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不就是占便宜?莫非他表面是個君子,實際是個登徒子?鳳芷樓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看人一向很準的,怎麽這次就錯了呢?
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衣冠楚楚,正人君子,如何都不像一個小人啊?
“不,不會吧,我是不是聽錯了?”
鳳芷樓瞪圓了眼睛,心裏出了無數個年頭,這成親是假的,受什麽都不能洞房,就算洞房也要有個正式的過程,大紅火燭,和親酒,爲什麽一定要準備浴缸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看浴缸裏的藥材,都是稀罕物種,好浪費啊。
此時的楚墨殇已經痛苦到了極點,他的身體猶如被萬蟲咬噬,劇烈難忍,英俊的臉頰幾乎扭曲了,汗珠子一顆顆滴落,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腦袋不斷的膨脹,好像随時都能爆炸一般。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就這麽死了,他真的好不甘心,他需要這個女子,她必須救他。
“楚墨殇?你怎麽了?臉色好差,你清醒一下。”芷樓急迫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一種空靈的感覺,讓人捉摸不定,卻又急迫想聽到,得到。
“過來,芷樓!”
楚墨殇的聲音都變了,變得無比嘶啞,眼眸紅得好像要流血了,伸出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指尖都沒了血色。
鳳芷樓仍舊泡在藥水裏,開始也有點冰涼的感覺,漸漸的,竟然渾身奇癢,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來,想是那些藥在不斷地滲透皮膚,侵入她的五髒六腑,她這樣的廢材之身,根本承受不了。
“你過來,我不舒服!”芷樓撓了一下脊背,卻一點都不解癢,這家夥在水裏放的是什麽草藥?
楚墨殇一步步地走了過來,眸子裏竟然也流出血來,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他站在浴缸前,表情之中已經沒有那份斯文和冷靜,而是張狂和野性,甚至有點吓人。
突然他一聲嘶吼,雙臂一振,身上的紅色錦袍破碎而散,一副健碩身軀呈現在芷樓的面前。
鳳芷樓一把捂住了面頰,吓得大叫了出來,他這是幹什麽?能不能一個一個來啊,浴缸好像隻有一個啊
“喂,喂,這可不行,等我洗完了的,你再來。”芷樓撲打着清水,驅趕着楚墨殇,希望他能離她遠點。
可芷樓的話似乎沒起到什麽作用,楚墨殇已經擡起腿,進入了浴缸之中,他進來之後,水位明顯增高了許多。
“芷樓,你必須幫我,來不及了。”他的眼眸眨動了一下,瞬間脆弱得好像孩子。
鳳芷樓一下子啞然了,他在說什麽,什麽來不及了,他的臉色白得好像紙,眼睛裏怎麽流出血來了。
“過來。。。。。。”
楚墨殇又一口黑血吐出,身體傾斜,向藥水中倒去,他已經沒有力氣坐直身體了,沒有陰氣救他,他片刻就崩潰了。
“楚墨殇。。。。。。。”
鳳芷樓哪裏還顧得上矜持,她趕緊撲過去,張開手臂,将搖搖欲墜的楚墨殇抱住,這一刻,她難以避免的臉紅了,這可是真實的接觸,她怎能感到輕松。
這一抱,楚墨殇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雙臂反攻環上,用力将芷樓禁在懷中,頭痛得好像爆開了一樣。
糟糟糟,她怎麽。。。。。。。
沒任何餘地,她不得不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芷樓,對不起。。。。。。。”耳邊響徹着虛弱的聲音,他真很抱歉,如果有别的選擇,他不會這樣對她。
“呃。。。。。。。”
芷樓吞咽了一下口水,感受着他手指的力量,她竟然一點都不排斥這種感覺。
他的面頰湊近了她,凝視着她的雙眸,那抹猩紅中透着一股子痛惜,輕喚了一聲芷樓。
鳳芷樓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也僵持住了,眼眸睜得奇大,好像約定之中沒有這個,他說隻有她才能救他,莫不是。。。。。。。
他的唇移到了她的耳邊,用嘶啞的聲音說。
“我們必須做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鳳芷樓結巴了。
“隻有你此時的血可以救我,如果你反悔,啊。。。。。。。”楚墨殇一聲痛苦地輕哼,他的肢體出現分裂之聲,他真的沒時間了。
這次鳳芷樓算是徹底明白了,至陽之毒需要九陰,楚墨殇不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而是要和她發生肌膚之親。
不行,這怎麽可以?她和他之間是假的,不可以來真的。
他有離洛姑娘,有心愛的女人,怎麽可以對她做那種事情,就在芷樓要推開楚墨殇的時候,卻遲疑了,她不給他,他就死了。
“回應我一下,表示你同意了,不然我。。。。。。死也不動你。。。。。。。”楚墨殇用力地遏制自己,臉已經憋得完全黑了。
救她,芷樓,你一個現代女性,何必拘泥于一次關系。
下定了決心,鳳芷樓鼓起勇氣,在楚墨殇的臉上快速地親了一下。
這是一種回應,楚墨殇眸子裏突然湧上異樣的東西,他的力量好像回光返照一樣,突然猛增,強大的力量向芷樓滾滾而來。
如果現在她給他一個耳光,踹上他一腳,也許他還能清醒過來,可這樣做了,就會耽擱解毒的時機。
她說過爲了救他心甘情願的。
索性以後也是孤單一輩子了,他們拜堂成親了,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了,鳳芷樓猛然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九陰之血乃是千年,萬年,乃至十萬年都難得一見的珍貴寶物,一般蘊含在女嬰的體内,伴随着女嬰孩兒長大,相合的一刻才釋放出來,若這血給了普通男子,會讓人延年益壽,若給了會武功的男子,可至人功力大增。
但若緻陽遇到了九陰,雙方都會獲益。
而鳳芷樓的慧根有九條,是常人的幾倍,卻一直被九陰隐藏着,所以她根本不是人們口中的廢材,她是個天才,隻是這份天才沒有人能夠發現,她自己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