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後那少年拉到了面前:“他叫君若。”
金金受傷後還沒複原,不過她的頭腦幾乎是屬于天才那一類,IQ一八零的類别。
她一想到蘇冷袖爲了那隻看起來沒什麽用但肯定身份不一般的貓,惹上婁雪蘭,隻爲那枚朝聖香果,就向東方錦越打聽詳細情況了。
從東方錦越口中得知朝聖香果對魔獸的誘惑力,以及鎖住朝聖香果的黑金匣子和黑金鎖,她立刻就猜到了蘇冷袖下一步動作。
她想,蘇冷袖一定會想辦法打開黑金鎖,拿到朝聖香果給那隻貓吃。
那隻貓,一定是魔獸,而且不是一般的魔獸。
萬無失太有名氣了,東方錦越一下子也是想到了他,所以金金和東方錦越在蘇冷袖前邊趕到。
隻可惜,金金和東方錦越趕到的時候,萬無失已經遭了毒手。
可萬無失還有一口氣在。
于是金金從萬無失口中,得知了萬無失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徒弟。tqR1
金金得到地址,立刻就去找到了萬無失的徒弟,名叫‘君若’的少年。
金金身後站着的少年,便是這個君若。
萬無失的徒弟?蘇冷袖美眸微微眯了眯,看來金金比她先料到她要做什麽,然後比她先一步趕到了這裏。
然後,救下了這個叫君若的少年。
“我不會感激你。”蘇冷袖淡淡瞥了金金一眼,不意外地看見金金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蘇冷袖說得毫無眷戀,臉色冰冷如霜,卻隻有南宮玄羽知道,她放在他掌中的五指,漸漸收攏了。
南宮玄羽眯眼打量面前的蒼白女子,心中浮現淡淡不悅:該不會就是這個女子做了什麽,害得他家袖袖誰也不相信了吧?
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大事,否則不會相見不相殺,卻又這麽陌生如路人。
“蘇蘇,我不要你感激我,我隻想你原諒我。”金金有些站不穩,一路趕來,她體力已經透支了。
“我既然不怪你,又談何原諒?”蘇冷袖依舊面冷如霜。
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也不想和這個昔日的同伴再有瓜葛,沒報仇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金金應該明白她的個性,若不是轉換了時空,她早已對金金出手,毫不留情!
她是容忍不了背叛的。
“蘇蘇……”金金又落淚了,她真的傷蘇蘇很深,否則蘇蘇不會用這種看陌生人的眼光看她的。
“蠢死了!這麽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你求她做什麽?她不原諒你就不原諒,你沒她就活不下去了?”東方錦越終于忍不住咆哮了,聲音有些驚天動地。
他真見不得對面那個女人,冷血無情,見了就讓人讨厭,真不知道玄帝還有夜王看中她什麽了!
“閉嘴!你知道個屁!”金金也咆哮了,她容不得别人說蘇冷袖半句不是。
她和蘇冷袖經曆過的苦難,旁人怎麽會懂?
那是生死之間磨出來的感情,超越了愛情親情以及一切!
“你!”東方錦越氣死了,他替她出頭居然還挨她吼,他狠心一把撤了手,罵道:“活該你受氣,懶得管你了!”
傲嬌太子病犯了,東方錦越轉身就飛走了。
他才不要再理這個瘋女人,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又笨又蠢!
金金失去了東方錦越的攙扶,身子一軟就朝地上栽去。
但就快落地的那一瞬間,她咬牙以一把長劍刺入地裏,撐住了身子。
南宮玄羽深邃黑眸閃過一抹贊賞,好個堅韌的女子!倒是和他家袖袖有幾分相似。
看起來,兩個女子曾經感情很要好。
但不知發生了什麽,使得二人反目成仇。
“你是萬無失的弟子,君若?”南宮玄羽淡淡瞥向一旁站立的少年,語氣冷冽,冷酷視線中夾着一絲打量審視的意味。
如果是萬無失親口說的,那麽事情還有幾分可信度,若是這少年自己說的……那就未必不是婁家的人了。
“不算是。”君若面色寵辱不驚,淡淡翩然。
他的面色白皙中夾雜一抹暗黃,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不過五官倒是漂亮,假以時日必定也是中等姿色的男子。
“哦?”南宮玄羽這回倒是有點了興趣,興緻盎然地看着君若,冷漠減退了幾分:“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君若的回答,透着一股淡淡的信服感,不過南宮玄羽顯然也不是那麽容易信人的。
君若淡淡道:“我名義上是師父的弟子,但我并未學到幾分真本事,所以既是,也不是。”
沒學到幾分真本事?蘇冷袖聽了這回答有些郁悶,這麽說來君若不一定開得了黑金鎖了?
