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羽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到一起,他似乎就不太明白了。
他家袖袖姑娘的意思是,雪蘭失身了?然後……要他來解釋?
不是,這關他屁事啊?南宮玄羽心中一萬頭兇惡魔獸咆哮而過,他怎麽解釋給她聽?他連聽都還是第一次聽好嗎?
蘇冷袖看着南宮玄羽的表情從愕然到凝重,然後再到暴戾,美眸不由得微微一動。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隻要你一個解釋,很難麽?”蘇冷袖這回是真沉不住氣,她沉聲開口道。
南宮玄羽俊美如斯的容顔突然在蘇冷袖面前放大數倍,他緊緊抵着她的額頭,邪魅低沉地問道:“袖袖想要我怎麽解釋?”
他都還是才知道婁雪蘭失身了,能怎麽解釋給她知道?
當然,他的女人是絕對有權利任性的。
如果她一定要他解釋的話……是否能給他幾天時間,查查清楚這件事之後,再給她解釋?
蘇冷袖這回是真有些動怒了,他居然給她裝傻?虧她那麽擔心他安危,不遠千裏跑去蕭家莊給他拿回神級晉級丹藥,隻爲他清醒後給她一個解釋!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了!”蘇冷袖面色冷沉了下來,她用力推開南宮玄羽,起身轉身就走。
南宮玄羽一瞬間臉色也陰戾了,伸手一抓,一股強大的武者之氣頓時将蘇冷袖給拉了回來,跌入他懷中!
“判我死刑,總得給我個正當的理由。”南宮玄羽用力地攫住她下颚,以一種她無法逃開卻又不會讓她感到疼痛的力道,冷冷地睥睨她,“我不接受你無理取鬧的離開。”
南宮玄羽對蘇冷袖是絕對縱容的,但他不是神,總有不高興的時候。
現在,南宮玄羽就被莫名其妙的蘇冷袖給弄得不高興了。
看着那張絕美如斯的俊顔布滿不高興,蘇冷袖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她怎麽感覺,她和他說話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
好吧,她忍,畢竟這個男人才剛剛度過危險期。
蘇冷袖深吸一口氣,淡淡地換了個方式問道:“婁雪蘭爲什麽會失身?你給我解釋解釋。”
這樣問,他總應該知道她想聽什麽了吧?
不料,蘇冷袖如此直白的問話,讓南宮玄羽臉色更加陰戾暴沉了。
他語氣冰冷甚至有一絲不耐煩地道:“我怎麽知道她爲什麽會失身?這個問題爲什麽要問我?”
南宮玄羽這是不答反問啊!
如果換做别人,蘇冷袖肯定認爲對方在裝瘋賣傻,但眼前這個男人是南宮玄羽啊!
蘇冷袖完全呆愣住了。
果然……她和他方才說話,根本不是在一個頻道上的……
南宮玄羽似乎根本不知道婁雪蘭失身了!tqR1
蘇冷袖被這個事實雷得外焦裏嫩,一個字頓時也說不出來了。
“袖袖到底怎麽了?”南宮玄羽陰沉的臉色開始有所緩和,他看着蘇冷袖完全震驚呆怔的小臉,如玉手指淡淡撫上那精緻面頰,好看的眉頭蹙了起來。
南宮玄羽若有所思地看着蘇冷袖。
蘇冷袖終于堪堪回神,她定了定心神,一本正經看着南宮玄羽,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不行,我……”他還沒跟她和好呢!他要跟她把一切都說開,如果她生氣他和婁雪蘭的交情,那他就和婁家斷得一幹二淨!
“乖乖等我一會兒,不然不理你了。”此刻南宮玄羽在蘇冷袖眼中還是個病人,她完全忘了他成功晉級九階,不但不是病人而且是個無敵強者了。
她快速地安撫了他一句,轉身飛奔出門。
南宮玄羽郁悶地看着蘇冷袖俏麗背影,瑰麗紅唇微微抿起,但随即郁悶之情一掃而光,心情開始變得開朗愉悅起來。
蘇冷袖那種哄小孩似的語氣,讓南宮玄羽久缺的一塊空白,慢慢填補了起來,他感覺蘇冷袖也在爲他而變,唇角頓時濃濃勾起一抹弧度。
此刻,蘇冷袖飛奔出門。
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在幽魂谷裏漫步的梅谷桑和藍陌千,一見到兩人她就立刻問道:“我想知道婁雪蘭失身一事!”
梅谷桑和藍陌千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下後,不可思議地看着蘇冷袖。
“她是怎麽失身的?你們應該很清楚吧?”蘇冷袖想,梅谷桑和藍陌千不可能不知道,因爲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就是‘我知道’的樣子。
藍陌千撓了撓頭:“知道是知道,不過……”這件事她不能去問二哥嗎?由他們說出來,似乎不太好吧?
