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甯此前的風氣不太好,德妃是知道的。
但爲了武國公府的勢力,她也忍着不喜讓自己的兒子追求過她,卻不料,自己的兒子一見面就被顧甯的調戲吓跑了。
德妃對自家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也無可奈何,好在其餘幾位皇子在見了顧甯一面後,也是這般的反應,倒是讓德妃的心裏稍微平衡了些許。
可誰曾想,那顧甯竟然一朝得勢,就成了這雲國未婚男子眼中的香饽饽了?
若是早知那顧甯會有今日的這般成就,當日說什麽,德妃也會讓自家兒子繼續去糾纏那顧甯的,否則,哪還有後來那慕容邢什麽事?
聽說那顧甯如今喜歡的是那慕容邢,雖然因爲慕容邢和沈夢琳的事情,讓顧甯對慕容邢失望不已。
但德妃是女人,她自然懂得,一個女人喜歡上男人後,就不會輕易便不喜歡了。
說不得,到了日後,那顧甯也許還會委屈求全的以妾之位嫁給那慕容邢。
哪怕,如今的顧甯看着如此風光之極。
此刻,看着自家兒子一聽到顧甯前來拜見時的激動表情,德妃不難猜到他的心思。
隻可惜,那顧甯的心思卻是沒在自家兒子身上的,否則……
德妃歎了歎氣,揮了揮手,讓宮女去請顧甯進來,随即又對慕容烈道:“烈兒,先坐下吧,這般慌亂,成何體統?”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氣,随即扶起被推倒的椅子,緩緩坐了下去。
顧甯進來後,一眼便瞧見了似乎正在和德妃對弈的慕容烈。
微微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有想到,慕容烈也會在此。
略一思索,顧甯想起了這幾個月以來了解的這幾位皇子的脾性,這位三皇子慕容烈,平素無事便會來陪德妃,這一點,似乎是雲皇極爲滿意他的地方。
那麽,此刻在德妃宮中見到慕容烈,似乎就很正常了。
顧甯對着德妃和慕容烈微微服了服身,“顧甯見過德妃娘娘,見過三皇子。”
慕容烈還是沒能忍住那股子的激動,上前一步想要扶起顧甯,“顧小姐無需多禮。”
顧甯沒等慕容烈扶住她的手,便順勢直起了身子,淡淡道:“多謝三皇子。”
慕容烈有些挫敗的感覺,但他也還是很哈的控制着臉色,沒有發作。
顧甯對此也不在意,隻轉過頭,看向德妃,眼底存了抹疑惑,“德妃娘娘方才是否一直在昭德宮内?”
見顧甯這般直接了當的問自己,德妃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但她心中卻也清楚,顧甯是在查昨夜林隊長被害一案。
是以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她也還是忍着了,點了點頭,“本宮自然是一直在昭德宮内的,這一點,烈兒可以作證。”
慕容烈聽聞此話,連忙點頭道:“顧小姐,方才母妃的确一直在昭德宮内的,本皇子也随她在這裏下棋,你瞧,我們所下的那副棋還擺放在那裏。”
顧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隻是臉上,卻露出了些許的遺憾。
德妃一直在這宮内,便無法知道方才到底有沒有人過來了,看來德妃這裏是尋不到線索了,隻能去端貴妃那裏了……
慕容烈有些疑惑顧甯爲什麽會露出遺憾的神情,但顧甯的臉色不好,他也不敢多問。
雖然顧甯此刻也許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但慕容烈卻也不敢爲顧甯去解決。
一來,他是怕沒給顧甯辦好,反倒惹惱了她,畢竟顧甯現下是在爲父皇辦事,若是惹惱了顧甯,她在父皇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
慕容烈不敢想象那樣的後果。
而來雖然他的确對顧甯有些興趣,也有些想娶她爲妻了,但任何事,卻都沒有自己的利益重要。
若是去幫助顧甯,隻怕是需要用到自己手頭的力量的。
慕容烈不想損失自己的勢力。
如今幾個兄弟間的争鬥愈發的明朗激烈了,若他此刻損失了實力,隻怕就要被踢出皇位候選人的位置了……
慕容烈略一遲疑,想到這些,便保持了沉默。
顧甯也沒有去在意慕容烈臉上的遲疑,她隻稍微遺憾了一下,便恢複了平靜。tqR1
看着德妃有些薄怒的臉,顧甯的眸子閃了閃,沉聲道:“德妃娘娘,臣女也不是要挑釁您,或是故意前來找您的麻煩,隻是……方才臣女在查找線索時,有人從德妃娘娘您宮殿的這個方向,射來了一支利箭,将一名重要的線索人當場殺害了!”
德妃悚然一驚,面色大變,雙手死死抓住了錦服布料,臉上有着驚吓的神色,“本宮一直都在這宮内從未出去過,顧小姐,這絕對是有人要陷害本宮!”
顧甯見德妃的臉上隻有驚吓,并無慌亂之色,心下了然,此事定是和她無關的。
她心中爲自己的判斷點頭,面上,卻是不緊不慢的。
“德妃娘娘也無需驚憂,此事是臣女未說清楚。”顧甯不慌不忙的解釋道:“臣女并不是說那支利箭就是從德妃娘娘您的宮殿内射過去的。”
“事實上,那支利箭是從娘娘您的宮殿,以及端貴妃,蓮貴人,華答應四位嫔妃的宮殿方向射來的。”
顧甯見德妃的面色好看了些許,頓了頓,繼續道:“也就是說,臣女并不确定,那支利箭到底是從誰的宮殿處射過來的。”
德妃的臉上這才恢複了方才的端莊,聽到最後,她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随即,德妃的臉上便升起了一抹惱怒,“顧小姐,這件事,你可一定要查清楚,本宮可是一直都待在這宮内的,卻也有人膽敢陷害本宮,不但如此,那人竟是連着要陷害其餘三位嫔妃,實在是太膽大了!此事決不能輕饒!”
對于此事,便是德妃不說,顧甯也會一查到底的。
此刻聽到德妃的這番惱怒的話,顧甯也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道:“德妃娘娘請放心,此事,臣女一定會查得清清楚楚,不讓旁的清白之人受到任何的牽連。”
當然,若不是清白之人,那便談不上那牽不牽連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