南宮玄羽眼眸深邃地盯着君若看了片刻,淡淡轉身,從小魔王嘴下拿走了黑金匣子,再轉身遞給君若:“看看這個,能否打開。”
小魔王那個拼命掙紮啊!
竟敢搶走它的大餐,它都沒注意呢!
“乖了,打開匣子你才吃得到朝聖香果。”蘇冷袖好笑地安撫小魔王,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君若。
聽到‘朝聖香果’四個字,君若眼波無痕,沒有一絲起伏。
蘇冷袖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君若的确是萬無失的弟子,至少跟婁家不是一夥兒的。
甚至于他也不知道,朝聖香果是什麽寶物。
小魔王安靜下來了,眼巴巴地瞅着君若,這個渺小的凡人真能打開那該死的匣子,讓它吃到朝聖香果嗎?
君若緩緩接過了黑金匣子,仿佛沒看到南宮玄羽那透過面具直射向他的犀利目光。
他認真專注地檢查了黑金匣子一番,而後将黑金匣子還給了南宮玄羽。
“這是千年黑金所制的機關鎖,若我師父在,也許可以打開它。”君若的眸色淺若潭水粼波,語氣夾雜一絲若有似無的遺憾。
這麽說,他不能打開了?蘇冷袖微微蹙眉,看着手臂上驟然耷拉下腦袋的小魔王,心裏隐隐郁悶。
“你呢?”南宮玄羽的語氣倒是漫不經心,似乎閑聊似的吐出兩個字,高深莫測。
君若眸光微微閃了閃,半晌才搖頭:“現在我無能爲力。”
“現在無能爲力?”蘇冷袖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這麽說并不是毫無辦法的?
果然,君若抿了抿唇後,眉峰微微一蹙,終究是吐露了實情:“不瞞幾位,我之前便對千年黑金頗感興趣,所以背着師父在研究千年黑金的克制之物。現在,算是有點眉目,但還未完全成功。”
“按照你的進度,成功需要多久?”蘇冷袖挑了挑眉,正好她也沒事可做,除了修煉之外。
等麽,她有的是時間。
隻要君若能打開,就算等上個一年半載,都無所謂。
“若進展快,半月足矣。若是所需之物籌備不齊,恐怕要半年之久。”君若說的是大實話,眼神清澈無波無瀾,沒有半絲閃爍。
“好,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來。”蘇冷袖爽快地給了君若充足時間,還有充足的準備:“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們絕對會給你找到。”
蘇冷袖敢誇下這個海口,當然是因爲身旁的南宮玄羽了。
就算他不是玄月皇朝的帝王了,碧清樓還歸他管呢!想要什麽,一個信号不就來了?
“當真?”君若沉靜的眸子終于浮現了一絲亮光,他目光熠熠地看着蘇冷袖。
很顯然,對于一個醉心于機關陣法的人來說,這種幫助才是他最需要的。
至于什麽朝聖香果,那都是身外之物,他毫不看在眼裏。
“再真不過了。”蘇冷袖含笑保證,同時瞥了一眼南宮玄羽。
南宮玄羽輕笑一聲,雙掌合住她一雙柔荑,語氣溫柔缱绻:“看我做什麽?整個碧清樓都送給你,任你差遣行了吧?”
“怎麽好像不情不願似的?”蘇冷袖斜眼睨他,唇角若有似無帶笑。
“哪兒有!”南宮玄羽一把将她摟進懷裏,不顧還有旁人在場,他沉穩邪魅的聲音透着慵懶:“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
隻換她一個相信,相信他的真心。
蘇冷袖不作聲了,因爲她看見撐着地的金金,眼裏露出了一抹光亮。
然後,蘇冷袖沒來由一陣頭皮發麻。
金金她……莫不是被南宮玄羽的行爲,激發了什麽奇思妙想?
蘇冷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金金已經撤了長劍,虛軟地跪在了地上,剛巧對着蘇冷袖的方向。
蘇冷袖快速推開南宮玄羽,眉峰一皺就閃開了。
“蘇蘇,你躲也沒用。”金金虛弱的聲音透着堅定,“從現在開始,我就跪在這裏,直到你肯聽我解釋爲止。”
南宮玄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邪魅唇角上挑:很好,台詞不是‘直到你肯原諒我爲止’。
否則的話,他要對這個叫金金的女子,印象大打折扣了。
那是最愚蠢的要挾人方式。
而金金這句‘直到你肯聽我解釋爲止’就不同了,足以讓一個冷硬心腸的人,心中産生刹那間的柔軟。
蘇冷袖眼眸微微一閃,跪在這裏不起,就爲向她解釋?
但,有什麽好解釋的?
“喜歡跪,就跪着吧!”蘇冷袖表情漠然看了昔日同伴一眼,轉身走進木屋之内。