“關于這件事,我們也是聽婁雪蘭說的。”梅谷桑看着蘇冷袖的表情,心中早已經隐隐猜出真相,隻不過他什麽都不能說。
唯一能提供給蘇冷袖的,不過是他們所知道的真相,而不是他們的猜測。
蘇冷袖美眸一下子瞠大了!
啥?婁雪蘭親口告訴梅谷桑和藍陌千,失身的過程?
呃……太淩亂了。
“蘇姑娘誤會了。”梅谷桑看着蘇冷袖的表情,知道她誤會了什麽,頓時淡淡一笑:“其實,是婁雪蘭臉色蒼白地來找我們,說老二中了情迷花毒,需要救治。不過,當她帶我們趕到老二所在的地方時,老二已經不見了,我們隻找到老二的玉佩。”
蘇冷袖一臉不解:“那梅王爺怎麽知道,婁雪蘭在那一日失身了呢?”
梅谷桑笑了笑:“蘇姑娘有所不知,這情迷花毒,一炷香之内就會發作,而半個時辰内若沒有女子獻身解毒,那中情迷花毒的男子就會活活燙死。當時婁雪蘭來找我們,臉色蒼白,我身爲醫者,自然知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
以婁雪蘭的實力和身份,當然不是受傷,所以她虛弱隻有一個原因——整晚被男人所折騰。
何況那日之後,婁雪蘭靜養了足足一月有餘。
蘇冷袖明白了,肯定是之後看到南宮玄羽活蹦亂跳的,再加上婁雪蘭的虛弱,所以不需要婁雪蘭講解過程,梅谷桑身爲醫者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南宮玄羽那邊,你們問過麽?”蘇冷袖讪讪問道。
她其實是知道答案的,但她總不能直接問梅谷桑和藍陌千說——你們怎麽知道那晚上的男人就是南宮玄羽?
這回換藍陌千失笑了一下:“我們怎麽可能去問二哥?”
既然梅谷桑已經開頭了,藍陌千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說道:“隻是後來我們去将玉佩還給了二哥罷了。”
玉佩?蘇冷袖挑了挑眉,哦……那塊遺留在現場的玉佩。
好吧,整件事情她差不多已經理清楚了。
“我問完了。”蘇冷袖朝藍陌千和梅谷桑二人揮揮手:“我去陪南宮玄羽了,這件事你們就放在心裏,别到處亂說了,畢竟事關女子名節。”
也許……還有關另一個男人的‘名節’。
很快,蘇冷袖重回到木屋之中。
她關上房門,慢悠悠地走到了南宮玄羽面前,見南宮玄羽眼巴巴地看着她,眸光似小狗等待主人垂憐一樣,不禁掩嘴輕笑出聲。
這男人,傷了一回好像把腦子也給傷了似的,哪裏還有那強大帝王氣場與氣勢?真是判若兩人。
“袖袖去哪兒了?”蘇冷袖一坐下,南宮玄羽就迫不及待握住了她兩隻柔軟無骨的小手。
蘇冷袖瞥了南宮玄羽一眼,心情略微飛揚,不過還是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你身上這塊玉佩,丢過嗎?”
玉佩?南宮玄羽低頭一望,隻見蘇冷袖抽離他大掌,拿起了他平時随身不離的一串龍形玉佩。
“沒丢過。”南宮玄羽小心翼翼回答,他總覺得這姑娘腦子裏裝的,定是跟他有關的一件大事,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别回答錯了。
嗯,沒丢過。
蘇冷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着,她又問道:“好好回憶一下,玉佩有沒有借給什麽人過。”
“最近五六年内。”蘇冷袖瞥了南宮玄羽一眼,補充道。
婁雪蘭失身應該是五六年之内的事情,畢竟婁雪蘭今年才十九歲,玄月皇朝的女子十三歲可成親,算下來該也是這個時間。
南宮玄羽記憶力驚人,他絕對不會忘記這塊随身玉佩,什麽時候弄丢過,或者是借給其他人了的。
南宮玄羽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冷袖一會兒,倒也沒有隐瞞什麽,淡淡地說了實情:“借,肯定是沒借給誰過。隻不過是這些年來,我與皇兄偶爾交換身份時,玉佩便會易主。”
蘇冷袖紅唇微微一抿,果然如此!
“不過,五年前,皇兄嫌這樣太麻煩,便去打造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假玉佩。從那之後,這塊玉佩就再也沒有離過我的身了。”南宮玄羽從蘇冷袖手上拿過龍形玉佩,漫不經心地淡淡說道。
那雙沉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鳳眸裏,蘊含一股濃濃的冷厲。
蘇冷袖的一連串問題,已經讓聰明絕頂的南宮玄羽,聯想到大半事情真相了。
“哦。”蘇冷袖也猜到南宮玄羽明白了,便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玄羽突然一把摟住蘇冷袖的腰,暧昧至極地在她耳邊低喃道:“難怪袖袖生這麽大的氣,原來竟以爲我非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