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瘋子要是出現在碧清樓,那南宮玄羽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還是深夜,碧清樓裏一片靜谧。
南宮玄羽戴着銀色面具,漫不經心走進碧清樓,手裏緊緊牽着蘇冷袖,面對一片訝然目光毫不在意。
南宮玄羽的身份,隻有寥寥幾人知曉,如藍陌千、梅谷桑及黑霧等,其他碧清樓未入核心的人員,根本不清楚。
所以,他們的驚訝也在所難免。
畢竟蘇冷袖是被廢了的德妃,那怎麽說都曾經是玄帝的女人,怎麽現在竟然和他們夜王攪合在一起了?
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南宮玄羽和蘇冷袖入碧清樓還沒到一個時辰,藍陌千等人就來報道了。
他們可是關心南宮玄羽的下落關心得要命,就怕南宮玄羽一去不複返了,那可是玄月皇朝一大慘事!
“二哥,你總算回來了!”藍陌千激動地飛撲上前就要給南宮玄羽一個熊抱。
結果麽,當然是南宮玄羽毫不客氣一道武者之氣将他給揮開了。
“二哥,你不能這麽厚此薄彼啊!想想當年我們穿一條褲子的時候……”藍陌千捂住胸口,一臉受傷。
蘇冷袖嘴角微微一抽,頗是懷疑地瞧了瞧藍陌千的小身闆,再看看她身邊男人一八八的高個頭,一臉若有所思問道:“你真和他穿一條褲子?七分褲吧?”
七分褲?
所有人都是一愣,那是什麽褲子?
蘇冷袖慢條斯理伸出長腿,食指淡淡比在膝蓋下面一點的位置,秀眉飛揚:“褲腳到這裏,意爲七分褲。”
噗!
幾個碧清樓侍衛都忍不住樂了:這敢情是笑話藍少将軍腿短啊!
藍陌千一下子蹦起來了,臉色黑黑地叫道:“我就比二哥矮了那麽一點好嗎?你還隻有我下巴高呢!你憑什麽笑話我啊?”
蘇冷袖聳聳肩,承認了自己的短處:“沒錯,我是很矮,祝願你以後娶一個比你二哥還高的媳婦兒。”
“……”藍陌千臉色頓時青藍交加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威武高大的二哥,然後自行腦補了一下,瞬間打了個激靈。
他一身雞皮疙瘩冒出來了……
終于,有侍衛忍不住咳嗽起來了,這位蘇家嫡女可真有意思。
他們哪兒知道,蘇冷袖是前世心結打開了,稍稍恢複了常人的心性呢?
正在藍陌千郁悶的時候,前邊有侍衛匆匆來報:“王爺,婁家來人了,他們指明要見王爺您。”
蘇冷袖頓時看了南宮玄羽一眼,唇角微微上揚:哼,婁家人的動作也太慢了吧?她可是都去過一趟幽魂谷了!
當然了,蘇冷袖很清楚婁家人一路上也有順便搜尋,反正碧清樓是跑不了的,他們便揣着一份僥幸心理,能在路上把偷雪火蓮的賊給堵住了。
南宮玄羽随意一擺手:“就說本王不在。”
替身遊戲結束,南宮玄羽自然扮演的是夜王的角色。tqR1
“那個……”侍衛硬着頭皮說道,“這次來的是婁老爺子的胞弟,他說如果王爺不在,那他就不會給碧清樓這個面子,直接闖進來了。”
婁老爺子的胞弟,姓婁但名誰,誰也不清楚。
但所有武者都知道,這個人是婁家第一高手,比當家作主的婁老爺子實力還要強,一生誰也不怕,就怕他那大哥婁老爺子。
蘇冷袖和南宮玄羽都知道,來的就是那位灰袍老者,和南宮玄羽實力相當的那位。
南宮玄羽瞥了那侍衛一眼,側身摟住蘇冷袖,在她耳邊暧昧低聲問道:“小袖袖,咱們賭一局,如何?”
蘇冷袖唇角一撇,斜睨他一眼:“你想怎麽賭?”這男人莫非是賭博上瘾了?
“待會兒我和那婁家老頭肯定有一場對打,就賭誰能赢可好?”南宮玄羽勾着殷紅薄唇,神色迷人,可惜誰也看不到。
蘇冷袖輕哼了一聲,别人不知道這男人的無賴,她可是清楚得很。
她隻有唯一的一個選擇,就是賭他輸!
如果她賭他赢,那麽他一定會佯敗。
“我賭你輸。”蘇冷袖淡淡開口,心下滑過一抹郁悶:南宮玄羽肯定會竭盡全力赢,到時候……不知道南宮玄羽會給她出什麽樣的難題。
“小袖袖就是聰明絕頂。”南宮玄羽愉悅地笑出了聲,随後伸出如玉手指刮了刮她那精緻鼻梁,低聲說道:“若我赢了,記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蘇冷袖頓時坐直了身子,冷冷道:“那要看是什麽要求了。”
難道他叫她委身或是嫁給他,她都得答應?那可太虧了!
