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甚至還帶了一絲詭異的表情,看得顧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但顧甯也沒多想,畢竟他才死了自己的夫人,會露出這番失魂落魄的表情倒也沒什麽。
顧甯思索了片刻,便将目光鎖在了宋少夫人的屍體上,這接連兩次命案,都發生得這麽悄無聲息,這名兇手,絕對不容小觑!
顧甯仔細查看着屍體,除了死亡時間不同,這具屍體上的傷口以及緻命傷,都和那富商的大同小異,看來,絕對是同一人所爲了……
這死亡時間……乃是今日卯時(上午5-7點),正巧她方出門,且後又被那宋義之事耽擱,這宋少夫人的死亡,倒是沒有人第一時間發覺。
以至于,直到現在晌午,才被人發現……
“誰是第一個發現宋少夫人死亡的?”顧甯驗完屍體,便站了起來,一邊到一旁去淨手,一邊回頭看着那些丫鬟小厮們的神情,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回……回大人的話,是奴婢和春兒一起發現的……”顧甯的問話下去,便有丫鬟回答了,但見那丫鬟的蒼白臉色,想必被這宋少夫人的屍體吓得夠嗆。
顧甯看了一眼那名丫鬟,以及她身旁那叫春兒的同樣臉色發白的丫鬟,輕恩了一聲。
淨手後,顧甯拿起一旁的錦帕擦拭着手,漫不經心的再次問道:“那你們在此之前,可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或是……突然表現十分異常的人?”
兩名丫鬟對視了一眼,随即搖頭道:“沒有,在此之前,奴婢二人一直守在别苑外。”
也就是說,在發現這宋少夫人的屍體之前,别苑裏沒有下人在……
難怪這宋少夫人死後一直到現在才被人發現。
顧甯了然的點了點頭,沉默着,一邊梳理着腦中的線索,越想,眉頭卻鎖得越深。
沒有人見到有任何嫌疑人出沒,現場也沒有嫌疑人的痕迹,和那位富商一樣,就像是被害者莫名其妙就這樣死了。
這絕對是兩場精心設計的兇案,那名兇手,也絕對不似常人!
顧甯轉了轉腦袋,忽地看到了宋齊,心中一動,蓦地開口道:“那麽,宋少爺昨夜,在什麽地方?爲何沒有回來宋府?”
聽到詢問,宋齊失神的雙眼才慢慢有了一絲焦距,他緩緩擡頭,看向顧甯,雙唇抿了抿,才慢條斯理的道:“昨夜,我和這榆林城的幾位少爺一起出去喝酒了。”
宋齊說着,便頓了頓,随即才又再次開口,“走時,和夫人有所争執,是以,夜裏便沒有回府,宿醉在酒樓,直到今日晌午,夫人被發現遇害,下人來尋我時,我才回來。”
顧甯靜靜聽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齊,直到他說完,顧甯才點了點頭。
顧甯對着立身在别苑門口的侍衛招了招手,随即吩咐其中了兩名侍衛前去找那些榆林城的少爺詢問宋齊提供的不在場證明是否屬實。
雖然顧甯還是願意相信宋齊的話,但他的某一些行爲,卻是叫她有所懷疑,不得不去查證。
并且,查證他的證詞是否屬實,也的确是辦案的一道流程。
若是最後證實這宋齊沒有說謊,那便隻能說明是她多心了,若是他有說謊……
顧甯抿了抿嘴,不管如何,任何一絲線索她都不會放棄,更何況,到目前爲止,宋齊的這一點異常,可以說是她唯一發現的一絲線索了。
侍衛得了命令,便立即走出去執行了。
顧甯回頭,看向宋齊,卻見他目光坦蕩,沒有一絲心虛的反應,顧甯心中納悶,面上卻沒有遺漏出一絲來。
顧甯轉眼看向别苑内的其他人,眼中帶着一絲絲探究,在衆人戰戰兢兢之際,問道:“昨夜,你們爲何沒有一人守在這别苑内,而導緻宋少夫人慘遭遇害?”
“你們該當何罪?”顧甯掃了一眼被吓得瑟瑟發抖的衆人,最後,冷聲喝道。
一衆下人紛紛跪在了地上,眼中帶着一絲懼怕。
唯有跪立在最前方的那名大丫鬟稍顯鎮定些,在顧甯的逼視下,她咽了咽口水,道:“大人,不是奴婢們不想守在别苑内,而是因爲,少夫人昨夜和少爺起了争執後,便将奴婢們都趕出了别苑外,此前,也是這般……”
“是啊大人,平日這般的情況也是有過幾回的,以往都沒有什麽不妥,奴婢們也不知,昨夜少夫人竟會……”那名大丫鬟身旁的一名小丫鬟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顧甯雙眼一眯,微微颔首,原來是這樣,原來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
隻是以前的宋少夫人獨自在别苑一晚,并無什麽别的事情發生,偏偏,昨夜她遇害了。
不過,宋少夫人和宋齊起了争執後,喜歡獨自一人待在這别苑的事情,應是少有人知道,但那名兇手,似乎就是知道的,所以,兇手其實是熟知這宋府大小事情的人?
顧甯看向跪立在自己身前的這名大丫鬟,心中一動,突然道:“除了你們這個别苑的丫鬟和小厮,還有誰知道昨夜宋少爺和宋少夫人起了争執的?”
那名大丫鬟擡眼看向顧甯,眼帶疑惑,但也沒有遲疑,立即就答道:“沒有别人了。”
說完,她像是不确定的再次說道:“不過,奴婢也不确定他們有沒有告訴别人。”
顧甯聞言,将目光轉向其他人,剩下的丫鬟和小厮紛紛搖頭,表示沒有告訴别人。
見狀,顧甯抿嘴沉吟,不再說話。
雖然這些丫鬟小厮沒有告訴别人,但這宋少夫人和宋少爺起争執的時候,動靜肯定不會小,所以有旁的人注意到了也是有可能的。
“宋管家肯定也知道!”宋齊突然擡起頭,看着顧甯,雙眼一眨不眨,沉聲說道。
顧甯錯愕的看了宋齊一眼,滿臉驚訝,宋齊的意思,是那位有些面善,讓她覺得很是和藹可親的宋管家,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