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着眼角緩緩地流了下來。
爲了這段感覺,她付出了很多。
這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第一次想要結婚,想要爲他生一個孩子。
可是,她突然間覺得,愛情,原來如此複雜如此之難。
她是個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這麽些年來,就沒有愛上過一個男人了。
在意識到夜來香根本就沒有忘卻對情深的感情的時候,她突然間就醒悟過來。
難怪,他一直不肯求婚,一直不肯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其實,有些道理很淺薄,就擺在台面上,隻是她一直選擇性地去忽略去裝做什麽也不知道。
她總以爲,自己努力了,就一定會獲得他的心。
原來,并沒有……
……
伸出了手,輕輕地抹去了眼角的淚。
夜來香在睡夢中,輕輕地翻了個身,習慣性地伸手,将她抱入了懷裏。
那溫暖的懷抱,那熟悉的氣息,那是吸引着她不能自控的男性荷爾蒙。
她覺得眼睛更酸澀了。
輕輕地拉開了他的手,她緩緩地坐了起來。
這樣的懷抱,讓她難受。
她起了床,直接走向了洗手間。
将馬桶蓋合上,她就這麽坐在馬桶蓋上,開始,發呆。
……
“怎麽了?呆在洗手間裏這麽久?”夜來香睡得不是太深,當發現她不在床-上的時候,又等她許久沒有出來,擔心地走向了洗手間,拉開門,就見她坐在馬桶蓋上發呆。
“突然間有些感概,夜來香,陪我說會兒話好嗎?”張桑擡起了頭,故做平靜地說道。
“你,怎麽了?”夜來香看着這樣的張桑,略帶不安。
她向來是個張揚熱情的性子,可是此時,她看起來,消極而頹廢。
“沒有,隻是厲少這一次的昏迷,讓我想到了很多事情……”她看着他,緩緩地說道,可是話鋒一轉,卻終究還是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隻淡淡地補了一句:“原來,人在病魔的面前,如此渺小……”
縱然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事實。
夜來香的感情,不是說沒就能沒有。
何必,自取其辱。
“好了,大半夜感概這些?人生禍福天注定,有些東西是我們自己改變不了的,既然改變不了,就不要去想得太多了。安心過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夜來香從來不是那種敏感聰明的人,他察覺出了張桑的不對勁,但是聽了她的話,卻還是沒有生疑,隻笑着安撫她。
走向了她的面前,伸手,拉起了她。
張桑什麽也沒有說,由着他拉着自己回去睡覺。
心裏想着的,卻是他的話。
有些東西,是我們自己改變不了。
是啊……
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努力就能夠得到。
她真的盡力了。
也真的,可以放手了。
她是傲嬌的張桑,不應該,讓純潔的感情裏進了這粒沙子。
仿佛想通了什麽。
她背對着他,閉上了眼睛。
分手,很痛,但是,不分手,隻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