說好試半年的,半年時間還沒過呢!
“放心,我不會提過分要求的。”南宮玄羽十分不滿蘇冷袖的不信任,雙手捏住她臉頰軟肉,微微用力扯了扯,然後才松手轉身。
蘇冷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微疼的臉頰,氣惱地瞪了一眼南宮玄羽的背影。
南宮玄羽語氣威嚴冷漠:“讓他們進來!”
“是,王爺!”侍衛很快出去請婁家人了,不一會兒又折返了回來。
侍衛身後,隻跟了兩個人。
一個是昨晚和南宮玄羽交過手的灰袍老者,另一個則是婁家老爺子膝下一根獨苗,樓小公子婁朝白,南宮玄羽一眼便認了出來。
南宮玄羽原先威嚴冷漠的氣勢,此刻卻變得慵懶随意起來,他靠在華麗的紅木椅上,隔着面具肆意打量面前的一老一少。
作爲主人,南宮玄羽沒有先開口,氣氛一時間沉默肅穆。
灰袍老者緊盯着南宮玄羽那張神秘莫測的銀色面具,面色沉沉,心中推敲着這位夜王的動機。
一路上他都在想,夜王要雪火蓮做什麽?
若是夜王昨晚所說的四海珠,他倒還能理解其動機,畢竟夜王被蘇家那位嫡女給迷住了,用四海珠來讨好蘇家嫡女那是絕對有可能的。
但雪火蓮?
據他所知,蘇家嫡女一沒生病二沒中毒,雪火蓮對其毫無作用,而除了蘇家嫡女之外,夜王不會再爲其他人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偷雪火蓮!
一番冰冷對視之後,灰袍老者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此次我婁家興師動衆前來碧清樓,夜王應該清楚所爲何來,所以,交出東西來,婁家和碧清樓還是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灰袍老者雙手負在身後,神色陰沉冷傲。
南宮玄羽面具下的神情似笑非笑,語氣卻是冰冷如霜:“誰給你的權力,威脅本王?”
灰袍老者眉頭頓時一蹙,他當然知道夜王比玄帝的地位,在玄月皇朝還高上那麽一等。
而昨晚他和夜王交過手,知道夜王的功力有多深不可測。
“哼!區區玄月皇朝的一個王爺而已,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偷我婁家雪火蓮?”
灰袍老者尚未想好如何應對,一旁的樓小公子婁朝白,便趾高氣昂地走上前,倨傲揚起下巴沖南宮玄羽喝道。
灰袍老者面色一變,本來是想着不到萬不得已不和碧清樓翻臉,但現在婁朝白已經把話挑明了,語氣又如此之沖,看來再說什麽也是無濟于事了,便沒有出聲打圓場。
南宮玄羽聽了婁朝白的話,輕笑了一聲,白皙手指淡淡伸出,捉住桌上精緻玉杯,晃動了兩下杯中色彩鮮豔的酒水,動作迷人而優雅。
“你說本王偷了你婁家的東西,可有證據?”南宮玄羽眯起鳳眸,縱使隔着一層冰冷的面具,那懾人十足的視線也讓人心跳加速。
婁朝白突然一陣口幹舌燥,那不是激動的,而是微微恐懼着被吓出來的反應。
“我二叔昨晚跟你交過手了!你和賊人是一夥兒的!”婁朝白不想輸了氣勢,努力地挺起胸脯大聲說道。
蘇冷袖鄙夷地勾了勾唇:有理不在聲大啊!何況是南宮玄羽這丫的根本不講理的男人。
“哦?”南宮玄羽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明明那樣優雅的動作,卻充斥着一股冷冽逼人的氣勢。
婁朝白吓得退後了一步,引來碧清樓幾聲鄙夷的輕噓聲,他白皙臉色立刻漲紅了。
南宮玄羽不緊不慢地負起雙手,語氣高深莫測:“本王昨晚去過婁家?還跟你動過手?”
南宮玄羽的視線,筆直射向灰袍老者,冰冷而倨傲。
灰袍老者蹙了蹙眉,淡淡道:“不錯,夜王實力強大,令我佩服!”
“昨晚本王出過門,本王自己怎麽不知道?”南宮玄羽輕笑了一聲,朝灰袍老者走近了兩步,語氣慢悠悠地:“既然你說與本王交過手,那麽本王就恩賜你一次機會,看看你是不是本王的對手!”
話音剛落,南宮玄羽攸地揚掌,一團白光在掌心裏凝聚,瞬時朝灰袍老者砸了過去!
灰袍老者大吃一驚,急忙将身旁婁朝白一掌推開數丈,飛快地接下了南宮玄羽這一招。
但,當灰袍老者接下南宮玄羽這一招之後,才真的是大吃了一驚!
昨晚他也和夜王交過手,可當時夜王的實力絕對不是這樣啊!
這一掌,灰袍老者接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是一口熱血差點沸騰出喉嚨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