僅是處/女之身,還有鳳七小姐的一顆心。
“我們來日方長,芷樓。。。。。。”
楚墨殇歎息了一聲,寒潭之下,至冷酷寒,說話間便會凍結唇舌,她就算有話要問,也要等到日後了。
楚墨殇突然手指擡起,猛然垂落,他無奈點了芷樓的睡穴,隻有沉睡,才能讓他将她順利帶離寒潭。
鳳芷樓很想問楚墨殇的一句話是:他真的那麽愛離洛公主嗎?如果讓他分出一點點心給她,是不是真的那麽難,可她沒有機會将這句話問出來,穴道被點,很快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倚在了楚墨殇的懷中。
楚墨殇将她牢牢摟住,體溫驅趕着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寒氣,他的手指憐惜地撫摸着她的面頰,她真的隻是鳳家莊一個小小的庶出女嗎?一個天真愛笑的小藥童嗎?一顆龍珠,千年冰玉寒床竟然能締造出她四十四條慧根,她的體質分明就是一個戰神。
楚墨殇搖了一下頭,稍稍的停頓之後,他抱着她,飛躍而起,向宮殿之外奔去,進入浩瀚的寒潭水中,隐約的蒼茫之中,一條金色的蛟龍纏繞着一個女子在寒水中飛舞,直沖而上,攪動了一潭的晶瑩。
宮殿門口的冰堆裏,混寶仍舊乖乖地用手拽着耳朵,不敢擡頭,直到從宮殿之中突然掠出一道光亮,讓它的耳朵迅速豎立起來,他張大了嘴巴,可憐兮兮地朝上看着,突然喊了出來。
“等等我,等等。。。。。。。”
它緊跑了幾步,混寶被冰塊絆倒,又摔了一個跟頭,爬起來後,他擡頭又看了一眼,突然一甩自己的長耳朵,身體飛竄起來,向寒潭上追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