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樓站在藥房裏,柳眉微微地挑着,目光清冷地看着一個人,就是她威嚴八面的親爹鳳清風,他作爲大當家的,對這個庶出的女兒喊打喊殺,現在嫡出的小姐犯了錯誤,他要怎麽處置?偏袒,尋私,涼他不敢,畢竟這裏有這麽多雙眼睛看着他呢。
風月的嘴巴顫抖着,聲嘶力竭地喊。
“我親眼看見的,怎麽不見了?不可能的,一定在這裏!”
她看向了鳳三叔,三叔皺着眉頭,已經找了好幾遍了,要有早就找出來了,接着她又看向了大當家的,大當家的冷着臉,她又看向了鳳雲巧,風雲巧一言不發,這個時候,誰敢多說話。
“你們不相信我?”風月一副無辜狀。
事實勝于雄辯,說什麽都沒用,鳳芷樓等待着鳳清風發話。
鳳清風仍舊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裏,臉上布滿了陰雲,大約沉悶了幾分鍾,冷聲下令将風月拖出去,按照莊法,栽贓污蔑,重打五十戒杖。
命令下完了,鳳清風又擡眸看了芷樓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五十戒杖可不少,定能将風月的屁股打爛了,鳳月又哭又叫地被拖了出去,指着芷樓大罵廢物。
風芷樓望着鳳月那雙驚恐失态的眼眸,強忍大笑出來,心裏覺得痛快極了。
一邊站着的鳳雲巧也沒了氣焰,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鳳芷樓,哼了一聲,随後走出了藥房,鳳三叔見女兒被懲罰了,心情也不好,拂袖而去。
今天庶出的七小姐終于出了口惡氣。
藥房裏又安靜了下來,鳳嬌呆站在門口,臉還是白白的,她雖然很想知道五百兩銀子哪裏去了,卻愣是不敢開口詢問。
鳳二叔嗔怪地看着鳳嬌和鳳芷樓。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麽鬼,沒事兒,别私下裏見面,若是被她們抓住了什麽把柄,一定沒你們好果子吃。”
說完,他氣惱地去整理草藥去了,風嬌委屈地垂着頭,悶不作聲。
“鳳嬌姐,謝謝你。”芷樓先開了口,她打算等風聲過了,再将銀子給風月,讓她歸還了帳房,至于逃走?還沒到那個地步,鳳芷樓假如真有一天要離開鳳家莊,也要光明正大地走。
“你自己也小心,東西我不要了,送你了,以防萬一的時候用,我走了。”風嬌說完,轉身走了。
芷樓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個嫡出的姐姐蠻可憐的,婚姻不能自主,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
風月被拖出去後,真的被打了五十戒杖,老遠芷樓就能聽見她喊娘,叫爹的聲音,凄慘至極,聽着她心裏顫顫的,不覺想着三天自己之後怎麽辦?如果拿不出一個武京男人來,受到的刑罰要比這個還要殘酷。
一夜難以安眠,第二天,芷樓天不亮就起來了,她偷偷地溜出了鳳家莊,直奔奪命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